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函這一番話說完, 顧玉竹的臉色完全掛不住了。
林霄函說話的語氣鋒利得刀子,沒因為顧玉竹是女孩子而給她留任何情麵,顧玉竹感覺自己被欺負了, 眼眶忽而也沒忍住濕了。
看顧玉竹這樣, 韓霆自然沒讓她再跟林霄函對嗆。
他幫顧玉竹出頭, 皺眉看著林霄函道:“林霄函,身為男人,你能不能好歹有一點風度?你養雞影響到彆人睡覺了, 彆人發幾句牢騷也不行嗎?你這樣欺負一個女孩子, 你算什麼本事?!”
林霄函看向韓霆冷笑一下,“你倒是有風度,不是照樣在小樹林裡欺負蘇韻?這事要是讓大隊乾部知道了, 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站在這裝腔作勢充大頭?對了, 你臉皮厚你無所謂, 就是不知道蘇韻……”
這話一出,韓霆還沒怎麼樣,蘇韻的臉蛋瞬間紅透了。
其他人自然也聽出了話裡的意思, 全都轉頭往蘇韻看了一眼。
韓霆還想再說話, 蘇韻伸手拉了他一把,阻止了他。
她當然也覺得林霄函是在羞辱她, 但她心裡更加害怕, 怕林霄函真的把這事捅出去, 給她和韓霆惹出大麻煩來。
林霄函這種人,人性稀薄,不高興了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韓霆不說話了,顧玉竹這又沒了淚意起了戰意,想接著繼續吵。
但李喬也伸手拉了她一把, 用搖頭和眼色阻止了她。
看沒有人出聲了,林霄函又冷笑一聲,轉身進宿舍去了。
他進宿舍拿了書包,便又徑直出院子去了。
初夏一直呆在院子角落沒出來。
看到林霄函出門,她這才轉身出來,背著書包跟林霄函一起出去。
看著林霄函和初夏的身影消失在籬笆院外。
李喬屏屏氣息出聲,跟顧玉竹說:“林霄函這種陰險小人,我們還是少得罪他吧,不然我覺得他真有可能把雞放到你的床上養。”
林霄函走了,顧玉竹又橫起來了:“他敢?!”
陳思思這又出聲道:“我也覺得這事他真能做得出來。”
顧玉竹頂足了氣道:“那我就把他的雞給剁了!”
李喬看著顧玉竹語氣認真:“你要是真把他的雞給剁了,你就不怕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拿著刀站你床頭?你還敢睡覺嗎?”
這場景光是聽著想一下就怪嚇人的了。
顧玉竹後背一涼,拍一下李喬道:“你們怎麼都這麼慫啊?我們十個人呢,難道還能被他一個人給欺負了?”
李喬道:“不是慫,是不想跟他這種人計較好嗎?他這種一肚子壞水的人,惹得他不高興了,誰知道能做出什麼事來?”
顧玉竹咽口氣,“你說我們怎麼就這麼倒黴啊,下鄉過這種苦日子已經夠倒黴的了,居然還遇上這種人!”
那邊蘇韻不想再聽到和林霄函有關的話,已經轉身回宿舍了。
大家都要緊趕著吃飯去上工,其他人便也沒再站著多說,抓緊洗漱上一番,到廚房裡燒飯吃飯。
韓霆和蘇韻的事,其他八個知青其實都是知道的。
他倆從下鄉沒多久後就開始眉來眼去,在一起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他們都默契不提這事,也是給韓霆麵子。
但蘇韻心裡還是非常忐忑不安。
她昨晚那麼做,是想和韓霆正式確定關係,讓自己心安。
結果沒想到,會被林霄函給撞到,而且他還這麼直接說出來了。
他今天能在他們麵前說出來,保不齊明天就會在彆的地方說出來。
走在去上工的路上。
蘇韻神色擔憂問韓霆:“他怎麼會看到啊?我們怎麼辦啊?”
韓霆倒不是很擔憂,給蘇韻寬心道:“他說看到就看到了?他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看到了?又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看到的是我們?他有嘴,我們也有嘴,我還說他是編出來誣陷我們的呢。隻要其他人出來證明昨天晚上我們在宿舍,那就是他在說謊。”
蘇韻想了想韓霆這話,慢慢放下心來。
確實,昨天晚上林霄函沒有當場抓住他們,更沒有彆人看到他們。
完全沒有證據的事,他說是就是嗎?
蘇韻鬆了口氣,看向韓霆點頭。
韓霆衝她笑一下,“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我在呢。”
蘇韻這下完全放心了,給韓霆回一個笑。
***
從知青點去往學校的路上。
初夏跟在林霄函旁邊說:“你真厲害,他們十個人都吵不過你一個人,把他們都吵得說不出話來了。”
林霄函瞥初夏一眼,沒理會她這話。
初夏想了想,又有些擔心地說:“痛快是痛快了,可他們對我們養雞有意見,你又這樣跟他們吵了一架,你說他們會不會心生報複,趁我們不在知青點的時候,對我們的小雞下手啊?”
林霄函完全不擔心道:“他們肯定不敢對我的雞下手,至於會不會對你的雞下手,那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