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是有指定的人選嗎?”蕭洛蘭問道。
“這宴會就是小晏,不是正經大晏,自然也不需要請帖。”崔婆婆聞音知意:“娘子是想邀請他人去宴會嗎?”
蕭洛蘭道:“我在太煬郡多受竇夫人照顧,竇大郎也在這船上,便想著請竇大郎一起去應該也可以吧。”
崔婆婆笑道:“原是這樣,您當然可以請他了。”末了又拍了拍蕭夫人的手:“不過,不需要用您的名義請,您可以讓蕭小娘子邀請他赴宴,想必竇大郎不會拒絕的。”
“您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來辦。”
蕭洛蘭一怔,隨後明白了,最後她笑道:“謝謝崔婆婆。”
崔婆婆退下後,蕭洛蘭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給自己抹唇脂,紅色的唇脂像雪在她唇上融化。
帷帽飄揚,四周廊柱無所遮蔽,江景一覽無遺。
蕭洛蘭坐在首位的左方,身側案桌就坐著女兒。
對麵是見過一麵的崔郎君以及周十六郎和青山先生,拓跋郎君,以後竇大郎,相比他們,她們這邊人數寥寥。
案桌上擺著被熏烤的香氣四溢的兔肉塊和精致菜肴,以及青梅酒。
蕭晴雪趁著媽媽沒注意,喝了一口,覺得味道淡淡的,她看了一眼被帷帽遮擋起來的青衣樂師,覺得周十六郎的鬼點子還真多。
“不錯。”周緒聽完以後,隨便的誇了一句,其實他根本聽不出有啥好不好聽的,一整個宴會大半時間隻顧著看蕭夫人了,越看心越癢癢,今天蕭夫人真好看,但蕭夫人隻顧著聽樂了,周緒見她喜歡,心想著以後在府裡養些樂師也不錯,可以給蕭夫人解解悶。
周十六郎見伯父喜歡,喜不自禁道:“伯父,這青衣班還有一首雁南飛,音調宏偉大氣又慷慨激昂,正好配合著劍師舞劍。”
周緒隨意的點頭。
周晏拍了拍手。
帷幔處走出來一個女劍師,她身量合度,穿著軟甲,將身體曲線完美的勾勒了出來,頭上卻梳著婦人發髻,高插牡丹,姣好豐滿的銀月臉龐如喝醉酒般,媚眼如絲,纖纖細手提著一把劍,隨著鼓點音樂在花團錦簇的地毯上跳著劍舞。
蕭洛蘭望著她手裡的劍,喝了一口酒。
周晏看了一會,就看向首位上的伯父,發現他在漫不經心的喝著酒,竟是連看也懶得看他特意尋來的舞姬。
蕭晴雪本來很生氣,可是看著看著,好像也沒那麼生氣了,畢竟,媽媽和周宗主都沒什麼異樣啊。
一曲舞畢。
劍師發鬢披散下來,牡丹花掉落在地,臉頰胭脂更紅了。
周緒看著她:“跳完了?”
婦人斂衽一禮:“回大人的話,奴已跳完。”
“跳完就回去吧,彆忘記了把花帶走。”周緒說道:“你跳的不錯,賞銀六百兩。”
婦人聽了,心裡一喜。
周晏卻有不好的預感。
“就從帶你來的十六郎那裡拿。”
周緒看著周晏道:“還有樂師,他們的表演我也很滿意,賞銀四百兩,十六郎,你送他們回太煬的時候,千萬彆忘記給了。”
周晏眼前一黑,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他從哪裡弄一千兩,父親和大哥他們知道他給樂師舞姬賞銀一千兩真的不會打死他嗎?
“好了,我們吃飯吧。”周緒擦了擦手,道。
宴會結束。
蕭晴雪挽著媽媽的手,等到沒人的時候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媽,你沒看周十六郎最後生無可戀的表情,哈哈哈,笑死我了。”
蕭洛蘭見女兒開心的模樣,笑著理了理她的頭發。
等回到房間,蕭洛蘭剛轉身身體就被人抱住了,來人一刻也等不及,壓著她親吻下來,蕭洛蘭背靠著房門,頭高仰著,睫毛輕顫
周緒吃完了蕭夫人的唇脂,這才放開一直護著蕭夫人後頸的手,聽她急促的喘息聲,笑道:“夫人今日真甜。”
蕭洛蘭抿了抿唇,感覺一陣刺痛,周宗主親的太過用力了些。
周緒坐到榻上,讓蕭夫人坐在他的腿上,窗戶雖然關閉但仍是白天,日光穿過透紗窗將屋內照的亮堂無比,蕭洛蘭感覺到攀爬到她小腿的手,輕輕的試探著拒絕了一下。
“不要這樣。”她說道,她實在很不適應白天這樣。
周緒聽了,親了親蕭夫人潮紅的臉,將手拿了出來,攬住她的腰身:“就聽夫人的。”
“昨晚不高興就為了那舞姬?”周緒笑問道,手玩著蕭夫人的手,將她指尖弄得紅通通的。
蕭洛蘭咬了咬唇,沒說話。
周緒在她耳邊道:“放心,我除了你沒有彆人。”頓了頓又說道:“有些事,我隻對夫人做。”
蕭洛蘭聽著下流的話,麵紅耳赤。
“昨日可是醋了?”周緒心中高興,隻覺得蕭夫人是在乎自己的,隨即又想到昨夜他有些時候力道重了些,蕭夫人當時肯定吃痛了,卻又不說,對她愛憐越甚。
蕭洛蘭沒想到周宗主會想到那方麵上去,她微低下頭。
周緒見蕭洛蘭羞怯,實在耐不住問道:“我親親夫人可好?”
