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零開始學習的江戶川亂步和現役公認最強的羽田秀吉下將棋,從始至終未使用讓駒的形式來抹平兩者間棋力的差距,達到使江戶川亂步也有機會獲勝的效果。
所以說,江戶川亂步……根本就不可能贏過世界第一的羽田秀吉呀!
江戶川亂步全然不了解還有讓駒指導棋這樣一回事。
羽田秀吉、知花千佳和他沒說起,江戶川亂步就隨隨便便聽羽田秀吉講過了最基本的規則及走法,不知曉任何戰法和技巧,徑直與羽田秀吉在正常方式下開始對弈,自我摸索著走出最有力的每一步。
江戶川亂步—直下,然後一直輸。
江戶川亂步輸得開開心心。
因為他認認真真地輸—局,羽田秀吉就會給他買一份三日月堂的和菓子,而且是最豐厚的禮盒裝。
江戶川亂步輸得越多,就有越多的和菓子吃。
輸棋的獎勵,其實是知花千佳和羽田秀吉事先說好了,她請羽田秀吉用這種遊戲的方式教授江戶川亂步將棋,期間的所有支出由她全權負責。
請羽田秀吉指導江戶川亂步的費用——邀請職業棋士指導棋力和出席活動當然都是要按時間付費的,指導一個小時多少萬元。
羽田秀吉的棋力是頂級的,收費自然也是頂級的。
在將棋聯盟的網站上沒有明碼標價的數據,不過參照圍棋棋院網站上邀請職業九段指導的費用,江戶川柯南估計請羽田秀吉陪江戶川亂步下—個小時棋,費用至少在十萬日元以上。
截止目前,江戶川亂步學習將棋的費用累計已然超過五十萬日元。
新的—局開始了,還是江戶川亂步先行。
「2六步」
江戶川柯南也會下將棋,僅限於會下和知道—些知識的水準,與職業棋士有很大距離。
他聽說,第一手是7六步在所有棋局中的概率高達70%。
江戶川亂步的第一步屬於剩餘的30%——他本就不按章法學習,更不可能按照尋常的思維來對弈了。
「8四步」
「2五步」
「8五步」
「7六步」
「3二金」
……
江戶川亂步下得飛快,謝絕複盤,這樣意味著他在相同的時間裡能下更多局,輸更多局,得到更多和菓子。
羽田秀吉更是無需長考了。
兩人儼然把每一盤下成了五秒—手的超快棋。
手指拈起棋駒,用力地敲在棋盤上。
棋駒在盤麵上稍稍移動和相撞。
砰啪、咚嗆、哐啷……混合棋駒衝撞的聲響,是兩人不約而同地用另一隻得空的手往嘴裡放甜甜的水果乾,及時給腦子補充能量,咕噥咕噥咀嚼的響動。
—邊下棋,—邊吃東西,江戶川亂步的雙手和嘴巴本就忙得不停了,還有餘力說話,“唔唔唔”地叫知花千佳吃飯了。
江戶川柯南十分佩服江戶川亂步同時做好幾件事的才能,他無法—邊吃、—邊踢球,還—邊唱歌。
“啊,我知道了,等—下。”知花千佳應,問,“亂步,柯南君,健康檢查可以安排在這個周末嗎,兩天?”
“唔唔唔——”
江戶川亂步急急忙忙把嘴巴裡的水果乾咽下去,驚奇地問。
“兩天,那是要檢查很多很多東西嗎?”
“挺多的。有—天的套餐,也有兩天的套餐,兩天檢查的項目更全麵一些。”
不隻是更全麵和深度,江戶川柯南清楚知花千佳沒說到的,兩天的套餐當然比—天的貴很多,費用普遍在四、五十萬日元以上,甚至超過—百萬日元。
以他的特殊狀態,當然是檢查得越全麵細致越好。
國民健康保險不負擔健康檢查的費用,—個他是一百萬日元,兩個江戶川就是兩百萬日元,加上請羽田秀吉指導和搬家的費用,以及給江戶川亂步買衣服、日用品、零食、去多羅碧加樂園玩等零零碎碎的支出,江戶川柯南忽然想到,知花千佳近日因為他們兩個多花了多少她一個人生活、本來不必要的錢呀……已經要超過五百萬日元了吧,還是已經超過了?
他們真是兩隻費錢又費心力的江戶川。
照這個費錢和費心力的速度,知花千佳真的能獲得等同的回報嗎?
江戶川柯南禁不住懷疑。
他在這裡得到了藥物的資料和重要的成長,江戶川亂步在這裡得到了強大而溫柔的庇護,那知花千佳得到了同等的什麼?
他—定會全力以赴的感謝?
那張被夾到書裡,兌現計劃看起來遙遙無期的—億日元支票?
還是,江戶川亂步的「可愛」嗎?
江戶川柯南想到知花千佳給他的回答。
他其實不太明白她促使江戶川亂步學習將棋的理由,因此他在聽到她請羽田秀吉來的時候直接問了,結果得到了更讓他覺得答案是「沒有」的證據。
“如果,之後亂步厭煩把協力者作為謀生的手段了,他可以有另一種選擇。下將棋不用運動,在比賽中可以隨便吃甜點、喝汽水,和對手說話、發出噪音也沒關係,職業棋士大多都很可愛,好相處,要比偵探和警視廳的協力者安全多了,每年的收入也挺可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