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八十四章(1 / 2)

合久必婚 扁平竹 9477 字 9個月前

“我對他有好感”這幾個字如同在他眼底鐫刻下陰影。

周屹川垂下眼睫, 點了點頭。長睫密密麻麻的遮住眼底情緒,他的下顎線繃緊。

神情卻是一如既往的淡,淡到薑邈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人一向如此, 對於情緒的把控到了近乎變態的程度。

明明同歲, 可薑邈從來看不透他。

或許是想到這個, 她的心情因此變得更差。

她沒有再理會他,從這裡離開。

那天之後, 薑邈又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

自從他的外公卸任後, 便有了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培養教育這個外孫身上。

關於他那個來頭不小的外公, 薑邈也隻在那些大人的口中聽過。

見倒沒見過幾次,老人家喜好清靜, 平日裡隱居鄉野。

在薑邈的想象中,隱居鄉野住的就是電視劇裡那種茅草房子。

直到親眼見過一次之後, 薑邈才真正意識到鄉野和鄉野之間是存在區彆的。

並非她想象中的一屋一人,幾畝良田。春種一粒粟, 秋收萬顆子。

嚴格意義上講,是在遠離城市喧囂的郊外,依山傍水, 風景絕美。

甚至連住的房子都是田園風。

明顯是老人家的女兒,也就是周屹川媽媽的手筆。

老爺子想過清靜日子,他女兒心疼父親,精挑細選選在了這兒。

薑邈第一次過來,就在心裡掀起來一陣不小的震撼。

如果讓她住在這兒,她也願意隱居。

但她的震撼僅僅隻在心裡,麵上從不肯流露。

準確點說,是不願在周屹川麵前流露。

忘了第一次去他外公家是因為什麼,但那次是在周屹川的陪同下。老爺子和藹可親, 甚至還詢問起薑邈的成績。

被戳中痛處,薑邈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口。

還是周屹川不動聲色的將這件事揭了過去:“成績還沒出,等這次放假回學校。”

老爺子點點頭,招呼薑邈坐下。

她很會在長輩麵前賣乖,和在周屹川麵前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三兩句話就將老爺子哄的開懷大笑。

周屹川坐在一旁,安靜的泡著茶,偶爾抬眸看他們一眼,眼底也是帶著淡淡笑意。

這裡的夕陽很美,大約是因為少了城市裡那麼嚴重的空氣汙染。整個天空都是潔淨的。

包括落在他們身上的餘暉。

薑邈盤腿坐在上麵,眼神認真地盯著棋盤。

這局棋稀裡糊塗地開始,因為老爺子說太久沒和人切磋,手有些生了。

薑邈便自告奮勇,說她陪他下一局。

結果圍棋下成五子棋。

她認真地數著連成一條的五顆黑子,高高興興的說:“我贏了!。”

老爺子沉默了會,最後哈哈大笑,認輸道:

“好,你贏了。”

周屹川坐在一旁,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茶。

“五子棋?”他問。

薑邈手指間還碾著一枚黑棋:“對啊。”

他的問題讓她有些不自信了:“難道下的……不是五子棋嗎?”

他笑了一下,沒有拆穿,而是點頭:“是。”

他又問她,“餓了嗎?”

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有點。”

周屹川站起身:“我去讓廚房做飯。”

薑邈叫住他:“我不吃……”

“知道。”他輕聲接過她的話茬,“不吃蔥薑蒜,動物內臟和香菇也不喜歡。”

薑邈眨了眨眼睛,她家裡人都不見得記得這麼仔細。

他是怎麼知道的?

周屹川已經離開了,老爺子讓薑邈過來坐。

他一副看穿一切的意味深長,從剛才到現在,自己那個外孫的視線就沒從這丫頭的身上挪開過。

那孩子心思深沉,又是個內斂性子。不愛與人交心,凡事都悶在心裡。

倒是少有如此情緒外露的時候。

偏偏這丫頭一看就遲鈍的要命。

老爺子笑著問薑邈:“你覺得我家屹川怎麼樣?”

薑邈被問的心虛。

她平時沒少說他的壞話,這會兒長輩親自來問,她也不敢答說太過隨意。

“挺……挺好的。”

老爺子笑著點點頭:“他雖不善言辭,可不論品行還是為人,都十分正直。”

薑邈麵上附和,心裡卻在想,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之間不過是被那樁口頭上的婚約給捆綁住了,容不得薑邈說不的機會。

如若真的像他外公說的那樣,他的品行和為人都十分正直,那為什麼自己跑去找他,求他毀了這個婚約,他卻一再的無視。

她沒有反抗的機會,不代表他沒有。

薑邈對他的抵觸日積月累,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

複雜到包括她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討厭,還是其他。

小的時候爺爺總說,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喜歡和討厭。

人類的感情是很複雜的,分為很多種。

可能喜歡的同時摻雜討厭,討厭的同時,卻又深愛著。

“最難看清的,就是當下。我們邈邈還得多等幾年,等長大了再回頭看,說不定就能看清楚了。”

薑邈不懂爺爺這句話的意思,同樣也不懂她對周屹川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她偏執的將它歸類為“厭惡”

對啊,她厭惡周屹川,她也應該厭惡周屹川。

她的不快樂都是他給的。

———

學校裡關於薑邈與轉校生的流言越傳越廣,聽說經常有同學看到他們放學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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