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福的心突然驚跳起來。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清河縣正地處泥螺河的下遊吧。”魏延山轉頭看向韓福:“讓荀家想辦法淹了清河。”
韓福沉默片刻,清河一旦決堤,洪水爆發,可不僅僅淹的是清河一縣,他粗略一數,便是□□縣受災,流民遍地,最後韓福歎息一聲:“遵命。”
“讓荀家把這件事做好了,榮華富貴,高官厚祿,皆不在話下。”魏延山說完又開始下棋,他周緒有火攻,那他魏延山就玩一把水攻,看誰最後贏過誰。
“聽說,周幽州的新婦現就在清河。”韓福拾起一枚黑子和國公下棋,這個消息,隻要稍微查查就能查到。
魏延山低頭下棋:“這樣不是很好,一舉兩得。”
韓福吐出一口氣:“他對花容夫人似乎挺愛重的,水淹下城一事如果真的成功,此人是否需要荀家保住她的性命,留作後用。”
魏延山沉思一下,卻是搖了搖頭:“她身邊定有專人保護,荀家貿然出手會引起警覺,讓他們不用做多餘的事,水淹一但成功,立刻脫身,不可逗留在清河。”
韓福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傳聞花容夫人分外得周幽州看重,如果可以抓到就好了。”
魏延山卻是笑出了聲,他扔下白子,對著韓福搖頭道:“你們一個個的都說周緒多喜歡他的新婦,我看你們都被他給騙了。”
韓福奇道:“主公此言何解?”
“如若真的愛重,為何不讓他的新婦誕下他的子嗣。”魏延山淡淡道:“你們為何不看看,他的霸業宏圖最後留給誰。”
“也許是幽州少主不好對付,畢竟他已經長大成人。”韓福想了想,說道。
魏延山更想笑了:“一個母族不興的兒子,周緒縱使廢了,又如何?誰敢置喙。”
韓福順著國公的話深思了一下,咋舌道:“還真是。”
眾所周知,幽州少主的母族勢力實在排不上名號,有了新的繼承人,那些人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是啊,縱使廢了,又能如何呢?
“如此說來,花容夫人也不過是周幽州蒙蔽世人的假象,目的是為了拉攏江南讀書人。”韓福喃喃道。
“老謀深算,何來的一往情深。”魏延山覺得周幽州大概是做樣子做久了,連世人都深信不疑了。
“某受教了。”韓福道。
“水淹清河以後,花容夫人是死是活,皆在天意。”雖然有很大可能十死無生就是了,魏延山想起去年就風聞大楚的花容夫人,聲音冷漠,對周幽州所做出來的虛偽姿態更是嗤之以鼻。
一個新婦沒有自己的孩子,以後還不是看繼子臉色過活,被磋磨的命。
這就是周蠻子愛重的表現,魏延山隻覺得好笑,他是不愛任何人,但也知曉子嗣對婦人的重要,他可沒有像周蠻子那般無恥,新婦是蕭家女,想拉攏蕭氏門生,自然要對蕭家女好,可是暫時的偏愛不過是鏡中水月,而虛偽的愛意,早晚有一天會碎裂。
韓福走後,魏延山獨自下了會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