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賚山畢竟是僖嬪娘娘的阿瑪,將此事公諸於世,令赫舍裡一族蒙羞是小事,令皇室蒙羞是大事啊!皇上,您也會為天下人說道的。”
索額圖一副大義凜然,完全為了康熙帝著想的樣子。
無論玄燁軟硬兼施,他都伏跪在地,求皇上收回成命。
就在這時,梁九功來稟,“皇上,皇後娘娘命人送來了幾道膳食,您該用午膳了。”
玄燁跟索額圖耗了半個時辰,氣都氣飽了,聽到是玉泠命人送了菜來,他心情才和緩了些。
索額圖趁機道:“此事還請皇上三思!皇上既要用膳,臣便告退了。”
玄燁冷笑一聲,“行,你去吧。”
索額圖大鬆了口氣,卻在下一刻聽到皇上說:“既然索相無法為朕分憂……梁九功,傳明珠前來,朕用好膳要見他。”
索額圖剛起來的膝蓋,撲通又跪了下去。
“皇上,此舉不妥啊!此事乃臣之家醜,不宜為外人道……”
玄燁拿他的話堵他,“你方才說,此事也是皇室家醜,朕的家醜,自然就是天下大事,明相定然願意為朕分憂。”
說著,他已經甩袖走去了用膳的偏殿,不再理會索額圖。
索額圖不敢追上去,見梁九功已經去找明珠了,頓時頭痛不已。他人也不走了,找了一處椅子坐下,閉著眼開始權衡利弊。
不行,既然皇上執意於此,這件事他阻止不了,也不能叫明珠踩著他討好皇上!
索額圖不愧是多年的禦前紅人,很快就理清了思緒,快得明珠都還沒從南書房趕過來。
“皇上,方才是臣糊塗了!”索額圖跪在偏殿門口,“臣願為皇上分憂!”
許久,久到索額圖背上都在冬日裡出了一層薄汗,殿內才傳來淡淡一聲,“那便讓明珠先回去吧。”
“臣謝皇上寬宥。”
索額圖無奈苦笑,明知君王在拿明珠製衡他,他卻毫無辦法,隻能被拿捏。
隻是這件事真的很費力不討好,他
即將要麵對的阻撓和攻訐,還有很多、很多……
玉泠聽係統‘轉播’到這裡,便沒再理會了,她還有許多事要做呢。
這日她甚至沒有午睡,躺在榻上便利用係統編寫起新的話本。
寫完後她立刻發給沈玨,讓他幫忙校對,並分成上下兩冊刊印。
本來她更想在報紙上連載的,但報紙今日剛出,下一期還要等四天。
接著,她又開始參照後世的婚姻法,撰寫適用大清的律法。
而索額圖那邊和玄燁密聊之後,回到家中,開始暗中收集證據。
當晚,皇上駕臨鹹福宮端嬪處。
雖未留宿,卻仍然引起後宮諸妃嬪一番波瀾不表……
第二日,筆名‘左都禦史’寫的新話本《渣男現形記》,便發售了上冊。
由於上次左都禦史寫的話本《假清官伏誅記》出來以後,引起了權貴們發瘋一樣的搶購壟斷,新話本一在報攤出現,立刻就被搶購一空了,百姓好似生怕又買不到一樣。
而且,最讓百姓們興奮的,其實是這些話本的真實性。
京城早就在風傳,話本裡的假清官,就是前陣子膽敢彈劾皇後,卻被查出貪贓枉法的副左都禦史金俊!
傳聞金俊差點就坐上廣東巡撫之位,書中藩王正是尚之信。
更加勁爆的是,昨日報紙等了一則新聞:尚之信前幾日被看到話本後,為百姓行俠仗義的江湖義士暗殺了!
這話本還能有此神效?
一時間,京城百姓四處求購《假清官》,甚至圍堵書局,讓他們再加印。
但昨日的書局卻沒有把握這賺錢的大好機會,而是說要趕著印製筆者‘左都禦史’的新話本。
求購無門的百姓們,都對新話本好奇起來,不知不覺的,他們的議論也幫新話本帶了熱度。
《渣男現形記》幾乎是被搶購一空,接著就出現在各大茶樓茶館,成了書生們、百姓們熱議的話題。
“上次那話本就揭露了貪官,這回上麵寫的惡人又是誰?有人打聽到了嗎?”
“嗐,這可不好猜,京城的大家族多了去……沒想到啊沒想到,高門大戶裡竟也有此等禽獸不如之人。”
“筆者稱這種人為‘渣男’、‘敗類’,用詞甚妙啊哈哈哈哈!”
“你們猜這渣男,會不會過陣子也跟那貪官一樣伏法?”
“這可不一定,《假清官》裡麵那個首輔,不是也沒被找出來嗎?”
