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1 / 2)

合久必婚 扁平竹 15454 字 9個月前

周屹川動作微頓, 又將她扶好:“亂說什麼。”

薑邈語氣委屈:“我沒有亂說。”

連睡著了都是個小話癆。

要是讓她繼續說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被自己吵醒。

周屹川乾脆把她抱起來:“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等醒了再說。”

薑邈隨他抱著, 頭靠在他肩上。

到了二樓,他用腳將門推開,人放回床上。她翻了個身, 立馬就咕湧進被子裡。

周屹川將被子往下拉,直到她的頭露出來。

她睡相差,但睡顏安靜,側身躺著,睫毛靜止不動,半張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裡。

呼吸聲很輕, 像貓一樣,就連平時虛張聲勢的張牙舞爪,也似乎保留了貓的特性。

周屹川站在床邊看了很久才離開。

床頭燈沒關,隻是調節成了最柔和的護眼模式。

薑邈是被噩夢驚醒的,大概是受到許櫻那番話的影響,她夢到周屹川真的找了一朵外麵的野花, 還帶著人來到她麵前,因為心疼對方沒名沒份跟著他, 說要和薑邈離婚。

薑邈猛地睜眼, 從床上坐起身,後背全是汗。

身上的真絲睡裙也被打濕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 心裡慶幸還好是做夢。同時又在生氣, 他心疼彆人沒名沒份?周大菩薩還真是心地善良,連在彆人的夢裡都是不折不扣的大善人!

薑邈顯然沒能將自己從現實和夢境區分開。

做了一晚上夢,自然沒睡好, 她半睜著惺鬆睡眼走到衣帽間,也沒注意到裡麵有人。

閉著眼睛剝離自己身上早已被汗打濕的睡衣,打算在衣櫃中挑件乾淨的換上,再去泡個澡。

衣服脫了,又開始沉思。

後背全是汗,換了衣服很快又會弄臟,怪惡心的。

可讓她把剛脫下的那件繼續穿上,更加惡心。

人在剛睡醒時腦子是混沌的,不管想什麼都格外遲鈍。

衣帽間內,與她不過兩米距離的位置,是早已穿戴整齊的周屹川。

在她進來時,他正好在佩戴領帶。她眼睛沒睜太開,自然沒看見他。

整理好一切,周屹川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將目光放在薑邈身上。

他看見她脫完衣服後開始發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雖然屋內有暖氣,但她這樣光著身子,還是有受涼感冒的風險。

他拿了件外套過去,裹住她的身子:“在想什麼?”

她終於回神,先是看了眼和她說話的人,又低頭看了眼將自己完全包裹著的外套。

那件藏藍色的西裝。

上麵還有檀木熏過的香味。

困擾她的世紀難題終於解決了,這樣既沒有弄臟她的衣服,也不用繼續穿那件被汗洇濕的睡衣,更加不用光著身子走回房間。

但她沒有半點感恩,反而記恨著那個夢,學著他夢裡的語氣陰陽怪氣道:“我心疼她沒名沒份跟著我。”

她將夢裡的罪名安到他頭上,周屹川看著她,不明所以。

一整天,薑邈的腦子裡都是夢裡那句話。

阿姨煮好燕窩端出來,薑邈其實不愛吃這種東西,但還是硬著頭皮吃了。

周屹川今天明顯有工作,看他穿戴這麼整齊,想來是很重要的正事。

薑邈用勺子攪弄碗裡的燕窩,看了眼坐在她對麵喝粥的男人。

“你昨天幾點回來的?”她問他。

周屹川精確到多少分鐘:“十點十二分。”

那也不是很晚,怎麼她一點印象都沒。

“你不是說你有事情會很晚回來嗎。”她較真般的問他。

“提前處理好了。”

兩人這一問一答的模式持續了一會兒,薑邈心中的疑惑全消,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阿姨給她也盛了一碗粥端出來:“前些天有個朋友給我介紹了一位老中醫,說是很厲害。你改天上他那兒看看,總這麼痛也不是個辦法。”

可能是近幾年作息不規律導致的氣血太虛,薑邈之前來例假都沒這麼痛。近幾年開始依靠止疼藥度過那幾日。

阿姨不是隻會做飯打掃衛生的普通家政。

她年紀算不上大,四十來歲,會外語,有營養師資格證,擅長護理學,甚至還會寵物美容。

薑邈提到中醫就下意識抵觸:“還是算了,我現在其實也沒多疼。”

周屹川聽了阿姨的話,問她地址。

阿姨回房去拿手機,翻聊天記錄。

薑邈不太樂意,皺著眉:“你問地址做什麼,我又不去。”

他正色提醒她:“忘了上次疼到差點暈倒的事了?”

