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邈狡辯,說是辦公室太熱了。
周屹川抬眼看了眼顯示屏上的室內溫度。
28度。
“高嗎。”他貼心地拿來遙控,“嫌熱的話,就調低一點。”
薑邈接過遙控後,順手放在一旁,嘴硬說:“既來之則安之,熱點就熱點。”
演技還算備受好評的女演員,明明滴水不漏的偽裝,偏偏在周屹川這個聰明人看來,堪稱拙劣。
周屹川笑了一下,並不拆穿她。
“我還剩一點工作,馬上就處理完了。你去旁邊看會電視,等我一下。”
他辦公室有一塊巨幕顯示屏,薑邈不用問都知道,是為了工作方便。
有時候那些相關負責人拿著方案過來,會直接製成PPT,在這上麵先展示一遍。
薑邈不用細想,都能猜到那個畫麵。
不苟言笑的周屹川側轉辦公椅,一言不發地看著對方講解投屏在上方的PPT。
並且這個時候,對方肯定是會被這個低氣壓給嚇到額頭冒冷汗。
她太了解周屹川了,這人在工作和私下,簡直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公事公辦,不徇私情。
薑邈無數次在心裡慶幸,自己不是他的員工。但轉念一想,她又很好奇,如果她當初沒有選擇當藝人這條路,而是按部就班入職工作。
又剛好來了他的公司,他對她也會像對待那些員工那樣公事公辦嗎?
麵對她這個問題,他也隻是笑了笑。
“沒辦法相提並論。”
薑邈認為他是在偷換概念,試圖回避這個問題,非纏著他說個所以然出來。
周屹川認真回答她:“如果你是我的員工,我會把你調到其他部門。”
她不解:“為什麼?”
他直白指出:“因為你隻會和我對著來。”
以薑邈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或許她在普通職場上會充當一個儘心儘職的好員工。
可老板或者甲方一旦變成周屹川,勢必又會是另一個局麵了。
必須他時刻順著她,否則稍不如意她就會炸毛。
薑邈狡辯:“我還是分得清場合的。”
周屹川點頭笑笑:“是分得清。”
隻是有他在的場合,她會比平時稍微任性一些。
不,是任性許多。
他讓薑邈先過去看會電視,等他忙完就可以一起回家。
薑邈說肚子餓了。
周屹川問她:“那我讓人給你訂飯?”
說話的同時,手已經去拿手機了。薑邈急忙搖頭:“不用,等你忙完了我們一起去吃。”
他鬆開手,笑著點頭:“好。”
薑邈的外套還放他桌上,他將其拿走,準備放好。口袋裡卻掉出了一個東西。
周屹川遲疑片刻,抬眸看了眼正在研究那個巨幕怎麼操作的薑邈。
還是彎腰將它撿了起來。
翻到正麵,不知是在哪隨手拿的名片。
上麵的身份和姓名應該不是重點,另外用黑色馬克筆寫在上方的電話和姓名才是關鍵。
江柏越,130xxxxxxx
他將那張名片慢慢攥回掌心,指腹沿著邊緣輕輕摩挲。
麵上不動聲色,問她:“剛才是從錄製片場直接過來的嗎?”
薑邈好不容易研究好這玩意兒怎麼用,正在選片子,聽到他的話頭也沒抬:“嗯,我讓司機送我過來的。你放心,路上沒有狗仔跟拍。”
周屹川聲音溫和:“我不是說這個。”
薑邈好奇,回過頭:“怎麼了?”
周屹川停頓須臾,笑著搖頭,他說沒什麼。
隻是將那張寫了姓名和電話號碼的名片放在桌上,輕輕推至她所在的方向。
“在你的外套裡發現了這個。”
薑邈起身看了一眼。
名片上的人她認識,片場的化妝師。至於單獨用馬克筆寫的人名......
薑邈隻是覺得幾分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周屹川掃了眼她當下的神情,似在努力回想。
他的眉宇得到鬆展:“想不起來就彆想了,興許是誰錯放了。”
他順手將那名片撕了。
薑邈不以為意:“估計是哪個想和我搭訕的小弟弟偷偷放的,這種手段我見得多了。”
撕名片的手停下,周屹川眼神微變,不過轉瞬即逝。他將手中的紙片扔進垃圾桶中。
“是嗎。”
聽到他這不鹹不淡的語氣,薑邈似乎察覺到什麼。
她遲疑地抿了下唇:“你難道......沒收到過?”
“沒有。”周屹川麵色平靜,全無異樣,“我的住處隱秘性好,旁人也沒辦法靠近我。”
在這方麵,他尤其潔身自好。
薑邈突然有種自己占了下風的感覺。
她還以為類似的事情周屹川肯定碰到的比她還多,所以她沒有避諱。
結果......
這人居然沒遇到過?
她暗自咬了咬牙,感覺自己不該多話。
在他問自己名片上的人是誰時,她就該輕輕揭過。
她懊惱地皺了下眉,終於懂了什麼叫言多必失。
周屹川其實沒有生氣,他知道薑邈不會給予對方任何回應。
看到她這副模樣,心情也無端愉悅。
他笑容無奈:“以為我生氣了?”
他的笑讓薑邈愣了一下。
她懵懵地反問:“沒有嗎?”
他說,“我還不至於這麼不講理。”
薑邈盯著他,認認真真看了一遍,確認的確沒有半點生氣的痕跡之後,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不太高興。
“你就一點都不在意嗎,我和其他異性之間有聯係?”
周屹川是個成熟理性的人,他早就過了那個青澀莽撞的階段。
其實也可以說⑷_[]⑷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這個階段在他這兒壓根就不曾存在過。
他自幼早慧,比同齡人都要穩重,薑邈甚至很少見他發過脾氣。
更彆提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