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合久必婚 扁平竹 9358 字 3個月前

短短數秒時間,薑邈連續愣了兩次。

第一次是看到這麼多警察出現在門口,第二次是聽到他們說接到報案,這裡有人聚眾淫-亂。

她回想起周屹川剛才的不對勁,終於厘清頭緒。

警察問了薑邈幾個問題,得知他們的夫妻關係之後,又檢查了一下房間內部,確定沒有第三個人之後才離開。

喝完醒酒藥的周屹川也稍微恢複了一點。

薑邈問他:“被下藥了?”

她想到自己剛過來時,在門口碰到的女人。如果她再晚到一些,想必進來的就是彆人了。

雖然不至於會發生什麼,但這盆臟水是實打實的潑到了周屹川身上。

沉吟片刻,他點了點頭。

想不到自己這個無厘頭的猜想居然是對的。這可怕的世道,她以為頂多隻是灌醉他,結果到了下藥這種齷齪地步。

難怪他的秘書那麼火急火燎給她打電話,讓她過來。

這種時候,的確隻有她來最合適。

換了彆人,以他現在的狀態,無論是男是女都會被惡意揣測。

不用細問也知道下的是什麼藥。知道他難受,薑邈姑且算得上善解人意,詢問他:“需要我幫你嗎?這種藥不做會死吧,我看電視裡都這麼演的。”

聽完她的話,他頓了一下。

“不用。我睡一覺就好。”

臉色都白成這樣了,還在逞強。

薑邈不太放心:“真的沒事?”

見他慘白臉色中還帶著不太正常的紅,擔心他是發燒。她抬手就要去試他的額溫。

卻被他推開:“你去休息吧。”

“你這樣我怎麼能睡得著。”或許是覺得自己的好意被拒絕,也或許是,不滿他抵抗自己的觸碰。她的語氣有些生硬,“我幫了你,你就這個態度。”

“謝謝。”他勉強用手臂撐著沙發扶手,站起身。

聲音虛弱的同她道謝。

“不客氣,我還指望你給我做靠山呢。你要是倒台了,我怎麼辦。”

她陰陽怪氣的回。

他的確幫自己收拾了幾次爛攤子。單就吳坤那件事,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就聲名狼藉被迫退圈了。

“不過你到底做了什麼,這麼招人恨?”

對方不惜走這一步,定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要扳倒他。

身體的異樣在他起身的瞬間被察覺。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努力維持出的冷靜終於有了絲絲裂痕。

再次坐下,企圖找到什麼遮擋一二。

但換下的衣服早就被薑邈扔進臟衣籃了。

“如果不扳倒我,他要麵臨的就是遙遙無期的牢獄生活。這種時候和我魚死網破是他最後的機會。”他居然還在為對方說話,“人之常情。”

薑邈輕嗤一聲:“看來你還挺讚同他的做法。”

“無關讚同不讚同。動物死前都會垂死掙紮一番,何況是人。”

他冷靜到仿佛是在說彆人的事情。明明此刻還在遭受藥物的影響折磨。

薑邈站起身,準備去拿手機看看藥到哪裡了。

目光不經意地朝他那邊瞥了一眼,發現異樣之處。

藥物造成的生理反應,哪怕睡衣寬鬆,可先天條件在那。

隔了一層都如此驚人。

比起當事人,薑邈顯得更尷尬,麵熱耳赤。急忙移開視線:“我去......去看看藥到哪了。”

那個夜晚過的比想象中要平靜,周屹川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謝絕了薑邈口中的幫忙。

薑邈不知道他是怎麼度過去的,但次日一早,他已經恢複了正常。

唯一的異常大概就是比平時起的晚了許多。

薑邈讓酒店直接把餐送上來。

他看了一眼。

羊腎羹、鹿茸烏雞湯、蟲草海馬雞湯。甚至還有特地準備的金匱腎氣丸和右歸丸。

都是壯陽補腎的。

周屹川拉開椅子,沒有立刻落座,而是看了她一眼。

薑邈很是貼心:“你昨晚上肯定累著了,多吃點這些補補。”

周屹川用房間的座機撥通了前台內線,讓他們送一碗白粥上來,彆的什麼也不用。

最後那句,似乎特意說給誰聽的。

薑邈一臉認真:“你真的需要好好補補。”

他冷淡的拒絕她的好意:“不必。”

薑邈說:“我這不是關心你,我是為我自己。”

他抬眸。

薑邈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東西是你的,但使用權在我。”

不出所料,周屹川的眉頭再次皺起,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薑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不知道為什麼,薑邈很愛看他這種正經嚴肅的樣子。

克己複禮,君子雅正。

逗弄起來非常有趣。

她妝後是明豔大氣的長相,素顏卻有種不染塵煙的清純,笑起來眼尾彎彎。一雙眼似清潭,給人一種清可見底,卻又看不見底的致命誘惑。

此時單手托腮,笑眼彎彎的看他。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現在的她不像往常,要麼與他帶著界限分明的疏離,要麼是浮於表麵的客套。

現在的她是發自內心的對他笑。

惡作劇成功後的愉悅和開心,都寫臉上,連笑聲都是輕快的:“我不知道,你告訴我呀。”

喉頭無端發乾,他移開視線。搭放膝頭的手收攏又鬆開。

過了很久,才低垂目光,看向腳下的地板。

隱忍與克製讓他臉上沒多少情緒。

隻是低聲,緩慢說出四個字。

——“口出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