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1 / 2)

合久必婚 扁平竹 12659 字 3個月前

周屹川沒有說話,隻是手上動作稍有停頓。

薑邈總是這樣。

給他一巴掌之後,又彆扭的給他一顆甜棗。

他很聰明,但他的聰明卻總是對薑邈失效。

他看不懂她,他從來都看不懂她,唯獨清楚的認知,她應該很討厭自己。

那碗麵吃完,他將碗筷收好,進到廚房清洗。

薑邈則靠門站著,詢問他最近怎麼了。

“聽說你還開始抽煙了?周屹川,我最討厭抽煙的人了。”

“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的語氣不鹹不淡。

薑邈抬眸,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

洗碗池對他來說還是矮了點,他彎著腰,麵料柔軟的家居服,後背那塊因為他此刻的動作,稍稍有些繃緊。

甚至能看清他的背肌輪廓。

並不誇張,恰到好處的線條。利落而帶著力量感。

倒是和他這個人平日裡表現出的斯文還有溫和不太相符。

以及他低下頭時,後頸的棘突。

薑邈好像還從未認真看過他,這樣一看,難怪那麼多女孩子都喜歡他。

畢竟他的外在的確極具欺騙性。

在他這裡受到冷遇,薑邈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打算。

她還不至於這點眼力見都沒有,看不出他的厭煩。

“我先回去了。”

她轉身就要走。

身後碗碟放下的聲音有些迫切,她還以為是周屹川失手打碎了。

回頭一看,就見他從廚房裡出來。

背著光,所以此時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

但他的聲音明顯是有些緊繃的。

“要去見他?”

薑邈其實沒明白他話裡的那個“他”是誰。

但對周屹川對那點敵意讓她下意識開口:“我去見誰,和你有關嗎?”

他垂下眼睫,靜默不語。慢條斯理地擦乾手上洗碗留下的水。

過了好久,等到薑邈耐心徹底耗儘時,他才點頭:“沒關係。”

薑邈時常覺得他對自己的了解已經到了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怕的程度。

不然為什麼每次都能在她失去耐心之前開口。

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

她換上鞋子要離開,周屹川過來:“外麵在下雨,還是晚點再走吧。”

“沒事,我打車。”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他漫不經心的問出關鍵問題:“是曲伯母讓你過來的?”

薑邈停下換鞋的動作,一隻腳穿著小羊皮鞋,另一隻腳來不及換,還是那隻粉色的室內拖鞋。

這是她的專屬拖鞋。

雖然她來周家沒幾次,可她的拖鞋卻擺放在了玄關鞋櫃上最顯眼的位置。

仿佛她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薑邈覺得奇怪,但一次也沒問過。隻當是他忘了收起來。

周屹川的這句話在此刻的她聽來,就像是提醒和警告一樣。

在告訴她⑦_[]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

曲女士對薑邈來說,就像是一道封印。

她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哪怕心中憤恨,卻還是不得不乖乖坐下。

周屹川過去給她溫了一杯牛奶,又將電視機打開。

兩人坐在沙發上,一左一右,中間就像是隔著一條銀河一般,誰也不靠近誰。

薑邈心裡窩著火,隻能到處挑刺發泄。

她指著桌上的煙灰缸:“我討厭聞到煙味,你趕緊把它收拾了。”

她趾高氣揚的好像她才是這個家裡的女主人一樣。

周屹川的謙虛來源於教養維持的表現,受儘追捧和誇讚的天之驕子骨子裡自帶孤傲和清冷。

偏偏再孤傲,麵對她這番話時,也是聽話地過去,將其收拾乾淨。

即使上麵隻有零星幾個煙蒂。

是在薑邈來之前,他心煩意亂時抽的。

煙味早就散去。

她又說口渴,誰下午喝牛奶,我要喝水,七分燙的那種。

水還分幾分燙,擺明了是在胡攪蠻纏。

周屹川的好脾氣都用在了這個時候,起身去給她接水。直飲機是可以調節溫度的。

他等到七十度的時候給她接了一杯。

薑邈卻說不行。

他又換了一杯,她還是說不行。

周屹川轉身再去給她換,咳嗽聲傳來,明顯刻意壓低過。

薑邈看窗外的雨,又想起他的臉色的確有點憔悴。

總不能……真的生病了吧?

他將水遞給她。

薑邈於心不忍,伸手接過,一口氣喝完。這次也不再挑他的刺了。

她這人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尤其是他現在好像還生著病,若是他態度能差一些,她反倒不至於這麼內疚。

“你……”她拿著水杯,視線閃躲,“需要吃藥嗎,我聽你咳嗽了幾聲。”

他頓住,也僅僅隻是一瞬。在沙發落座,自覺與她拉開距離:“不用,不算嚴重。”

那就是真的感冒了。

煩死了。

薑邈在心裡不爽,埋怨他麻煩。

卻又乖乖地起身去找藥:“大病都是小病拖出來的,要在變嚴重之前掐斷。”

她原封不動的將曲女士常說的話搬過來。

“麻煩死了。”她倒了杯溫水,和藥一起遞給他,態度強硬的命令他,“吃掉。”

她在麵對周屹川時,態度總是惡劣的。

不會給他好的臉色。

周屹川還保持著剛才的坐姿,隨性鬆弛,脊背放鬆的微彎,左手搭放在膝蓋上。

他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水杯和藥。

薑邈上個月做了美甲,很誇張的款式,水鑽貓眼延長甲。

被曲女士發現後,直接

讓人上門幫她卸了。

現在的指甲修剪圓潤,上麵塗了透明的護甲油,指尖泛著淡粉。

皮膚白皙,手指修長。

周屹川的目光放在她的手上,沒有立刻有所動作。

薑邈舉累了,又臭著一張臉,將手往回縮。

手腕卻被握住。

那隻更加修長,骨節分明的手。

屬於男性的骨骼讓它更具力量感。

輕鬆便鉗製住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謝謝。”他握著她纖細白皙的手腕,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慢慢拉動,然後接過她手上的水杯和藥。

和藥送服,吞咽時,喉結滾動。

一滴清水從唇邊滑落,滴落在薑邈的手背上。

明明溫度不高,卻將她灼了一下。

她似被燙到一般,迅速將手收回。

“你……好點了?”

他的目光晦暗,或許是受感冒影響,聲音低啞:“嗯,好多了。”

藥才剛服下,估計還沒到胃裡,怎麼可能這麼早就發揮藥效。

一個敢答,一個敢聽。

薑邈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了。

好死不死,偏偏今天下大暴雨。

早知道出門前就看看天氣預報了。

“這場雨估計明天才會停,路上難走,沒什麼車。”

周屹川告訴她。

薑邈鬆開手,將窗簾又給合上:“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