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多說無益。
這樣想著,還沒等她回神,就聽紅發黑袍的大妖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塗著暗色口紅的唇角一彎,饒有興趣地提議道:“對了,雪路!去穿穿看吧,新娘的衣服。”
“哈?”麵對他突如其來的提議,雪路立刻便蹙起眉來,抗拒地說到,“恕我拒絕,我為什麼要穿給你看?……而且,你以為白無垢是說有就有的嗎?””
“原來那叫‘白無垢’啊……”然而令雪路沒想到的是,惡羅王聽罷,直接忽略了她的前一句話,“嘛,不管怎樣,那種東西隨便搶一個就行了,對吧,巴衛。”
他說著,將視線轉移到了從來到這裡後就一直沉默著的巴衛。
“你一定也很想看看,她穿上白無垢的樣子吧?”
“……”聽了惡羅王的話後,原本還悠閒地坐在一旁的巴衛一言不發地將視線瞥向了彆處。
*
於是,街角的某家衣料店裡。
少女穿著繁瑣華麗的白無垢緩慢地走了出來。
隻見她低著頭,精致的眉眼在寬大的白棉帽下若隱若現,憑空為她增加了一份平日裡沒有的、隱匿而又順從的美感。
不僅如此,她纖細窈窕的身形在略有些寬大的花嫁服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嬌小清減、惹人疼愛。
——如雪般潔白,如月般皎潔,又如螢火般引人憐惜。
銀發紫眸、身著靛青色羽織的狐妖看著眼前如出水芙蓉一般皎潔清麗的少女,默默地垂下眼眸,如是想到。
“總感覺少了點什麼。”然而,即便是這樣,惡羅王也仍然不滿意。
“適可而止吧,惡羅王。”
如願地看到了雪路身穿白無垢的模樣之後,巴衛的腦中很快便浮現起了她被迫換上白無垢時那並不情願的表情。
“恕我拒絕。”
當時的少女重複地對惡羅王說著這樣的話,然而他卻出於自己的私心,並未替她阻止惡羅王無禮的要求。
真是卑劣的心情啊……
這樣想著,巴衛將手腕搭在額頭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有些自嘲的笑。
——他巴衛,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
而另一邊,店鋪突然受到了妖怪的襲擊,布匹店的老板瑟瑟發抖地躲在角落裡,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提前為女兒準備好的白無垢被搶走了也就算了,偏偏下手的一方還是妖怪。
而且,若是對方是普通的妖怪也就算了,拚一拚或許還有逃命的機會,可眼前的兩個,明顯就是那種非常不好惹的大妖怪。
這樣想著,抬頭看了一眼巴衛和惡羅王妖冶俊美的麵容,店鋪老板又努力地向裡縮了縮。
神明大人保佑,他還不想死——
然而就在他這樣禱告的時候,卻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惡羅王嚇得幾欲昏厥。
“喂,你的衣服是不是有問題?為什麼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金眸微微眯起,惡羅王有些不耐煩地質問到。
危及生命的關鍵時刻,老板的腦子轉得飛快,隻見他僅僅遲疑了一秒,就大聲說到:“或、或許是因為這位姬君沒有化妝的緣故,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就請讓鄙人的妻子代勞吧……”
“哦?”果然,他的話起了作用,惡羅王聽後,腳步一停。
而與此同時,老板的妻子也適時地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縱使十分害怕,她也仍然壯著膽子、用有些顫抖地聲音對惡羅王說:“請交給我吧,妖怪大人。”
在征得了惡羅王的同意後,她便在眾人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帶著雪路走到了裡屋。
敷粉、描眉……隨著化妝進程不斷地推進,雪路的容顏也越來越盛。
直到女人替她將最後一點唇紅染上,她才抬眸一看——隻見鏡子裡的那個人容貌豔極,像守了幾夜的曇花終於綻放時的所爆發出的美,更像燃燒著的蝴蝶瀕臨墮|落時翅膀上迸濺的火光。
“所謂天女,也不過是姬君的樣子了吧。”呆愣地看了一會,女人放下手中的口脂,如是說到。
“哪裡,您過獎了。”
聽了她的話,雪路垂眸,禮貌地回答到,言語中絲毫未產生被誇讚容貌的喜悅。
見她如此,女人便很有眼色地沉默了下來,隻是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同情。
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起逃跑的事情。
原因無他,隻因二人都是知道,在當前的情況下,隻要有任何一方逃走,都會給這條街,乃至這座城,帶來不可扭轉的傷害。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自閉了,覺得自己寫的又慢又爛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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