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子該戮!
‘她’忍不住心頭好奇,回頭看了一眼。
桑慈便從窗子裡看到了那一團團黑氣,還有被吊在半空的掙紮的弟子。
她心頭是難忍的氣憤,更是痛苦。
若不是她被奪舍,若不是她……
桑慈眼中含淚,眼睜睜看著那些人再無氣息。
這魍魎好歹毒,問劍宗的師兄師姐待‘她’向來不薄,‘她’竟為討好魔頭如此下作!
‘她’心頭狂跳,收回了視線。
很快,屋子的門再次被打開,沈無妄出來了,他容貌昳麗絕倫,笑如春風,整個人氣勢顯然不同了,沒有魔骨,有二十多絕佳的靈根滋補洗髓,顯然實力上升了一個台階。
他眼底有嗜血殘忍的興奮,肉眼可見的心情好,唇畔的笑如春風一般,聲音溫軟:“今夜我興致極好,多謝桑桑慷慨。”
“桑桑是與我回外門,還是留在這裡?”
‘她’看了一眼屋子裡,空蕩蕩的,連屍體都沒留下,強自鎮定,又要露出點難過給沈無妄看,小聲道:“師兄,我還是留在這裡,晚點我想給師兄師姐們上一炷香,而且我還要替師兄善後呢。”
沈無妄再次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低頭把臉埋在‘她’的發間嗅‘她’的味道。
他眯著眼睛,細細享受著從心底散發的愉悅。
‘她’適時把握時機害羞地問道:“師兄為什麼總喜歡嗅我頭發?是我用的發油很好聞嗎?”
“不,是桑桑的靈魂味道很香甜,我從第一次見就很喜歡。”
沈無妄揚唇,笑若春花。
桑慈被這話惡心壞了。
魑魅魍魎的靈魂有什麼香甜的!
該是惡臭難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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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劍宗內門弟子一下子失蹤二十三名,引起掌門重視。
幾番查問之下得知他們失蹤前曾與‘桑慈’見過麵,宗主親自叫來‘她’詢問。
‘她’眼圈紅腫,為師兄師姐們的離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問不出什麼話:“……宗主,您一定要找到那藏在暗處的魔物,為師兄師姐報仇。”
宗門上下都知道這位桑師妹單純良善,宗主見問不出什麼,隻好擺手讓‘她’退下。
就在‘她’鬆口氣的時候,殿外有弟子疾步上前向宗主稟報。
“流鳴山掌門攜眾已到,此時快到大殿了。”
‘她’神經立刻繃緊了,一邊走出殿外,遠遠的果然看到白玉階下麵流鳴山掌門攜眾人上來。
‘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裡身姿挺拔如一把劍的謝稹玉。
桑慈已經許久沒有見過謝稹玉了。
要是她現在可以哭出來,她立刻就要哭了。
謝稹玉依然穿著那一身玄衣,手腳的闊袍緊束,少了幾分飄逸,卻愈發顯得挺拔。
他眉眼清雋依舊,臉素淨得像雪,看起來好似清瘦了一些,背著小行劍,低垂著的眉眼好似越發沉默內斂,站在人群裡卻依舊能令人一眼看到。
流鳴山小劍仙,風姿卓越,神采英拔,令人見之難忘。
謝稹玉……謝稹玉!
謝稹玉像是察覺到什麼,忽然抬頭望過來,漆黑的眼瞳如沉淵。
靈魂灼痛的痛楚令‘她’心頭懼怕,‘她’迅速閃身進樹後,心跳如雷,在心裡喊係統。
這次係統總算姍姍來遲:“抱歉宿主,這次升級時間有點久,主腦已經開通權限,宿主可以帶沈無妄進劍塚了。”
“如今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謝稹玉來了!”
係統迅速了解當前的情況,隨後道:“宿主請放心,雖然因為謝稹玉上問劍宗,我沒有辦法再隱匿宿主的行蹤,但如今這是在問劍宗,且流鳴山帶他出來是為魔物一事,以謝稹玉的性子,當以大局為重,不會對宿主出手,若他真對宿主出手,那便是瘋了自己找死,葉誠山等人必會阻攔。”
‘她’聽罷心裡稍稍鬆口氣,可還是有種不安,定了定心神,忽然道:“問劍宗的內門劍法我一直在修煉,但桑慈靈根天賦有限,無法發揮效果,我要挖人靈根換靈根,屆時問劍宗上下也隻會以為是沈無妄所為。還有,上次我幫沈無妄吃內門弟子一事,是為大局,對我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吧?”
“宿主的攻略進度很快,這些為了全天下有的小犧牲不會對宿主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她’看到謝稹玉後,愈發堅持:“今晚就行動,我已看中一名前幾天上山的師妹,她名喚江珠溪,擁有純淨金靈根,先前聽楚大師兄說過,祝風有意將她收為親傳。”
楚大師兄,便是問劍宗宗主親傳弟子楚慎。
桑慈記得那位師兄,與流鳴山大師兄江少陵的溫柔不同,這位楚大師兄為人嚴厲,算得上油鹽不進,‘她’與其不太熟。
她也記得江珠溪,是一位膽小怯弱卻純良的師妹,家中似待她不好,走投無路才上山。
謝稹玉的目光在‘她’躲避的地方稍作停頓後便收回了視線。
桑慈有些失落,又有些委屈。
謝稹玉這個笨蛋。
‘她’卻鬆了口氣,在流鳴山一行人入殿後才匆忙轉身離開回舍館等待天黑。
隨著天色越來越黑,桑慈的心裡也越來越著急。
盼謝稹玉聽說問劍宗‘桑慈’名號後快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