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伸向最大那串的小短手(),轉了個方向⒔()_[((),拿了最小、最少的那一串。
接著,他眼睜睜看著,玉泠毫不客氣地將他原本看中那一串拿走了。
玉泠:“孺子可教也。”
胤礽:“……”
其他人:“……”
玉泠給車裡的舒窈和知秋都拿了一串,就讓魏紫姑姑出去了。
胤礽學著大人,揭開外麵的糯米紙,晶瑩剔透的紅色糖衣更好看了。
他迫不及待咬下去,‘哢嚓’一聲,清脆的口感讓他更為驚奇。
可他還來不及享受這美味,車外傳來奶嬤嬤求見的聲音。
胤礽頓時心虛,一把就將冰糖葫蘆藏在身後。
玉泠一怔,沒讓人進來,隻問:“什麼事?”
奶嬤嬤道:“稟皇後娘娘,皇上先前就特意交代過,皇太子殿下吃不得外麵的吃食,還望您知悉。”
玉泠看過去,小豆丁的表情頓時變得喪氣,下一秒,他對上玉泠的視線。
沒有說話,充滿期待。
好像希望玉泠反駁回去,讓他可以把這好吃又好看的冰糖葫蘆吃到嘴裡。
玉泠卻轉過視線,對外頭淡聲道:“知道了。”
胤礽怔了怔,失落地垂下眼睛,慢吞吞地把冰糖葫蘆交了出來。
玉泠沒有管他,繼續吃自己的冰糖葫蘆。
“等我吃完再給你講故事。”
胤礽:“……”
他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大人們吃。知秋和舒窈還有些不好意思饞他,很快不吃了,但玉泠可不管他,還越吃越香了。
還把他那一串也吃了!
吃完她又是一陣淨手洗漱喝茶,才慢悠悠繼續給他講故事。
講完了,胤礽還意猶未儘,希望玉泠繼續講下去。
玉泠拒絕,“知道什麼是勞逸結合嗎?”
胤礽:“…………”
昨日是‘貪多嚼不爛’,今日是‘勞逸結合’,她怎麼……怎麼都是她有理?!
不成,今晚他要再去求汗阿瑪,請他下旨讓皇後改改……
午時。鳳輦停下,魏紫姑姑便來請玉泠下車了。
轎簾被挑開,一張圓圓胖胖的笑臉出現在外麵,“臣法喀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
“說吧,昨日怎麼回事?”
玉泠屏退眾仆,隻留下魏紫姑姑,和法喀於僻靜處說話。
法喀卻看著她呆了好一會兒,“二姐,你做了皇後,打扮起來好美啊!跟仙女一樣!!”
玉泠垂眸撇了他一眼,“少廢話,快說。”
法喀:“回稟娘娘,昨日臣隻是照常騎馬去國子監進學,誰知一拐角處突然跑出來一個小孩兒,我勒馬不及,踩斷了他一條腿。然後鄂倫岱就帶著一群人衝出來,說我意圖殺害他弟弟法海,他們人多勢眾,幾下打
() 中我的腦門,我就……”
他說到氣憤處,恨得咬牙切齒、麵紅耳赤,“二姐,定是鄂倫岱那廝故意陷害我,嗚嗚嗚,我差點就死過去了見不到你了……”
玉泠看他還哭出眼淚,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你彆過來。”
後悔了。
這得是個熊孩子吧?
這可倒好,有求必應的哥哥沒來也就罷了,還多了個要讓她操心的熊孩子。
這落差……
法喀對上玉泠嫌棄的眼神,哭聲一頓,“二姐?”
玉泠:“也不許哭!”
法喀忙掏出帕子把鼻涕眼淚擦了,嘴裡還是委屈,“二姐你是不是不信我?”
玉泠沒說信不信,隻問他:“聽說你們驚動了步兵衙門,那邊是什麼說法?”
說到這個法喀更氣了,“能有什麼說法?趁我昏睡不醒,鄂倫岱就把罪行往我身上推!我的人說他故意構陷,他就說不可能為了陷害我,賠進去一個親弟弟。”
玉泠擰起眉心,在心裡讓係統調出鄂倫岱和法海的史料。
法喀:“後來我醒了沒事了,步兵衙門更是隻想著息事寧人了,還說佟佳法海傷得更重些,一條腿都廢了,讓我們互相賠禮道歉也就罷了!”
“二姐,真的是那小孩自己滾到我馬蹄下的,你要信我,為我做主啊!昨日我好像都見著奈何橋了,還是我福大命大,托二姐福氣才能醒來的!”
