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宙脾氣很怪,陰晴不定的,最厭惡的就是不聽話的人,他說讓保鏢們不許進去,就在這裡等著,保鏢再困惑都不敢輕舉妄動。
等著等著,等到了快淩晨兩點多,少爺突然像實屍體似的被人從帳篷裡拖出來,往後山拖。
保鏢們悄無聲息地跟上去。就看見男生把少爺拖到後山,就扔那裡了。
保鏢們大驚失色,等人走了,趕緊過去查看,還好,還有氣兒,活著呢。
少爺明明說是要去殺人,怎麼自己變成死屍了。保鏢們想不通,反正這麼多次了,少爺在茉莉小姐這裡就沒討到什麼好,還堅持不懈地一次又一次要殺她。
趁天還沒亮,露營地靜悄悄的,保鏢們輕手輕腳地扛著梁宇宙離開了。
人暈過去了,扛著那叫一個沉。
好不容易把人扛到車上,又運去了醫院。說實話,少爺這半學期沒上過幾天學,大部分時間門都在醫院待著來著。
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脆皮。
梁宇宙白天醒來又發了好大的火,砸了一堆東西,眉眼陰沉,咬緊牙:“白茉莉,你給我等著。”
這次她又耍詐,竟然有防狼電棍,那大功率連豬都能電暈,更何況他了。
而且她竟然敢冒犯他,親了他的嘴唇!
梁宇宙死死咬著唇瓣,憤怒地把唇瓣咬破了,冒出血珠,一股鐵鏽味,可是血腥氣似乎也遮蓋不住她親他時留下的茉莉花香味。
他暈過去之後膝蓋才白茉莉狠狠踩了一腳,他現在又下不了床了,躺在床上無能狂怒。
梁宇宙在最頂層病房發脾氣,砸東西。
鄭歲然樓下手術室做手術,身上其他地方傷的都不重,隻有輕微擦傷,傷的最嚴重的就是臉了,一塊尖銳的玻璃紮進去,血流不止,手術也難做,一不小心就會傷到麵部神經,到時候就變麵癱了。
鄭雅仙和鄭父鄭母在手術室外等著,鄭雅仙頭發淩亂,臉色慘白,崩潰地啜泣著,臉頰上全是眼淚。
鄭父鄭母到這種時候依然很鎮靜,他們覺得沒有生命危險就已經很幸運了。
鄭雅仙第一次意識到她還是很愛她這個廢物哥哥的,平時雖然兩人又吵又鬨,但當看見他滿臉是血,毫無生息被抬上擔架的時候,她真的崩潰了,很害怕。
三人在手術室外等了很久,鄭歲然才被推出來,打了麻醉還睡著,原本帥氣完美的臉蛋現在右臉頰一道長長的傷口,縫了針。
鄭雅仙看見他臉頰上縫的針,更崩潰了,捂著嘴嚎啕大哭。
她哥哥最愛美了,最寶貝這張臉,她不敢想等他醒來看見臉上的傷會怎麼樣,他恐怕會崩潰。
鄭歲然轉移到病房之後,鄭雅仙鄭父鄭母都在病房裡陪著。
鄭雅仙哭的眼睛疼,她哥哥毫無生氣的躺在這裡她才感受到平時能中氣十足地和她吵架的哥哥有多幸福。
她哭得眼睛通紅,起身去洗手間門洗臉,洗臉的時候也忍不住哭,淚珠混合在水裡,不見蹤跡。
洗完臉,她抬頭看鏡子裡的自己,眼睛通紅,臉色蒼白,可依舊很漂亮。可是她哥哥呢,等鄭歲然醒了看見鏡子裡的自己,肯定會崩潰的,右臉頰上那麼長的一道傷口,縫了針之後,像一條惡心的蜈蚣爬在臉上。
她哥哥絕對受不了。
鄭雅仙盯著鏡子,突然拿出手機把鏡子都砸碎,到時候把鏡子碎片都拿走就好了,還有病房裡能看到臉的東西全部都拿走。
花瓶,手機,電視全部拿走,玻璃用窗簾拉上擋住。
反正絕對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的臉,否則他一定會崩潰的,說不定會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