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緒喉結動了動,沒忍住親了親夫人,花香滿懷,他撫著夫人雪白後頸,交換了一個激烈的吻。
過了好一會才坐下來:“她們自己要走的。”
蕭洛蘭鬢發處的步搖輕輕晃悠,才不信這個男人的狡辯。
“那些舞姬歌姬怎送了這麼多花?”周緒發現夫人發鬢處都簪著鮮花,將清豔的夫人增添了幾分嫵媚。
蕭洛蘭摸了摸頭上的話:“這是她們送的心意。”
“夫人怎麼想起到金風玉露樓了?”周緒將夫人抱在懷中,趁著無人,又偷香了好幾口,想起來時見到的萬花圍繞的場景,而夫人也縱容溫柔的神色,心裡微妙的有些醋意,他以後有空得弄個暖閣專門種花。
蕭洛蘭簡單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我想著這麼有緣,就來了。”蕭洛蘭道,她和嚴霜聊了很長時間的天,到了最後,蕭洛蘭隻覺得這些能歌善舞的這些小娘子們怪令她心疼的。
蕭洛蘭依偎在周郎懷中,她的呼吸帶著果酒和花香,輕輕的喚了一聲:“周郎。”
周緒滴酒未沾,此刻卻覺得自己已經醉了,夫人甚少像這般如此對他,他緩緩收緊夫人的腰肢:“嗯?”
“做人可真難啊,是不是?”蕭洛蘭喃喃道,不深入了解,蕭洛蘭真不知道在這樣一個時代,想做一個人有多難,不是賤籍奴籍,不用被人隨意發賣,也不用被當做物品被贈來贈去,蕭洛蘭想起自己遇到的瑪吉娜,其實她們和她處境類似,卻又有些不同,瑪吉娜身上的奴籍被掌控在主家手中,她想變成良家子,變成一個正常人,本來是需要三次才行,可劉仁城主寬厚仁慈,瑪吉娜不用經曆番戶,雜戶,才變成良人,這些流程困難重重,一切都是統治者和律法說了算。
瑪吉娜隻是特例,蕭洛蘭知道。
可嚴霜這邊更是困難了,她們隻能希冀著渺茫的恩免法,可這天恩什麼時間來,天恩會不會想到她們,誰也不知道,若是一直沒來,等到六七十歲的暮年,她們才能成為一個低級的人。
細想起來,多麼殘忍,她們不像男子,脫離賤籍還有隨主家建立戰功,可免賤籍這條路。
周緒道:“是很難,古往今來,三教九流,人人都在大火爐中,其中以賤籍尤甚,一旦為樂戶,不得恩令,本人及其後代皆屬賤籍,不得科舉做官,不得置辦產業,不得與良子通婚,萬劫不複大概如此。”
蕭洛蘭聽得心口一窒,她坐直身體看向周郎,抿了抿唇:“我覺得這些律令對樂戶太過嚴苛了些…畢竟天恩難求…”
蕭洛蘭直直看向周郎,想看清他是如何想的。
周緒卻狂肆笑道:“明日我就要出發去攻打長安了,以後我就是天恩。”
蕭洛蘭察覺到周郎話裡的意思,美眸睜大,他若真能更改律令的一些地方,就是莫大的功德了。
“至於我難不難求?”周緒見籠罩夫人眉眼間的陰雲散開,壞心眼的在夫人耳邊吹了一口氣:“夫人還不知道?”
蕭洛蘭臉色漲的通紅,她在和他講嚴肅的事情,這人能不能正經點。
見夫人薄怒了,周緒連忙哄道:“那我求夫人求我。”
蕭洛蘭輕扯著周郎的耳朵:“被人看見周郎你這副無賴模樣,其他人估計懷疑自己眼睛出問題了。”
周緒拉過夫人的手就親了親,眯眼笑道:“我怎麼無賴了。”
蕭洛蘭在混話上麵說不過他。
“等到了長安,我殺幾個人給夫人高興高興。”
蕭洛蘭一驚:“殺誰?”
“難道夫人忘了李伯誌,那老頭嘴巴該永遠的閉上了。”周緒道。
時間隔的太遠,蕭洛蘭好一會才想起李伯誌這號人,當初在太煬郡倚老賣老,血口噴人的。
蕭洛蘭沉默了一瞬,周郎還怪記仇的。
有仇就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