“哪日一翻身醒過來,又是一個輪回。”
李周巍神色莫名,低聲道:
“隻怕醒不過來。”
兩人停了停,不再多說,李周巍正色道:
“倒有一件事要與長輩商議,絳遷閉關,算算日子,距離出關的時日不遠了,便成了築基後期,他的那一份紫府靈物,要開始留意了!”
李曦明心中一凜,暗暗計算起來。
‘【天離日昃經】乃是六品,四道秘法,當年我修了三道,前後用了十年出頭…’
【天離日昃經】比【明華煌元經】高一籌,可【明華煌元經】的秘法要簡單得多,自然是比不得的,李絳遷如今所受的教導與資糧與李曦明當時也不同,他取了個平衡來:
‘隻當他修煉快,最快十五、二十年把秘法練成…那也是煉一道神通的事情,的確要考慮了。’
李曦明想來想去,有些尷尬地道:
“的確不錯,其實闕宛的也要一同考慮,當時那一道『全丹』靈物換走,還要算在我身上…假如有二十年到二十五年的時間,這麼兩樣,也算得上是緊迫。”
“好在如今我在南疆算有些人脈…待我寫一封信過去,問一問那幾個南疆的妖王,興許會有些線索。”
李周巍點頭,答道:
“叔公考慮得妥當。”
他其實思慮著有機會入宛陵天會不會有收獲,隻是目前並不確定,不好多說,忖起來:
‘看樣子觀榭是落霞最直係的下屬,既然如此,也是巴不得我修行速度快一些,宛陵天如果有眾人進入的機會,至少會故意分我一個。’
見著李曦明開始思慮靈物的事情,李周巍取出一封厚厚的信來,交到李曦明手中,笑道:
“這是漆澤的信,早一月就到家中了,生怕冒犯了,隻等著長輩來開啟。”
李曦明失笑,抖落了信帛來看,隻匆匆掃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來,笑道:
“卻是好消息!”
“那南疆的羅真人…對我手上的那一份【妙慧須】有些想法,這些日子裡跑去了南海,找到了嗣海的拓渡妖王,換了一金石回來,叫作【天星赤金】。”
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李周巍反問道:
“是那位受製於釋修,『煞炁』一道的白象?”
“不錯…”
“這【天星赤金】呐…是『離火』的紫府靈資,乃是天上星辰易位,離金之光墜入寒海而凝結,也算是一件很適合的打造盔胄的靈物。”
這信厚厚一打,似乎有不少好聽話,李曦明笑道:
“這裡還有拓渡的親筆的信,連靈物來曆都說清了,說他在礁海得了【天星赤金】,與稱昀門的【常昀】一人一半分了,來源並無問題。”
“這是其一。”
李曦明哈哈一笑,複又道:
“還有這白象的邀請…這妖怪窮得很,要找我煉丹,卻舍不得拿出什麼值當的東西,隻說丹藥隻取一半…太沒意思。”
說歸說,李曦明也不客氣,隻笑道:
“我啊,既要收他一兩枚丹,還要讓他得到遠超想象的數量,叫他欠我個人情…讓他替我收集靈物的消息去!”
他哈哈一笑,繼續道:
“不止如此,劉長迭前輩也在東海一年有餘了,由他出手,【頸下羽】恐怕已經凝聚而成,你隻安心修行,我去把這些事情通通辦了!”
李周巍忍不住笑著搖頭,輕輕揮袖,大殿的門一一閉鎖,神色鄭重起來,問道:
“叔公可記得上寰閣玄令?記得有多少仙功?!”
李曦明被他鄭重其事的神情感染,疑道:
“自然記得,三百五十七,一分未動過!”
李周巍低聲道:
“晚輩這幾次鬥法,深感自身之不足,大戰之後正欲挑一挑術法,前去閣中,查看諸多明陽術法,從中看中了一道【帝岐光】。”
李曦明恍然大悟,立刻應道:
“這算什麼!你換一術法,你我皆可修行,我雖然沒有那麼多精力同時運用,可即便拿來參考一二也是極好的,不知何等功效?多少仙功?”
李周巍被他打斷,正色道:
“晚輩看中此術並非沒有緣由,此術與【上曜伏光】術法相近,卻有五品,【上曜伏光】乃是積蓄已久,彈壓而出,沉悶厚重,此物則是神通在眉心,光影照射,以繁多銳利、疾馳往返取勝。”
“『謁天門』本就是笨重的神通,如若靈器神通術法皆沉重,更容易為人所針對、克製,本就應當修些輕便迅捷的,兩法不但各有擅長之處,也方便叔公研修…而我也能借此利用上太陽靈物【伏掠金】!”
“至於仙功,需要一百一十九道。”
李曦明聽得大喜,隻拍板應了,答道:
“換了!”
李周巍笑著搖頭,眼中浮現出一點喜色來,答道:
“晚輩要說的不隻是這一個,那時我心中有所意動,取了玄令,於上寰閣的石台上察看對比,無意中發覺…仙功已是四百一十七!”
“嗯?!”
李曦明一怔,心中一動,突然對上李周巍帶著淡淡喜色的眼眸,終於反應過來:
‘祭妖除魔,壓製異道!’
當年天上的事情,李曦明從不敢提,卻記憶猶新,當時那位仙將可是說過獲取仙功之法的!
他眼前一亮,問道:
“可是這些年來的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