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對方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便轉身離開。
宗天原見他回來,奇怪道:“你認識的人?”
宋南星還在思索那股特殊的氣味,薑行知身上有,許回身上也有,兩人一個是油畫係的老師,一個是學生,是巧合嗎?
“認錯人了。”他隨口答了一句,暫時將疑惑按下來,說:“先去裡麵看看吧。”
雕塑係的大教室基本在一樓和頂樓。
一樓教室裡學生還沒走完,宋南星他們進去時,看見有雕塑係的學生卷著袖子戴著搬磚用的白手套正在打磨泥胚。
教室裡放著大大小小的泥巴雕塑,有的已經成型了,有的還是形狀模糊的一團。
也有一些翻模的石膏雕像放在教室角落裡,但不多。
四人將一樓的教室都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又乘坐電梯上了頂樓。
頂樓是天光教室,情況和一樓大差不差,除了教室角落裡對方的石膏翻模模具多一些,
沒什麼不同。
“是不是方向錯了?”齊木猜測道:“那些雕像也不一定就是從畫裡麵的博物館出來的,或許就是直接從畫裡出來的呢?我們找到畫就找到了源頭。”
她這個猜測也不無道理。
宗天原疲憊地按了按眉心,說:“先下去吧,想辦法捉個雕像送去給技術組做技術分析。”
要是能有方法識破雕像的偽裝,他們的工作會變得簡單很多,也不會這麼束手束腳。
四人又坐電梯下樓。
電梯在五樓停下時,他們看見一個沒有目標晃蕩著的雕像。
雕像動作僵硬,遠遠沒有樓下的那些雕像看起來靈活,它聽見了電梯開門的動靜,極其緩慢地將整個身體轉過來,冷漠的眼睛看向一行四人。
宗天原說:“就它了。”
學生都下課離開,五樓沒什麼人了,正好這個雕像看起來也不太機靈的樣子。
四個人走出電梯,從不同方向包圍了雕像。
雕像目光追隨著宋南星,見他抬腳,自己也抬腳,像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幼童一樣笨拙地模仿著宋南星。隻是它雪白的石膏身體讓簡單的模仿動作變得詭異滲人起來。
宗天原站在遠離戰場的角落,眼白上翻,讓四個人的五感連通。
被雕像選中的宋南星負責吸引雕像的注意力。
齊木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種子,快速繞圈灑了一周,之後她往地上一坐,手掌按在地麵上,灑在地上的種子就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飛快發芽生長,順著牆壁攀爬絞纏在一起,織就了一座茂密藤蔓編織的牢籠。
這是為了確保雕像無法逃脫。
雕像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它還在模仿宋南星。
宋南星看四周的藤蔓,它也跟著扭頭看四周的藤蔓,動作比之前已經流暢了許多。
唐修川則拿出一個便攜式的防護罩,準備先嘗試用防護罩將雕像關起來。
他的皮膚表麵覆蓋了堅硬的鱗片,趁著雕像的注意力在宋南星身上時,繞到雕像背後開啟了防護罩。
防護罩瞬間彈出,將雕像整個罩了進去。
被困住的雕像站在防護罩中,頭顱在宋南星和唐修川之間轉來轉去,似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危險。
它張大了嘴,卻沒發出聲音。
唐修川皮膚上的鱗片褪.去,看著防護罩裡的雕像說:“這麼簡單?我還以為要費點功夫呢。”
他輕鬆將防護罩扛起來,對著藤蔓外麵的齊木大聲道:“木木,收工了!”
齊木半晌沒有回話。
唐修川又拍了拍藤蔓,說:“木木,收了你的籠子,撤了!”
藤蔓牢籠簌簌抖動起來,齊木顫抖的聲音響起:“走不了,我看見……樓下,全都是雕像。”
她透過伸出窗外的藤蔓看見,樓下的雕像像是接收到了某種信號,所有的雕像整齊劃一地抬起頭來,冷漠的目光穿透牆壁,看向了五樓他們所在的位置。
緊接著,它們或是靈活,或是僵硬地抬腿走進了逸思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