“好了,閉嘴。”玉泠冷聲道。
玉泠沒想到法喀竟是個話癆,這般能說,嗡嗡嗡的。
法喀見她真惱了,頓時慫得不敢說話了。他四歲就白撿了個一等公爵位,從小在家裡橫著走,除了阿瑪,隻怕這個二姐。
玉泠耳根清淨了一會兒,係統很快為她查到,佟家法海今年七歲,乃佟國綱侍婢所生,為鄂倫岱所鄙夷,兄弟關係極其惡劣,逐漸發展成仇……
照這情形,鄂倫岱這一石二鳥的毒計,還真使得出來!
就是不知道他做這些,佟國綱知不知情了?
隻是這些佟家秘事,外人此時尚不知曉,所以會認為是法喀縱馬傷人,鄂倫岱為弟出頭重傷法喀,看著更為合情合理。
“我信你。”玉泠說。
法喀驚喜抬頭,正要說什麼,玉泠豎起食指,“噓,聽我說。”
玉泠讓他附耳過來,如此這般交代一番。
法喀滿臉茫然,“這……”能行嗎?
玉泠卻不讓他說話,“姐給你一句忠告。”
“啊?”
“少說話,多做事。”
法喀:“……”
那他可能會憋死!
“還有。”
“?”
“你太胖了,會長不高。”
法喀:“?!!!”
那不成,他不要長不高!!!
玉泠弄清楚事情原委,才帶著法喀去給兩位皇太後和康熙帝請安。
玄燁顯然也聽說了昨日之事,見法喀完好無損,微不可查地擰了下眉,問他昨日是怎麼回事?
法喀方才過來練習了一路,此時僵硬地擺出茫然之色,“回稟皇上,臣腦袋被打懵了,記不太清了,不如皇上問問佟家兄弟吧。”
玄燁也有幾分了解法喀的性子的,見他居然沒有急於告狀訴苦,倒是確信他當真傷到腦子以致於記不清了。
“此事朕會交代九門提督查清楚……”
話說一半,卻聽見旁邊傳來一聲抽泣。
玄燁一愣,轉頭就看到玉泠‘哭’得泛紅的眼尾和鼻尖。
他心頭頓時微窒,腦中不自覺就回想起被誤會成登徒子那夜,她一哭,簡直就是天都要塌了!
玄燁:“皇後?”
玉泠用綾帕沾沾眼角,“皇上,求您給法喀做主啊,他本來就不聰明了,這下傷了腦子,今後可如何撐起鈕鈷祿氏的門楣啊?”
玄燁:“……”
哪裡就如此嚴重了?
法喀:“……”
他哪裡原來就傻了?現在也沒有更傻啊!
法喀還想為自己正名,不期然接收到姐姐有殺氣的眼神,閉嘴了。
玄燁問玉泠:“你想朕如何為你做主?”
玉泠:“臣妾請求皇上親自審理此案,傳昨日在場所有涉事之人前來。”
玄燁想到正好要在湯泉停留幾日,是有這個功夫的,便同意了。
轉頭,就命人去見昨日涉事之人,無論主仆都給傳到湯泉來。
至於斷腿的法海,玉泠還‘因心懷愧疚’,特意請玄燁派信重之人護他周全。
侍衛們領命而去後,玄燁對玉泠道:“朕審案,也不一定就能查出全部真相,此案更不一定是鄂倫岱兄弟之錯。”
玉泠哪裡不知道他在給自己打預防針?她笑道,“無妨,臣妾有法子。”
說著,她對法喀說:“拿出來。”
法喀咽了咽口水,把方才路邊撿的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托在錦帕上,呈給皇上。然後戰戰兢兢地聽他二姐胡說八道——
“皇上,法喀今日偶得了一塊測謊石,隻要將手放置其上,說假話之人會遭受電擊,說真話則無事發生。”
玄燁:“……?”
在場其餘人:“!”
哇!真的假的?!
玉泠:“皇上不信,大可命人一試。”
玄燁是不信,受西洋科學書籍熏陶過,他骨子裡其實是不信神鬼之說的,推崇藏傳佛教不過是政治手段。
“朕親自來試。”他說。
玉泠遲疑,“皇上龍體金貴,不妥吧?”
她這麼說,玄燁更加質疑了,“無妨。”
玄燁將手放在石頭上,怎麼摸,手感都隻是一塊普通石頭而已啊。
玉泠猝不及防低聲問:“皇上您可是不喜皇後?”
玄燁微怔後,沉下臉色,“胡說什……啊!”
他手一抖,渾身一顫。
還真有雷擊之力從掌心傳遍全身,雖不至傷人,但也有點疼痛。
這倒真是稀奇!
玄燁驚奇抬頭。
誰知,對上玉泠一副‘看透你了渣男’的眼神。
玄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