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冊臉帶寒霜走到廣陵府的軍尉府, 任誰一早得知葛神仙那樣的人還有人救,誰的心情也不會好,更何況, 現在廣陵城是他與拓跋木將軍共同負責。
今日天還沒亮, 菜市午門那邊,葛神仙半死不活的綁在台子上, 最多一兩天就要咽氣了, 居然從暗處竄出了數十位蒙麵流民,衝上來就想解救葛神仙, 雖然被巡邏士兵發現並沒有成功, 但徐懷冊的心情仍然十分惱怒。
將犯人全部壓下去之後,拓跋將軍就去審問了,徐懷冊下令要求各坊市發現有可疑蹤跡的人立刻上報, 同時加大城內巡邏士兵。
想到城內有神仙道的餘孽, 徐懷冊的心裡就像藏了根刺,怎麼也不舒服,要知道, 王妃現在可是在城內。
重重吐出一口氣,徐懷冊起身,對著進來的拓跋將軍問道:“拓跋將軍,那批賊人可招供了?”
拓跋木親自監刑問供, 又讓半死不活的葛神仙吃了點參湯暫時吊命, 賊人供詞問完後又與葛神仙對問了兩遍,終於明白這群神仙道餘孽為何有這麼大的膽子了。
說白了,還是貪。
他點頭道:“已經招了,那些人是葛神仙手下的幾個流民,他們扮作乞丐混了進來, 得知葛神仙事發,便想在他臨時之前問清楚他的黃金藏在哪裡?”
原來是這事,徐懷冊也隱約耳聞這葛神仙手裡有一大批金子,也是,時傅南追殺他追的那麼緊,鬨的那麼厲害,他手裡沒金子才怪。
“神仙道裡的人之所以奉葛神仙為老大,就是因為他有金子,不僅是他們知道,幫派裡的五大幫主也都知道,後續可能還會有人來救他。”拓跋木道。
“不如今天就徹底剮了葛神仙,斷了他們念想。”徐懷冊道。
拓跋木道:“此事先告知王妃一聲。”
三言兩語後,拓跋木走出軍尉府,騎馬至江都宮,一路上細雨綿密,拓跋木微皺著眉,前方戰事已經開打,太原那邊已經和幽州開戰了,幽州老將不少,又有少主坐鎮,應是無虞,江淮也已經打響了伐幽口號,魏延山氣勢洶洶而來,眾諸侯奉命討賊,有皇命聖旨的加持,他們這邊壓力著實不小。
魏延山手下的兵將並不是無能之輩,時傅南的淮南軍以及凶悍的纔州軍就不可小視,至於周邊州郡之流的軍隊,在拓跋木看來隻有輔助壯勢之用,主軍還是魏國公手下的那些強兵。
太原的神武軍節度使就是魏國公本人。
手下還有江淮地區的安國軍節度使魏雲州,永平軍節度使李瑞年,纔州節度使王百萬,淮右節度使程權海,淮南節度使時傅南。
一個個將領名字在拓跋木的腦海裡浮現,現在程權海帶著淮右軍在廬州,壽州僵持不下,淮南節度使時傅南早前就聽說他要集結兵力從宣州方向攻打廣陵,口號喊了,後麵又消停了下來,時傅南這個表現讓拓跋木有點在意,據探子報,楚,潞,矓三州軍事暫時由纔州節度使王百萬負責,王百萬是個粗人,逗留在繁華的楚州那邊,洛陽那邊有安國軍節度使魏雲州,豐州那邊是永平軍節度使李瑞年。
纔州軍節度使王百萬,此人是一個惡名昭著的人。
拓跋木想著這人的生平,腳步不停。
“阿木!”
他霍然轉身回頭,蕭小娘子穿著一身漂亮的淺粉襦裙笑望著他。
蕭晴雪跑到阿木身邊,仰頭看他:“是不是去找阿娘啊,我和你一起去。”
拓跋木鎮定的嗯了一聲。
蕭晴雪在他身邊走著:“早知道昨天就不去吃飯了。”
阿爹離去的時候她正和十六,阿木他們在吃飯,連對阿爹告彆也沒有,搞得蕭晴雪心裡怪愧疚的,不過這次阿娘沒有去,蕭晴雪心裡又忍不住高興起來,畢竟戰場很危險。
“阿娘在書房呢,你找阿娘有什麼事?”蕭晴雪問道。
拓跋木將今早的事說了一遍。
蕭晴雪聽完以後,不由好奇的問道:“阿木,你覺得葛神仙有金子嗎?”
“或許吧。”拓跋木道:“畢竟時傅南想找他很久了。”
“葛神仙這人的確該死。”蕭晴雪聯想到一事:“等他死了,其他人又找不到金子,時傅南肯定以為阿爹把金子吞了。”
兩人走到書房,拓跋木先行禮後將葛神仙的事說了一遍,蕭晴雪走到阿娘身邊看著桌上疊的老高的軍報,隨手拿起一張看著。
蕭洛蘭聽完後,對阿木道:“留著葛神仙始終是個禍害。”
拓跋木明了,應了聲是,準備回去就解決他。
“今天早上,易將軍派信使送來一封軍報,他帶著牙將章友恭和纔州節度使王百萬的手下在天長那邊交手了,小勝一場。”
蕭洛蘭已經翻閱過了纔州地理誌,越看心裡越毛毛的,因為書上明言記載纔州軍十分凶狠,無惡不作,會食人,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看的蕭洛蘭手裡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