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轉身,有點生氣∶"你難道還有意見而且這和銀耳有什麼關係。"
鄭魚心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急忙解釋∶"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娘子不會介意的,你也彆氣了,大不了我不吃那胡椒餅就是了。"
冬雪覺得鄭魚心說話沒頭沒腦的,起了疑心∶"你到底什麼意思。"
鄭魚心本就是藏不住心事的人,她覷了冬雪一眼,嘟囔道∶"你不是來月信了嗎"她擺了擺手∶"哎呀,你彆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就是知道啦。"
冬雪捏著拳頭。
"哎,哎,打人不打臉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這嘴沒把門,什麼都想和主母聊聊。"鄭魚心伸手起誓∶"我就是看你今早用冷水洗臉,覺得不好,就這麼提了一句,我發誓不是特意說的,就真的隻是聊天順帶了一句。"
"銀耳紅棗甜羹可以滋陰補血,特彆適合女子來月信喝,我覺得主母要喝銀耳紅棗甜羹就是為了你啦,因為最近幾天我們都是一起吃飯的嘛。"??鄭魚心越說越覺得就是這樣,因為銀耳紅棗甜羹平常喝也有寧心安神的功效,可是也沒見主母天天要喝啊。
怎麼冬雪來月信,主母就要喝了,鄭魚心覺得主母好偏心哦。
冬雪聽到這,怔了一下,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了。
"說什麼胡話。"冬雪轉過身,聲音輕啞的斥責道∶"以後不要隨便妄自揣測主母的想法。
說完就走了。
鄭魚心眨著眼睛,她剛剛明明看到了冬雪微顫的嘴唇。
鄭魚心過了好一會,才回到馬車裡,主母看到她進來,笑道∶"怎麼了,沒精打采的。"
鄭魚心坐到主母榻下的地毯上∶"主母。"
蕭洛蘭正在刺繡,準備給女兒繡個漂亮的香囊,,她聽鄭小姑娘隻喚她,又不說什麼事,便疑惑的嗯了一聲。
鄭魚心嘿嘿笑了起來∶"沒事,就是想叫叫您。"
蕭洛蘭望著一臉傻笑的小姑娘,想起了晴雪,她的女兒也經常無緣無故的喊她。
蕭洛蘭笑道∶"想叫就叫吧。"
女兒在閬歌等她,蕭洛蘭隻要想到這,就感覺自己什麼都能做到,充滿了無窮的力量和勇氣。
每離閬歌近一點,她的歡樂便會多一分。
晚上,蕭洛蘭和冬雪她們做了羊肉胡椒燒餅,見兩個小姑娘各隻吃了一塊,有點奇怪,讓她們多吃一些。
鄭魚心笑眯著眼睛∶"夠啦,夠啦,胡椒很貴很貴哩,我們吃一塊就好了。"
蕭洛蘭想起裝在玉罐裡的黑色胡椒,這很貴嗎,她以前經常在超市裡見到胡椒袋,一塊錢一袋,可以用好久。
見兩個小姑娘吃的小心翼翼的,蕭洛蘭沉默了一會,揉了揉兩個小姑娘的頭,溫聲道∶"還剩一些,你們就分吃了吧。"
鄭魚心的確很喜歡吃,臉都紅了∶??"謝謝主母。"
冬雪手裡也被塞了一張。
"好了,快點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蕭洛蘭笑道。
吃完以後,每人一碗銀耳紅棗甜羹,鄭魚心被甜的不行∶"今晚我給主母您守夜,喝了這碗甜羹,我到明天都不困。"
"上次也不知道是誰守一半睡著了。"冬雪拆台道。
鄭魚心氣道∶??"上次不算,今晚我要好好守。"
冬雪不想和鄭魚心吵,因鄭魚心是女子,所以她守夜的情況較多,但夫人一向良善,哪能讓鄭魚心睡在外麵,一直都是睡在外間小榻上,炭火暖暖,幽香陣陣,有次冬雪還看見主母起身給鄭魚心蓋被子。
氣的冬雪那天一天沒給鄭魚心好臉色。
"就剩一點了,冬雪多喝一點。"蕭洛蘭將剩下的銀耳紅棗甜羹推到冬雪麵前。
冬雪低下頭,隻感覺心裡發燙。
入夜。
蕭洛蘭打了個哈欠,放下手裡的香囊,正準備睡覺的時候,鄭小姑娘又問了一遍以前的問題。
"主母,您為什麼對我們這麼好啊,給我們胡椒吃,還和我們一起喝銀耳甜羹。
鄭魚心趴在床頭,歪著頭,眼睛明亮。
蕭洛蘭想了一會,最後笑道∶??"沒有為什麼,就是想對你們好。"
鄭魚心有點不解,這世上真有無緣無故的好嘛以前她不相信,她現在信了,不過,也隻信主母一人。
蕭洛蘭等鄭小姑娘睡著以後,翻了個身。
有點睡不著。
胡椒和銀耳這兩樣東西,在現代隨處可見,任何一家超市菜市場都能買到,而且價格很便宜。
可在這裡,她們因為這兩樣東西死心塌地的認為她對她們好。
蕭洛蘭腦子裡的想法亂糟糟的,如果冬雪和鄭小姑娘在現代,就不會被這隨處可見的好打動了,這樣挺好的。
她感覺自己做的很平常,兩個小姑娘對她的善意與喜歡卻是越來越多。
有時候,蕭洛蘭覺得自己都愧對她們的喜歡。
因為那本是尋常的好。
她們隻是生不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