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你所能的幫了,夫人就不必為三王子說的那些狗屁話難受了。"周緒大咧咧道∶"總之命令是我下的,我也不會撤回,不管死多少人,這事我是一定要做的。"
"所有的事我一人承擔。"周緒親著夫人的手,隻希望夫人勿要心情低落了,這本就不關她的事。
她不是此間人,周緒也沒指望夫人瞬間就會懂戰爭的殘酷,像早年的時候,突厥人經常會在秋季南下擄掠,趁著中原秋收繁忙騰不出手來大肆搶奪糧食,而後在冬季來臨前找到—處大穀或是背風山坡停駐,將他們的牲畜給安置好,避免遇到大雪災,牲畜會凍死,餓死。
周緒都這麼、了解草原部落冬季的遷徙習慣,想心必從/小就牛活在草原的金更加容易找到他們牲
畜的棲息地。
這也是金彝更容易獲得大量牲畜的原因。
周緒想起以前的事,他會在春季的時候帶著人反攻回去,因為春季是突厥虛弱的時候,為了抵禦一整個冬天的寒冷,馬兒脂肪早已耗儘,瘦馬嶙峋,突厥和其他草原部落的人一樣會小心的不停轉移居住地,他們要找到一處水草豐茂的地方,讓他們的牲畜好好吃上幾月。
這個缺點讓周緒帶著人滅了不少突厥人,趁著他們虛弱的時候,當然是要他們的命了。
其中還有更殘酷的,周緒就不想讓夫人知道了。
蕭洛蘭聽到周宗主最後一句話,心裡莫名的生氣,翻了個身不去看他。
周緒攬著夫人的腰,將夫人轉向自己這邊,低聲哄道∶"好夫人,彆不理我了。"
"總之乾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周緒認錯認的乾脆利索,張口就來。
蕭洛蘭憋著氣,繃著臉,又受不了周宗主纏她時候的粘糊勁,見他不停的喊她好夫人,倒顯得自己無理取鬨一般,不由悶悶開口∶ "我又沒說你錯了。"
周緒笑道∶"讓夫人不開心就是我的錯。"
蕭洛蘭聽著周宗主的甜言蜜語,抿了抿唇。
周緒親了親夫人的額頭,說起另一個話題,讓夫人轉移注意力∶"淩之晚上來找我,夫人知道嗎?"
蕭洛蘭過了一會說道∶"知道。"
周緒便把周淩之查到的事情說了一下。
蕭洛蘭很是驚訝∶"你說十四年前。"
這時間也太早了吧,究竟是誰布置的,還有大型床/弩究竟是用什麼方法送到老國王這邊的。
周緒摟著夫人,不在意的說道∶"我大破突厥王庭的時間是十五年前,聽聞先帝龍心大悅,賞賜了不少東西,監軍大太監李信仁帶著浩浩蕩蕩的禮物出發了,次年到了閬歌,代替先帝賞賜三軍。"
"難道那批床/弩就在那批禮物裡。"蕭洛蘭覺得不可思議。
"誰知道呢,也許是吧。"周緒笑道∶"監軍大太監李信仁一到閬歌就先去見了當今聖上的親大伯,寶親王,據說把酒言歡,開懷暢飲到天明,因龍顏大悅,又賜了寶親王三千食邑。"
"真是兄弟情深。"
蕭洛蘭總覺得周宗主說這話的時候涼涼的。
"你懷疑是先帝和寶親王聯手做的?"蕭洛蘭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啊。
周緒親了親夫人的臉∶"肯定與他脫不了關係,先帝已經死了,寶親王是一隻腳邁進棺材裡的老不死,等回閬歌我親自去拜訪一下他,希望過年的時候可以吃席。"
蕭洛蘭當作沒聽話周宗主的話,總覺得周宗主不像一個真正的古代人,她記得古代有種罪叫大不敬之罪,可周宗主根本不在意這個。
看周宗主現在還活的好好的,蕭洛蘭可以想象上一任先帝在的時候有多憋屈了,估計現任皇帝也好不到哪裡去。
因為周宗主有時候說話損人損的很缺德,就他這樣的,能受誰氣,給彆人氣受還差不多。
蕭洛蘭剛閃過這個念頭。
"好夫人,笑一個。"周緒親了親夫人的耳朵,聲音沙啞,充滿了寵溺的愛意。
蕭洛蘭望著周宗主的臉,已經不是小年輕了,怎麼還這麼沒羞沒躁的。
蕭洛蘭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好夫人。"周緒喚了一聲,沒有得到夫人的回應。
過了一會。
"心肝。"
蕭洛蘭睜開眼睛,被這肉麻的稱呼弄得臉通紅。
周緒卻是笑了,他摟著夫人,輕聲說著情話,誇張的情話被他說的認真無比。
"夫人是我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