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2 / 2)

合久必婚 扁平竹 10512 字 9個月前

隻是可惜。

她歎了口氣,將項鏈放回首飾盒中。

她買是買得起,可這些珠寶是不對外出售的。

拆卸完身上的珠寶,她總覺得有一道視線一直注視著自己。

回頭一看,果不其然。

周屹川長腿交疊坐在沙發上,身上有種鬆弛的貴氣。

此時正看著她,眼神並無綺念。

似乎隻是想看看,她到底能磨蹭到什麼程度去。

薑邈抿了抿唇:“你趕時間門嗎?”

周屹川搖頭:“不著急。”

他說話的口吻總是很淡,好像天塌了也不能在他這裡掀起波瀾來。

薑邈覺得自己有時候很擰巴,說難聽點,就是犯賤。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周屹川這副無悲無喜的樣子。

蠢笨的人不擅長剖析彆人的內心,看到的好壞都是浮於表麵的。

薑邈是在富貴人家長大的大小姐,雖然和周屹川的家庭比不了,但她也算是從小被保護的很好。

不然也不能有多餘的時間門去無病呻吟。

所以她一直都看不懂周屹川,在他麵前,她總會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而消除這種挫敗感的方式,似乎就是讓他變得身不由己。

她伸手抓撓自己的手臂和脖頸,模樣有些痛苦。

周屹川毫無波瀾的情緒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他眉頭微皺,問她:“怎麼了?”

她繼續撓:“不知道,很癢。”

為了上鏡效果好看,露在外麵的皮膚幾乎都塗抹了大量高光。

見她越撓越用力,白皙嬌嫩的皮膚都開始出現一道道紅痕。

周屹川起身過去,抓住她的手腕:“撓傷了。”

休息室內有醫藥箱,預防不時之需.

周屹川從裡麵找出止癢膏,擠出一點在指腹,然後塗抹到她剛才撓過的地方。

他指腹溫熱,帶著一點薄繭。

觸碰到的一瞬間門,薑邈下意識抖了一下。

周屹川抬眸:“疼?”

她搖頭,誠實回答:“癢。”

周屹川收回目光,繼續剛才的動作。

“應該是過敏了,但不確定過敏源。待會還是去醫院看一看。”

薑邈再次搖頭:“不是想撓的那種癢。”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奇怪。

周屹川這樣細心的人自然是注意到了這算得上明顯的變化。

他沉默不語的看著她。

薑邈突然低下頭來,鼻尖抵著他的鼻尖,和他撒嬌:“你親親我我就不癢了。”

有那一瞬間門,薑邈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眼底的情緒一變再變。

包括那隻還握著她手腕為她塗藥的手,也從一開始的虛握轉為收緊,她甚至覺得下一秒他就要將自己拽入懷中。

可那樣的想法轉瞬即逝。

因為那股力道鬆開了。

他聲音透著幾分無奈:“不要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這不是什麼好習慣。”

薑邈萬分乖巧地點頭,伸手去撫摸他的眉心.

“皺眉也不是什麼好習慣。”

屋子裡實在太安靜了,所以她的話顯得尤為清晰。

像是一枚玻璃珠掉在鋪滿瓷磚的房間門。

一路彈跳,回音在耳邊持續了很久。

不等她再開口,放在一旁的手機接連響了兩聲。

聯係人上寫著的名字是賀政南。

自從上次接受完采訪後,兩人互加了聯係方式,這是他們之間門的第一次聯係。

——下周有檔期嗎,想邀約你來拍年底正刊的封麵。

正逸年封?

天上掉餡餅了這是。

因為塗藥,兩人是麵對麵坐著的。中間門距離不過一指。

所以剛才那條消息,周屹川應該也看到了。

薑邈剛要回複,被他稍顯低沉的聲音打斷:“要去嗎?”

她愣了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他平時從來不插手過問她工作方麵的事情的。

“什麼?”

他有耐心的重複一遍:“一定要去?”

薑邈不明所以:“去啊,有機會為什麼不去。”

周屹川一點一點鬆開了手,他點頭:“嗯。”

薑邈見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那是幾個小時前他剛到的時候,經紀人給他倒的茶。

這會兒早涼了。

喝茶也是有講究的,不能喝放了太久的。

周屹川在這方麵一向挑剔,這會兒反倒像是旁的一切都不在意了。

他喝了一口,又去喝第二口,直到一整杯的冷茶全被他給喝完。

她並不聰明,周屹川又是個城府極深的人,所以很多時候,薑邈其實聽不懂他的話外音。

除非他有意讓她知道。

卸妝的手突然頓住,她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抬眸看向他。

後者喝完茶了,把玩起那隻茶杯,坐姿閒散,周身卻帶著很深的疲倦。

今天的他似乎格外怠懈,沒了平日裡的禮儀教養,窩在在沙發裡,好像隨時都會睡著。

薑邈像是察覺到什麼,一種很怪異的情緒湧了上來。

就好像在她的胸口塞滿一團棉花,那種一直伴隨她的,若有若無的空虛感被填充。

周屹川放下茶杯,又開始撥弄起桌上的不倒翁。

手指將它朝一旁推開,又看它以同樣的速度晃回來。

他百無聊賴地繼續推。

手肘隨意地擱在沙發扶手上,身子側坐。

現在的他沒了平日裡的殺伐果斷,更加沒有那種令人膽寒的壓迫感。

他好像回歸到普通人的身份。

一個沒那麼高興的普通人。

卸妝棉在她掌心被無意識地揉了幾下。

薑邈心裡那個突然形成的荒誕想法,可信度更高了。

她湊到周屹川跟前,拿走那個吸引他注意力的不倒翁。

笑容狡黠地說:“你親我一下,我就拒絕他。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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