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川回國的時間比預期的要早。薑邈當時正受邀參加一個品牌的周年慶。
該品牌是知名頂奢, 受邀到場的都是圈內排得上名號的藝人。
而藝人的作用,說白了,就是高級點的商品銷售。
一同到場的還有眾多VIP顧客。
賣出去的東西都是可以抽提成的。薑邈其實不怎麼想去, 她對這種需要磨嘴皮子, 點頭哈腰的活兒不感興趣。
但品牌方那邊她又不好得罪,隻能應邀去了。
當天穿的一條當季高定, 十公分的細高跟,因為內場燈光偏暗, 所以她的鎖骨和脖子分彆都塗了高光。
經紀人告訴她, 銷量如何不重要,彆把人給得罪了就行。當天到場的背景都硬得嚇人。
隨便得罪一個都夠你喝一壺了。
薑邈心裡有數。
她今天佩戴的也是品牌方讚助的手表, 限量款。
機械表盤,周圍一圈碎鑽。今天內場的燈光之所以這麼暗淡, 最大原因也是為了襯托這些手表珠寶。
座位是按照咖位安排的,薑邈如今已經一躍一線女藝人,屬於她這個年齡段的斷層TOP。
座位雖然比不上那些業界前輩,但也能在前排占據一席之地。
她肩上搭了塊羊毛披肩,起不到太大的保暖效果,主要是造型方麵。
服務員先上了些餐點。造型精致華麗,但看著沒什麼食欲。
原本她左手邊的位置坐著一個長發女人, 據說是某知名企業的大千金,前幾年還入圍了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她入場前經紀人甚至還提過一嘴,如果可以的話,把關係拉近一點。
多個人脈多條路, 對藝人來說,人脈是最重要的,其次是資源。
薑邈點點頭, 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
經紀人也不再多說,點到為止。
結果她還沒搭上話呢,那人就被工作人員叫走了。
好像是這個位置被人定下了。
那女人神情不虞,剛要發作,工作人員滿臉歉意的和她解釋,湊到她耳邊耳語幾句。
對方頓了頓,下意識看了眼坐在她身側的薑邈。
顯然懂了。
也沒再說什麼,拎著她那隻霧麵白喜馬拉雅稀有皮起身,更換了位置。
薑邈疑惑他們說了些什麼,隻是不好意思問,坐在那裡,自顧自地整理了下披肩。
就隻有她的身側還空著,其他人早就聊上了。
她環顧了一圈四周,怎麼都覺得彆扭。
就這麼乾坐著,實在是尷尬。
也不知道旁邊這位腕兒到底多大,這都開場這麼久了還沒到。
助理過來將她的長發理順,她隨口說了句:“你去問問,我旁邊這位到底是誰,腕兒還挺大,換位置不說,還遲到這麼久。”
不等助理答話,男人道歉的聲音先響起。
低沉而極富磁性。
“抱歉,路上有些堵車,所以來晚了。”
對方拉出椅子,單手解開西裝前扣落座。
薑邈聽到聲音愣了一下,覺得有些熟悉。
等她抬頭看時,是一張更熟悉的臉。
周屹川?
服務員走過來,為他倒了杯酒,他微微側身,給予對方活動空間。
並在倒酒結束後,禮貌的道了句謝。
薑邈愣了好久:“你不是國外嗎,怎麼會......”
他抬手鬆了鬆領帶,笑意溫和:“提前回來了。等很久了嗎?”
“還好,也沒很久。”薑邈的確沒想過會是他。這人從來不參加這種活動的。
關於她的疑惑,他給了個很簡單的解釋。
“看到你在受邀名單裡,所以就來了。”
“啊?”她顯然還沒從他出現在這裡的巨大震驚中走出來。
周屹川笑了笑,在桌下去握她的手,從掌心相貼,逐漸轉為十指緊扣:“想早點見到你,所以就來了。”
大約是真實的觸碰令她回了神,薑邈笑容曖昧:“有點肉麻。”
“有嗎。”他輕聲低笑,將她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腿上。
她今天穿得太少,手都是涼的,他放在自己掌心揉熱。
“我讓人把內場溫度調高點?”
“不用,都這樣。反而顯得我龜毛。”
“我去說。”
她還是搖頭:“場地這麼大,溫度調再高也沒用。”
周屹川輕聲歎息,心疼地掃了眼她今日穿著。
裙子太薄,鞋跟又太高,腳踝都磨紅了。
他既然被邀請過來,自然知道今天的活動目的。
品牌方的周年慶,同時又是另一種銷售模式。隻是推銷員從SA換成了藝人。
他看見薑邈身上成套的珠寶和手表:“是不是買完就可以走了?”
以她的咖位和商業價值,位置在前排,品牌方讚助的首飾手表自然也都是頂級的。
成套的帝王綠,加上手腕上這隻全球限量款手表,這一身加起來都上億了。
不然薑邈不可能如此安分的坐在這裡,連頭發亂了都需要助理來幫忙打理。
她可不敢輕舉妄動,這玩意兒弄壞了可是要賠的。
聽到周屹川的話,見他似乎有意全部買下來。
她提醒他:“這些都是女士的,你用不上。”
“誰說我用不上。”他笑聲輕慢,又看了一眼,給出點評,“很襯你。”
薑邈再次抬眸,停頓幾秒。
“你不會要買了送給我吧?”
看她這個震驚的神情,他表情平常:“不喜歡?”
“那倒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首飾,更何況是這種昂貴的首飾。
“你買了送給我,最後我還抽提成。會不會太便宜我了?”她良心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他笑容寵溺:“不好嗎。”
“好啊,當然好。”她求之不得。
內場燈光暗,加上前麵又有桌子擋著,沒人看見桌下如何纏綿在一起的雙手。
薑邈麵上還端著良好的體態,神情一如就往的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