那天薑邈從房間出來後臉色一直不太對,捂著肚子說困。

周屹川剛好在家,換了衣服準備出門,看她這個臉色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他記得她來例假的日子。於是那天推了所有工作在家裡陪她,又是煮紅糖水又是為她揉肚子。

薑邈高中時偶爾會疼上一陣兒,工作之後經常在寒風天穿禮服出席活動,愈發嚴重。

聽了周屹川的話,薑邈有些心虛。但她記吃不記打,低下頭默不作聲,又開始攪弄碗裡的燕窩。

周屹川軟硬兼施:“這次去看了中醫,你想要什麼我都買給你。”

薑邈有點動心;“什麼都可以?”

見她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周屹川淡笑著無奈,點點頭:“嗯,都可以。”

薑邈終於鬆口,勉為其難考慮一下。今天的工作在下午,和司機約好了三點過來接她。

這會還有時間,薑邈吃完飯後換了衣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周屹川低頭看表,其實一個小時前他就該出門了。

但看到薑邈一個人坐在餐桌邊,他還是決定先陪她吃早餐。

工作可以稍微往後推一推。

薑邈見他換鞋準備出門,莫名其妙又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夢。

阿姨拿著熨燙好的大衣遞給他,周屹川伸手接過,同她道謝。

臨出門前,看了眼客廳裡的薑邈。

她剛好也扭過頭看他,於是四目相對。

周屹川沒有立刻離開,似乎在等著什麼。

薑邈沒有如他所願,說出他想聽到的話。

反而哼哼兩聲,又開始陰陽怪氣:“我心疼她沒名沒份跟著我。”

周屹川:“......”

去了公司,助理在整理待會會議需要用到的文件。總裁辦內各司其職,很是安靜。

周屹川坐在辦公室內,沉思許久,最後還是撥通內線電話,讓秘書進來。

秘書有些緊張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紕漏。竟然讓大BOSS親自打電話叫他進來。

男人眉頭微皺,臉色有些凝重。

秘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樣的神情,哪怕是之前因為管理層的疏忽,造成公司出現巨大虧損都未曾有過的。

正當他在腦子裡使勁回憶,之前過往犯下的錯究竟構不構成判刑的量級時。

男人低沉的聲音,帶了幾分迷茫與不解:“‘我心疼她沒名沒份跟著我’這句話是什麼流行的網絡用語嗎?”

雖然還年輕,可他的習性卻一點都不像個年輕人。整日關注的不是財經板塊的浮動就是股價的上漲與下跌,以及公司盈虧和項目開發。

今天一整天,薑邈總是沒頭沒尾的看著他說出這句話。

他不太理解是什麼意思。

秘書也愣了,愣了好久。

他才瞪大眼睛:“啊?”

周屹川鬆展眉梢,揉了揉眉心,沒有繼續問下去:“算了,去忙自己的事吧。”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困惑些什麼。

秘書膽戰心驚的進來,一頭霧水的出去。

總裁辦的員工小群裡,幾個同事都在詢問他犯什麼事兒了。

秘書自己都是一臉懵:BOSS問我‘我心疼TA沒名沒份跟著我’這句話是不是什麼流行的網絡用語。

熱鬨的小群裡短暫沉寂,很快又活躍起來。

——男TA還是女TA?

——不清楚。

——這話明顯是男人說的。咱們BOSS不會是GAY吧?

——彆啊!!!我不允許!!!BOSS簡直是慕強批的天菜,他隻能喜歡女人!!就算他真是,那也得是上麵那個!

做為唯一知情的特助,隻能忍著呼之欲出的分享欲,默默閉嘴。

非但不是GAY,而且都有老婆了,老婆還是咱們公司大樓外那塊巨幕顯示屏整天輪播廣告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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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櫻針對昨天的事情單獨給薑邈來了個總結,說她認識一個算塔羅牌的:“我讓她給你算算,肯定能算出個一二三來。”

薑邈從來不信這種:“你還是給你自己算吧。你那公司咋樣了?”

許櫻努努嘴:“沒倒閉就算是最後的勝利了。”

自從她爸給了一家分公司讓她幫忙打理,三個月下來淨虧損已經快五千萬了。

許櫻備受打擊,覺得自己實在不是那塊料,灰溜溜的從國外回來。

“我剛下飛機,待會去找你吃飯。”她不想聊這個傷心事,轉移話題。

薑邈看眼時間:“今天可能沒空,有工作,工作結束後估計還得去參加一個飯局。”

一聽到有飯局,許櫻的眉頭就皺起來了:“你那個經紀人膽子可真夠大的,她居然安排你和老頭子吃飯?”

他們這個圈子不少人都愛找藝人,外形好,不費事兒,給點錢喂點資源就會乖乖聽你的話。

跟養小寵物一樣順心。

經常吃著飯,嫌乏味,一通電話就讓人安排幾個藝人過來陪酒。

陪完酒之後陪什麼,彼此都心知肚明。

薑邈說:“你想哪去了,就是普通的工作應酬。避不開的。”

許櫻鬆了口氣:“這還差不多。”

既然今天沒空,她們就約了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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