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她還好嗎,”他一直沒敢去看她。
拓跋木似在思考如何回答,最後道:“她會好的,找到王妃後,她就好了。”
周十六跳下假山,撿起頭盔:“伯父剛才在書房交給我一個任務,讓我拿著堂哥的信回閬歌問堂哥為什麼把陸家解禁了。”
“伯父很生氣。”
等他重新戴上頭盔時,發現拓跋木已經回來了,就站在他的身前:“你想看堂哥的信?”
“你為什麼對我說這些?”拓跋木反問了一個問題。
周十六平靜回道:“因為我發現你這人其實很聰明,而我想知道伯父這次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
他將皺巴巴的信遞給拓跋木。
拓跋木接過來看了一遍:“主公是從彆處知道陸家調動一事的?”
周十六皺眉,這是當然的了,堂哥沒在信上提,就說明伯父有其他渠道知道潯江郡發生的事。
“少主他。”拓跋木謹慎斟酌道:“並未提前請示給主公。”
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依照他對王爺性格的揣摩了解,正常打仗時期,少主見戰事吃緊,調動一下也無可厚非,王爺若生氣,主母在一旁溫言說兩句也就化解了,因為真的不可能讓少主母族一輩子困在潯江郡。
而且打仗了,人離得遠遠的,又礙不著什麼。
正常情況下,王爺不會計較。
“這很重要嗎?戰情瞬息萬變,先用一下人,慎之堂哥在後一封信中說明情況不就好了。”周十六道:“陸家打仗的時候隻會一心讓幽州贏,他們不會背叛幽州,我覺得這才是慎之堂哥利用陸家人的原因,如果真能打下魏國公的太原老巢,江淮這邊壓力就會驟減,尋找伯母進程也會推進。”
拓跋木無法反駁,少主用陸家人有很大的可能是這個原因。
“以前伯父對我說過要以大局為重,現在他好像忘了這句話。”周十六道:“伯父下的殺降令你覺得對嗎?”
拓跋木沉默一會,回道:“我隻負責聽命令。”
周十六冷笑:“你看,你也知道伯父的這個殺降令不對。”
周十六輕聲道:“伯父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人經過一些事會變得。”拓跋木握著刀柄,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少主在調動時,可能是忘記了主公現在是半龍之尊。”
君恩獨/裁,更何況現在是天心難測的時候。
拓跋木走後,周十六立在原地,滿臉淚水,可伯父不一樣啊。
在他心中,伯父一直是提劍救世的大英雄。
而不是如今多疑,猜忌,殘暴的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