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怎麼樣了。”周緒皺著眉頭, 黑色的軟鞭掉在了地上也沒空去撿,傾身略急道。
蕭洛蘭站在遠處,臉色漲的通紅, 她顫著手攏了攏衣襟,聽到周宗主的話, 連忙搖頭:“沒事。”
“沒事你剛才嘶什麼, 是不是我的胡茬紮到了?”周緒見人還往後躲,心裡發急,直接把蕭夫人拉到了自己腿上,讓她坐下。
“不要動,我看看。”周緒一隻手攬著蕭夫人的腰,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胡茬,這幾天太忙了,他自己又是大老粗一個, 哪裡記得刮胡子, 他自個摸自個的胡茬覺得還行, 但他常年習武, 從軍多年, 手上都是老繭,哪能和蕭夫人相比,況且還是那麼嬌嫩的地方, 他剛剛親香了一會, 就聽到了蕭夫人忍痛的吸氣聲, 喘著粗氣抬頭, 發現雪肌閃過一片紅痕,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周緒再大的躁動也被心疼到了。
他還記得蕭夫人有多麼敏感, 當初隔著衣物碰了一下她的腰,她都會輕顫。
蕭夫人怎麼不說呢?周緒心中半是懊惱半是愛憐。
蕭洛蘭隻覺得坐在了一塊堅硬的鐵石上,燙的嚇人,又急又怕:“周宗主,我,我真的沒事。”
“彆動。”周緒聲音仍有些不平穩,蕭洛蘭畏他這副不笑的模樣,雙手垂在衣袖下麵,整個身體緊繃得像琴弦。
周緒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將那片衣襟解開看了一眼,紅色的紮痕在比雪更白的明月處尤為明顯,大概是胡茬太過粗刺的緣故,有些地方的紅痕甚至隱隱浮腫起來,血絲點點。
周緒本想用手摸摸,轉念想到自己的手也頗為粗糙,便低下頭吹了吹。
從蕭洛蘭的角度隻能看到周宗主挺直的鼻梁幾乎陷到了裡麵,絲絲的涼意讓她比剛才還顫抖的厲害。
周緒抬起頭,見蕭夫人眼睫上星淚點點,濃眉微皺:“還疼的厲害?”
他想了想道:“等會我拿個藥膏給你。”
“我不在的這些時日,蕭夫人在忙什麼呢?”周緒擔心蕭夫人臉皮薄不好意思提及香皂的事,便主動提了個話頭。
“就弄了些香皂。”蕭洛蘭想到要對周宗主說的事情,語氣細了三分:“是我和女兒一起所做。”
“蕭夫人身上這麼香就是用它洗浴的?”周緒笑著聞了一下蕭夫人身上的香氣,罕見覺得閨房之樂真是不足外人道也,以後他或許可以學一下那些詩人,給蕭夫人畫畫黛眉,抹抹唇脂,這樣的風雅事真是極好極好的,他很樂意學。
蕭洛蘭聽著周宗主調戲的話,過了一會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我聽說你要賣掉那配方。”周緒摸著胡茬想著回去就刮掉,一邊繼續說道:“那羅金虎給你三成分成。”
蕭洛蘭沒去問周宗主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這竇府,隻要他想知道的,又有什麼秘密,況且她下午還主動送去了艾草皂,見周宗主主動提起,蕭洛蘭緊攥的手也鬆了些,這沒什麼,蕭洛蘭對自己說道,沒有人能不勞而獲,想得到就要付出。
“他想在皂上刻上周字,才給三成,我原先隻想要一成。”蕭洛蘭望著周宗主的衣領,不去看他的臉。
周緒見蕭夫人緊張的眼睫輕顫,低頭笑了一聲:“我知道了。”
這是同意了,還是沒有同意?蕭洛蘭見周宗主沒有講清楚,忍不住抬頭望著他。
周緒左手斜支著頭,腿上坐著蕭夫人,右手姿勢放鬆的將人攏在懷中:“放心,一切都會如夫人所願。”
蕭洛蘭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她見周宗主答應的如此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羅金虎給我的三成,周宗主,我隻要一成就好了,餘下的兩成我不要,那兩成給您,謝謝您的幫忙。”
蕭洛蘭不是貪心的人,一成就好了,而且那兩成本就是羅金虎需要周宗主幫忙才給她的,她實在沒有臉去拿那兩成。
周緒聽著蕭夫人的話,見她根本沒有想那麼多,笑問道:“蕭夫人,有空也幫我繡個香囊吧,算是這次幫忙的報酬,如何?”
周緒見蕭夫人點頭答應下來,滿心歡愉的放下蕭夫人,拾起烏鞭翻窗離去。
蕭洛蘭見人走遠,這才軟坐在繡榻上,直到這刻,她才徹底放鬆下來。
周緒回到書房,先找到了積雪膏,而後招手讓雷格去把那羅金虎喚來。
羅金虎從蕭夫人離開後就一直在竇府做客,竇海濤對他這次的舉動頗不理解,若真想和蕭夫人處個好交情,不如直接讓利五分給她,或者七分八分也行,再提刻上周字的事,區區三分,也想攀上節度使大人,不覺得太異想天開了嗎?他不怕節度使大人生氣嗎?
當時的羅金虎隻是喝著茶,可惜心情極度激蕩之下,他茶杯也拿不穩,隻好放了下來,拿出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
他在賭!
賭他的猜測是不是真的,賭節度使大人的心思,更在賭他的命!
就這樣,他一直坐在竇府的客房裡,等到中午烈日如火燒烤,等到下午樹影斜伸,晚霞隱現,每時每刻對他來說幾乎都是煎熬。
竇海濤推門進來,臉色比上午更加怪異:“雷氏騎從過來讓你去一趟節度使大人的書房。”
羅金虎坐在椅子上,對著竇海濤苦笑一聲:“竇弟,拉我一把,腿有些軟。”
竇海濤將人拉起來,百思不得其解:“羅兄,你怎麼猜到節度使大人會召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