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能隻在外麵看,不打擾他們做事。”蕭洛蘭道。
“保證聽話”蕭晴雪做了一個敬手禮。
蕭洛蘭被女兒古靈精怪的模樣逗樂了,將她懷裡的雪球抱過來∶ “好了,走吧。”
一行人坐了馬車前去寶親王府,桂坊距離寶親王府還有一段距離,蕭晴雪又下馬車買了幾串糖葫蘆,準備把跟來的春花,夏荷姐姐們也分一支,四五支糖葫蘆抱在一起,宛若抓著一把紅通通的花三文一串,一共十五文,蕭晴雪抓著花,摸索了一下腰間的錢袋子。
“我。”旁邊傳來熟悉的嗓音,帶著一絲緊張”我來付吧。”
蕭晴雪一看,發現是拓跋阿木,展顏道∶“好啊,等過幾天我請你吃。”
拓跋阿木付完錢,見馬車和周府護衛就在不遠處,握著腰間的刀道∶ “晴雪,我發現有兩個黑袍人在跟蹤你和主母。”
蕭晴雪一聽就知道是誰了"哈哈,不用管了,其中一個是阿娘新交的朋友,我喊她金姨,另個是金姨的兒子啦,對了,阿木,我和我娘準備去寶親王府看看,你去不去?”
拓跋阿木之前就覺得那黑袍男子身形眼熟,心裡的猜測和蕭小娘子的話一對上,就穩了八分,原本他還想攔截一下,最後控製不住自己走向了蕭小娘子,想和她多說兩句話。
"阿木,你去不去啊?"蕭晴雪發現拓跋阿木在她麵前似乎更木了,問他話咋不回呢。
拓跋阿木望著蕭小娘子,目光始終不敢太看蕭小娘子的臉,眼睛低垂著∶“去的。”
蕭晴雪帶著阿木朝馬車走去“對了,阿木,最近幾天怎麼沒看到你人啊。”
“我這幾天都住在虎頭軍軍營裡。”拓跋阿木聲音輕輕的,藏在話裡的難過沒人聽見,其實他撒了一個小小的謊,他已經在城外的軍營住好久了,可他不在的日子裡,蕭小娘子並沒有發現他的消失。
拓跋阿木難受的心都擰在了一起。
是啊,她是金尊玉貴的天之嬌女,身邊的人何其多,他沒有了,還會有其他人圍在她的身邊,周家十六,戚酒酒,戚酒酒她那個文采斐然的哥哥戚以鳴,她的門客逍遙子,她的部曲蔣大他們,她的好友兼師父崔郎君,以及閬歌城裡暗處對她有意的世家郎君們,讀書人…
她的身邊圍繞的人那麼多,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年輕俊傑,才子文人,他又能算什麼呢?
拓跋阿木想到這裡有些不甘心,兄長曾讓他接手拓跋勢力,畢竟拓跋是他的本部落,因回焱一戰,族裡的人都推崇他,他在拓跋部落裡當然可以在虎頭營裡舒服,可拓跋阿木不願意這樣,如果他一直在那個位置,一直是附庸,那他怎麼更進一步接近心上人。
他寧願用回焱軍功換取脫離拓跋部落進入玄甲營的候補營,也就是虎頭營。
他現在是
甲字騎兵長,若能再進進就能升到玄甲營那邊,玄甲營是節度使的親兵營,他要升的更高。
可他升高了,蕭小娘子的眼睛裡就會有他嗎?拓跋阿木跟在蕭小娘子身後,看她上了馬車,看她分了糖葫蘆,看她趴在窗戶處無憂無慮的對著他笑。
“阿木,過來啊。”
拓跋阿木像受到蠱惑一般,手腳不聽使喚的走了過去。
“呐,給你的。”蕭晴雪分出一隻糖葫蘆給他,她們的馬車已經停在了路邊,不打擾到過路行人。
拓跋阿木掃向車內,連主母在內四人,蕭小娘子在他還沒來的時候就買了五串,很有可能多出來的那串是蕭小娘子想多吃的那串。
拓跋阿木拿著糖葫蘆,這一刻恨自己的笨口拙舌。
“吃啊,我們等吃完了再走。”蕭晴雪講的隨意,完全不知道某人心底的驚濤駭浪,震耳欲聾。
蕭洛蘭看向窗外的拓跋阿木,發現他暗淡的淺藍色眼眸在女兒喚他的時候忽然就亮了起來,隨後巴巴的走了過來。
蕭洛蘭斜倚車璧,笑著看兩人,一個遲鈍,一個青澀。
心裡感歎了一句,年輕真好。
最是無邪少年時。
也不知周宗主年輕時候是怎麼樣的,蕭洛蘭回憶了一下從遇到周宗主的點點滴滴,發現自己想象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