蕭洛蘭頓時搖頭,根本不信周宗主的親一下,她臉色通紅:“白天不好。”
“今日起的早,那你小睡一會。”周緒親了親蕭夫人的臉。
等周宗主走後,蕭洛蘭抵不住困意,還是在榻上睡了一會。
周緒無聲走到床邊,燭火再亮哪裡比得過夏天白日,蕭夫人蜷縮在美人榻上,繡著華彩的裙子曳地,寬袖大衣,雪白的胳膊露出來枕在臉頰處,暈紅深深,胭脂花濃。
周緒著魔一般望著蕭夫人,從她露出紅痕的後頸,從她的睫毛,再到她的嘴唇,就連未染寇丹的指尖都好像在勾/引她。
蕭洛蘭睡的迷迷糊糊,隻覺得好熱,似乎有什麼東西,她踢蹬了一下腿,手腕被一隻粗糙的手掌握住了。
她瞬間驚醒了過來。
她看著周宗主。
周緒低下頭親了親脖頸,啞聲道:“已經晚上了,我可以親了嗎?”
蕭洛蘭還未全部清醒,聞言看了一眼窗外,的確天色剛黑的樣子,這人坐在這裡等了一下午竟是就等著天黑?!
五日後。
下著小雨,天氣霧蒙蒙。
關山渡口站著三十人,文官武官嚴整列隊,後麵是穿著鎧甲配精良武器的彪悍武裝侍從們,最前麵的一個青年男子穿著青色衣袍,麵容粗獷英氣,身量高大,氣質沉穩。
等看見朱紅樓船和艨艟們破開潯江霧氣逐漸顯露的時候,年紀約二十的青年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身後的陸將軍,周氏一輩以及潯江太守,郡丞以及下麵的文武官也都露出了笑容。
周氏部曲下了艨艟將它們係在渡口處,看見少主皆行了個禮。
周慎之也有禮的回應,許判官披著一件披風下了樓船,身邊是麵色蒼白的崔什子以及竇大郎。
除了咳疾不斷的崔什子,其餘人皆行了禮,而青年也一一回禮,更加恭謙。
“崔郎君。”周慎之招來僮仆,遞給一個暖手的小爐給他,道:“江上濕氣重,氣溫陰冷,這個袖爐還請崔郎君收下。”
崔什子拿著手帕捂嘴咳嗽了一聲,笑道:“謝謝少主。”收下袖爐,客客氣氣,溫潤有禮。
而後,青年麵容一肅,拱手拜道:“兒見過父親。”
周緒嗯了一聲:“不必多禮。”
周慎之起身,等看見父親身後帶著帷帽的蕭夫人以及她身旁的蕭小娘子,又再拜道:“慎之見過蕭夫人。”
蕭洛蘭沒想到會這麼快與周宗主的家人見麵,想起她和周宗主之間的關係,羞恥感湧上心頭,臉通紅的福了個萬福:“周小郎君安好。”
蕭晴雪也慢半拍的福了個萬福,打量著周宗主的兒子,聽到媽媽稱呼他周小郎君,再看看他的身高氣勢,莫名覺得有點諧。
等一眾人見過之後,周緒率先走去,身後跟著一行人。
青年望著父親身後的婦人,果真如傳聞的那樣,很得父親寵愛,且亦如傳聞一般,肌似牛乳雪白生輝,雖看不清相貌,但仍可以感覺到這個成熟的婦人猶如一朵開的極盛的花,靡豔芬芳。
周慎之想了一會,道:“青山先生。”
趙青山搖折扇的手一頓:“什麼事,少主?”
周慎之問道:“蕭夫人的夫君死了嗎?”
趙青山臉上的笑容都笑不出來了:“少主為何有此問?”
周慎之認真答道:“蕭夫人的夫君活著對蕭夫人和父親的聲譽不好。”
趙青山抽了抽嘴角,覺得這兩人不愧是父子倆,連想問題的思路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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