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官學暫時隻在大州大城辦,朝廷出錢,教習她們的都是有名的才女和德行兼備的女夫子,聽說還有宮裡退下來的醫官樂師,還有各派大家大儒來講學,每月俸祿豐厚,在餘大郎看來,學院裡的夫子們也算是吃朝廷飯的了。
餘大郎心思動了起來,他還是比較希望小銀子努力一點,可以考進朝廷辦的女子官校,進去裡麵,學些傍身的手藝,將來不管是當女醫,還是女夫子,對於一個女子來說,算是一個很好的保障了,再不濟的話,能寫會算的,自己開個店或是到其他大酒樓當個賬房,這類差事也能找到,就是要拋頭露麵的。
小金子的話,他要是讀書有點出息了,就安排到他的府衙做事。
餘大郎想的事情很多,他的娘子就在一旁安睡,已經有身孕了,生產在即,家裡已經叫好了穩婆,年底家裡就會有一個小生命,他準備到慈悲寺去見見存真大師。
次日一早。
餘大郎就到了慈悲寺,他現在和存真大師是好友。
存真大師笑著開門迎接他,如今在洛陽,屹立不倒的也就八/九個寺廟,和前朝萬廟林立完全不同,大量僧人不事生產被朝堂責令改俗了,一些野廟淫廟俱被拆除。
“快請進。”存真道,引他到後院小院裡坐下,還倒了杯茶給他。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忙人餘大人嗎?”薛四伸著懶腰,慢騰騰的從竹林旁走出來。
餘大郎翻了個白眼,他和存真大師算是有些緣分,和這薛四就是逆緣了,當年薛四就在洛陽城亂逛瞎走,因緣際會遇到了存真,存真得知薛四算是周幽州的半個門客,就收留了他,一來二去,餘大郎和他也就熟悉了。
不過薛四這人閒不住,經常出去遊玩,等玩夠了才回洛陽。
薛四將手搭在存真大師肩膀上:“不是越到年底越忙嗎,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我娘子估計要生了,穩婆說就在過年前後。”說起正事,餘大郎看向存真大師,笑道:“陶景,我想請你給我兒取個名字。”
“餘大郎,你當了不少年官,後麵也請一個大儒教了你不少文化知識,怎麼取名還要陶景來?”薛四奇怪道。
“我自己取得總不滿意,陶景他是德高望重的佛門大師,取得自然比我好。”餘大郎沒好氣道。
“你對這孩子有什麼希冀?”存真大師笑道。
餘大郎道:“這個孩子一出生過的可不是我那時候的日子,期望嘛,他健康就好了。”他喝了口茶:“最好名字順耳些,不要像我這名就行了,我的名字太俗氣了,餘錢,聽了就是銅臭味。”
存真聽了餘大郎的話,笑道:“此言差矣,餘錢,餘錢,百姓多餘錢,多好啊。”
餘大郎聽了,緩緩笑起來,點頭道:“還是你厲害,這樣一想,我這名字取的真不錯。”
“你的孩子,就叫餘福,如何?”存真道。
“可!”餘大郎快意道。
薛四也點頭道:“福有餘裕,不錯,不錯。”
他看了看天色,道:“過兩天我要去長安了。”
存真道:“假如你見著了皇後娘娘替我向她問安。”
“一定,一定。”薛四道:“餘大人可有什麼話要我帶,我和崔什子是好友,借著什子的光,說不定還能看見聖上和太子。”
餘大郎想了想,笑著搖了搖頭:“不用,我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就行了。”因阿爹阿娘的事,他沒有麵目去見有恩於他們家的皇後娘娘。
薛四抬頭望著碧色天際。
有故人想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