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江戶川亂步,我叫江戶川柯南。
男孩自稱江戶川柯南。
知花千佳半睡半醒,睡意朦朧地瞧說話的男孩。
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
這又是一個閃閃發光,要比江戶川亂步更閃閃發光的名字。
現下,閃亮的名字日漸成為常態,但是大多數父母為孩子起名時,依舊更傾向於規規矩矩不出錯,沒有歧義,把以免給孩子帶來困擾放在首位。
一定要獨樹一幟的,那就千奇百怪了,出現什麼都不出奇。
知花千佳知道一種非常容易做到,使孩子絕對不會和其他人重名的流行趨勢:隨心所欲地起一個讀法和文字毫無關聯的名字,比如名字是一個極其常見的漢字,實際要用其他語言來念才是正確的。
用更簡單易懂的說法,比如名字寫作“一”,卻要讀作“二”。
像這樣,正確的讀法尊重父母的意願,以證件上假名的注釋為準,不以常識為正解。
這也是為什麼證件和名片上除了名字的漢字寫法,必須有發音注釋的緣由。
起名可以隨心所欲,姓氏也可能有多種讀法。
像她的知花,除了chika,還有七種不同的讀法。
因此,看到一個沒有注音的名字,很容易會讀錯。
與之相應的,知道了名字標準的讀法,可能絞儘腦汁也想不到正確的寫法。
但是江戶川柯南的名字非常好懂,知花千佳有十分的把握她不會弄錯。
因為這明顯是江戶川亂步加柯南·道爾的組合。
江戶川柯南的父母要比江戶川亂步的雙親更彆出心裁。
他們有一個與日本偵探推理之父筆名相同的姓氏,為孩子起名時,使用了另一位無人不曉的推理作家,創造了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柯南·道爾。
這個閃閃發光的名字與其他人重名的機率,比江戶川亂步更小。
知花千佳發散思緒,聽清江戶川柯南緊隨其後的發言。
——我們兩個都是和知花千佳一起的江戶川!
誒誒誒!
又一個……和她一起的江戶川?
知花千佳看得莫名其妙。
怎麼了?
怎麼回事?
為什麼?
一覺睡醒,她突然多了一個小小的江戶川?
知花千佳後知後覺這一點,惺忪的睡意瞬間消失殆儘了。
江戶川是某種會自我複製的病毒嗎?
她在撿到江戶川亂步之前,從未見過姓江戶川的。
這兩天接連見到了兩個。
知花千佳睜圓眼睛,注視這麼說的江戶川柯南,開始回想。
她確認自己對這個江戶川柯南完全沒有印象,所以……是被她遺忘了的人?
江戶川柯南用手不容置喙地指向她和江戶川亂步的方向,說得尤其直截了當,意誌堅定。
說得發笑的工作人員望過來,視線在他們之間遊移,自然而然相信了江戶川柯南的話——能夠準確無誤說中她和江戶川亂步的名字,就算江戶川柯南不是和他們一起的,也應當是他們認識的人,或者認識他們的人。
她是名人,知道知花千佳可以認為是在新聞上見過。
江戶川亂步可不是名人。
認出江戶川亂步,那隻能是現實裡認識的關係。
加上江戶川亂步和江戶川柯南這兩個名字,起名的方式如出一轍,像極了一對兄弟。
看照江戶川柯南的工作人員看江戶川亂步的黑色亂發,對兩人一點都不像的眼型和瞳仁顏色持懷疑的態度,這對兄弟在外表上沒有很相似的部分,
他又想了想,想到江戶川亂步在醫務室裡的亂言亂語,頓時鬆了口氣,兩人的亂言亂語像極了!
那根本就是如出一轍的!
江戶川亂步開口儘是匪夷所思的話。
早些時候,有人給知花千佳和江戶川亂步送來了食物,他就坐在知花千佳隔壁的床上,先嚼起甜甜的蘋果糖。
他歪著頭咬了一大口蘋果糖的底部,紅透的蘋果糖霎時凹進去了一大塊。
另一隻手在下方嚴陣以待,他聽知花千佳的話,不能讓底部漸漸融化的金色糖晶和碎末落在被子上。
江戶川亂步也是這樣想的,他覺得要一點不漏地全部吃到他肚子裡才對!
江戶川亂步舐過手心接到的糖晶和碎末,含糊不清地和知花千佳說話:
“大家明明都應該知道長頭發和大塊頭是很危險很危險的壞人吧,為什麼興致勃勃地圍著事件現場,都不怕自己被擊中嗎?……他們好勇敢啊,竟然不約而同地準備用自己的身體砌成人牆,擋住長頭發和大塊頭逃走的路……我就做不到了,因為我還是小孩子。知花知花,我以後也要像他們那樣做嗎?……我覺得我能想到比那個更安全的辦法。”
工作人員想到江戶川亂步讓他難以理解的話。
江戶川柯南剛剛也一直纏著他,源源不斷地說著令他摸不著頭腦的話,與前者毫無差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