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慕仙到了現在才明白為何屠龍蹇要吃力不討好地打碎他的金鑔法術,這人身上竟然有一枚古築基法器,還是罕見的隱匿身形法器!
他更沒有想到這人能手握這樣強力的劍意,竟然還要偷偷潛行到距離自己這樣近的地步才肯出手,明明手中扣著那一枚救命符籙,儲物袋中還有三枚寶藥,卻怎樣都來不及了。
青白色的光彩在他眼中緩緩放大,他猛然間睹見李淵蛟的那雙眼睛,與當年在湖上收取供奉滿眼恭敬完全不同,充斥著深深的凶狠與堅定。
‘最後竟然是死在……當年那一小小練氣修士手中!’
青白色的月牙破開雲海,緩緩飛入下界,又被映照著破空升起,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中。
鬱慕仙的絕望頭一次顯露於表,卻永遠凝固在了他的麵龐上,屍首異處,這一劍直接斬斷了他的生機,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翻盤的機會。
隨著他的身死,法術消散,屍體緩緩落下,一旁的唐攝都精神恍惚,兩手顫抖,緩緩摸上自己的臉頰,鬱慕仙的鮮血濺了他一麵,心中升起無窮無儘的惶恐來,幾乎是一瞬間就轉化為無儘的憤怒。
李淵蛟一身法力耗儘,僅僅退出數步,一把長戟已經刺到了身前,他身上跳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築基符籙,化為一道白色的光盾。
可他所得的築基符籙又怎麼比得上這些仙宗弟子,僅僅讓這人的長戟阻了阻,瞬間就破滅為光點。
“太近了…”
他這一劍讓鬱慕仙根本來不及反應,可同樣讓李淵蛟置身於唐攝都的長戟之前,這輕輕一阻完全給不了他逃生的機會。
李淵蛟勉強凝聚出法力,歸鞘的青尺劍再度跳出,亮出一道青白色光芒。
這一劍並不驚豔,甚至由於法力消耗殆儘,還不如他平時的實力,卻叫唐攝都眼皮一跳,差點將長戟收回,可他算是身經百戰,心中咬定:
‘剛才那一劍一定是此人動用了存在劍中的劍意!哪裡還能再用!絕不能被他唬住了!’
果然,李淵蛟的劍光硬生生折斷,臉色一陣蒼白,運起越河湍流步,好在唐攝都方才短短的一陣遲疑,終於讓他隔著一絲一毫與這長戟擦身而過。
唐攝都既喜且怒,長戟向他背後刺來,李淵蛟這才回身,然而天上的景色更令人絕望。
那枚【止戈】仿佛因為沒有保護住主人而惱羞成怒,完全不需要人操控,竟然將圈口對準他,圈口中還湧動著殘餘下來的淡灰色火焰,一股腦地傾瀉下來。
好在屠龍蹇雖然相隔稍遠些,可早就控製著那【六丁並火令】上前,這火焰都到了他麵前,烤得他身上的衣袍一片焦灰,卻又遲疑著退開,被收入那令牌之中。
【止戈】不肯罷休,卻被並火令再度纏住,在空中跳動不止,李淵蛟一身寒毛卓豎,唐攝都的槍已經到了身後。
遠處的蕭雍靈與屠龍蹇都已經持著法器來救,唐攝都攔在兩人之間,似乎毫無防備,延伸在身後的槍柄又好似將兩人防得嚴嚴實實。
兩人同時打向唐攝都,可唐攝都竟然不管不顧,一個勁地向李淵蛟刺去,眼中的憤怒夾雜著恐懼,像是在挽救自己的性命。
李淵蛟狀態本就不好,手中青尺劍與那長戟輕輕一碰便彈開,李淵蛟心中沉下,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遭了!這金圈靈器既然繼續攻我,短劍想必也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