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喬不禁有些感歎, 楚湛居然會這麼早起床修煉。
看窗紗透進的光亮,此刻估計才卯正不到呢。
原來即便是天賦異稟的人,私下裡對待修行, 也如此刻苦堅韌。
侍從還沒走, 因為少爺吩咐過,要在卯正之前就把他叫醒, 出門念咒。
隻需要非常輕微的敲門耳語即可,楚湛跟侍從說了, 他一定會聽見, 他回應侍從的方式, 是用一道輕微的靈力打在門板上。
侍從隻要看見門板朝著自己微微一頂,就知道少爺已經聽見了。
此刻,門外的侍從許久沒等到門板動彈,便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
還是沒動靜,剛想再喚一遍,門板終於輕微一響, 侍從這才安心離開。
咦?侍從就這麼走了?
林月喬沒察覺門板那輕微的動靜。
甚至沒發現楚湛垂在床邊的左手,剛才並指偷偷揮出一道輕微的靈力。
很納悶,哪有叫彆人起床跟說悄悄話似的?這能叫醒嗎?
不過不叫醒也沒問題, 她也想跟小傻子哥哥一起賴床久一點。
林月喬抿嘴露出個滿足的笑,臉頰在他頸窩蹭了蹭, 閉上眼繼續歇息。
身體繼續往左邊挪動,可是還是被那硌人的硬物阻攔住, 昨晚她明明可以以任何姿勢睡在他懷裡,不知為什麼,今早一直被卡在他右半邊身體。
與此同時,楚湛已經睜開眼, 麵如死灰,眼神呆滯地看著天花板。
他能感覺到,林月喬可能是睡得不太舒服,她的腰腹反複不停地往左邊擠,想要掙脫桎梏。
很顯然,她不會成功,但她並不氣餒,雙手並用一起推。
“哎呀!”她發出輕微的不耐煩的抱怨:“哥哥怎麼睡覺還佩劍呀?害怕喬喬起賊心嗎?”
楚湛屏住呼吸,暗暗發誓,死也不會哼一聲。
他閉上了眼睛,希望林月喬過一會兒又會睡回籠覺,然後他就偷偷起身出門念咒。
林月喬根本沒打算睡回籠覺。
她越推越來勁。
但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整個人一僵,終於良心發現,緩緩鬆開了手。
眾所周知,佩劍呢一般是沒有溫度的,就算在被窩裡捂熱了,應該也不會發生熱脹冷縮的現象。
而且,哪怕是法器靈劍,也不會出現跟主人心跳一樣的脈搏跳動。
林月喬神色呆滯地看著北方,臉頰逐漸由白變粉,直至熟透。
她是誰?她在哪?事情是她想的那樣嗎?
可是,前陣子她偷偷惡補的那些話本裡配圖,那種東西明明都芝麻粒一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怎麼可能像這個樣子,妨礙她改變睡姿呢?
如果話本裡寫的步驟是真的,她和哥哥是會成為一體的。
要那麼做的話,剛才她推的東西怎麼可能做得到呢?
會死人的吧?她眨了下眼睛,心裡並不覺得害怕,隻是覺得困惑。
她不敢抬頭看楚湛,不知道為什麼天一亮會發生這種事,他會不會是做很壞很壞的夢了?
臥房裡仍舊安靜無比。
過了一會,林月喬感覺到楚湛搭在她側腰的右手微微捏緊了一些,另一隻手,從他腹部和她側腰緊貼的部分,緩緩切入。
楚湛雙手同時發力,又穩又迅速,把她平挪去了一旁。
刹那間,原本還在假裝睡覺的楚湛,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
眼看就能飛身逃出臥房,卻沒注意到自己睡袍的衣擺,還被林月喬壓在腿下。
“呲啦”一道裂帛聲!
楚湛頓在原地,瞳孔驟縮!
“哥哥,你一大早要去哪裡呀?”身後傳來林月喬幽幽的嗓音。
她已經雙手拽住了他的睡袍,絕不可能讓他逃脫。
楚湛緩緩吞咽一口,嗓音平靜而低啞:“口渴了。”
林月喬把他衣擺往回拉:“哥哥坐下來,我給你倒茶。”
“不勞煩喬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