……
因為有了熱度,在新話本竟賣得比上一本還要快還要多。
而且它隻出了上冊,隻講到了高門的女婿發現了渣男的真麵目後,決定幫助發妻。
這懸念留的,讓百姓皆是抓心撓肝的。
而京城的各大家族,猝不及防得知這樣一個話本,卻是另一副光景了。
金俊的教訓令他們人人自危,一家家的,都趕緊地召開族中集議,紛紛清查自家有無此等敗類,也
好早作打算。()
看到話本的索額圖頭都大了,當然他也開始慶幸,好在昨日他答應了,不然這話本一出,他不乾也得乾,還要得罪皇上。
?本作者某璃提醒您最全的《朕的皇後又嬌又作(清穿)》儘在[],域名[(()
這‘左都禦史’也不知道是誰,竟如此膽大妄為,偏皇上還替他遮掩身份,免他罪責。
為了他,皇上甚至在大朝會上言明,大清從此以後,不準再出現‘文字獄’。
索額圖拿到話本後,心知這件事拖不得了,與其等著下冊出來,被人認為是不得已而為之,不如照皇上所說,先處置了賚山,好博一個美名。
……
玉泠在宮中隨意看了下沈玨和法喀那邊的監控,發現兩人皆是走到哪裡都被一群人堵住,問他們書中渣男原型是誰?
法喀完全是一臉懵的狀態,什麼話本?什麼渣男?他也是第一次聽說啊。
沈玨就圓滑多了,他歎息、搖頭、扼腕,“此等敗類,人人得而誅之!至於原型……我不敢說啊。”
他表現得一副我知道但我不敢說的樣子,頓時又引起眾說紛紜。
連鈕鈷祿家的人都不敢說,不會就是那幾大家族裡的吧?
眾人又追問,渣男該不會仗著這麼高門第,最後什麼事也沒有吧?
沈玨又道:“大家放心,書中的女婿地位甚高。”
地位甚高?高過幾大家族??難不成還能是皇親國戚?!總不能是皇上吧……
這範圍一縮小,索額圖壓力更大了……
玉泠看著沈玨的表演,噗嗤直樂,還得是她哥。
這日,她將話本給了僖嬪。
僖嬪看著看著就淚如雨下,這傷疤,終究是血淋淋地撕開,攤在世人眼前了。
皇後娘娘昨日給她出招時就問過她,怕不怕此後受人非議?
她怕的,但她更怕額娘沒了活路。
她向往娘娘給她描繪的,那個光明燦爛的、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未來!
玉泠安慰了人一通,隨即便派了魏紫姑姑出宮去僖嬪娘家,將此後的安排,再知會僖嬪額娘一聲,免得她嚇到。
轉頭,她就給沈玨發了一條消息。
沈玨很快回複,‘套麻袋打一頓彆打死?收到!保證完成任務!!’
賚山整日鬥雞走狗,話本也沒看到,不明不白地就被套了麻袋打了個半死,肋骨斷了三根,腿也折了。
好不容易叫人抬回家,還沒叫大夫呢,便叫族中的青壯給綁了關進了柴房……
傍晚時,魏紫姑姑回宮,回稟了賚山已被索相關起來了,也沒有看到話本之事。
玉泠都沒想到索相出手這麼快、這麼果斷。
索額圖做事比玉泠預想的還要快——隔日,他就在懋勤殿回稟說,一切已安排妥當了。
當日午時,索額圖在家族祠堂開審賚山,賚山心知大難臨頭,自然抵死不認,但很快,便有家仆出來做證,道出此人多年惡行。
賚山還是不認,並求其父母將他那臥床不起的發妻抓來
() ,為他做證。
可連他父母也被索額圖抓了起來,責怪他們教子無方,縱子行凶,亦是有罪!
與此同時,宮裡的僖嬪上折子告發其父惡行,求皇上為其母做主。
皇帝雷霆震怒,當即派出一隊禦前侍衛,到赫舍裡家將賚山抓進宮中問罪。
索額圖和幾位族中元老,帶著族譜就跟著進宮了。
“皇後可要看朕審那賚山?”玄燁問。
玉泠嫌棄地撇撇嘴,“不要,那等渣男,看一眼就臟了本宮的眼睛,勞煩皇上了。”
說著,她還帶走了僖嬪,不讓僖嬪看那渣男,聽他狡辯的汙言穢語。
玄燁:“……”
朕看了就不臟眼睛了?
由於僖嬪大義滅親之舉,此後種種處置,便都如玉泠所謀劃一般,順利進行了下去。
賚山被家族除名後,便被皇帝判了終身□□,讓大理寺收監了。
玄燁本來還想讓侍衛賞他五十大板,但對方已經被打廢了,再打就沒法遊街示眾了。
是的,雖然沒有判斬首,但玄燁還是按玉泠所想,安排了遊街示眾。
時間,就選在《渣男現形記》話本下冊出版的第二天。
在那之前,卻還有一個難題擺在玄燁麵前。
那就是隔日的朝會上,對於賚山之事的處置,以及即將頒布的新律法,將會引來的朝臣們的各種反對和進諫……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寫就停不下來,想寫完這一段再發……所以又耽誤了時間。抱歉!
不想停在這裡的,但要出門了。
愛你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