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蘭蘭。”
蕭洛蘭一出門,眼前就是一朵鮮紅熱烈的玫瑰花,她看向倚靠在門邊, 西裝革履的周先生,唇角柔和的笑意一點點溢出:“早上好, 周先生。”
周緒將自己打理的精神奕奕, 瞧見蘭蘭的笑容,更加振奮了:“今天還去店裡嗎?”
“當然要去了,這是我的工作嘛。”蕭洛蘭圍著圍巾,她看著周先生, 道:“周先生,你等我一下。”
出來的時候, 她拿了一條淺棕色的圍巾出來, 這條圍巾顏色不挑人, 男女都能穿:“外麵風大, 周先生不介意的話, 就戴上吧。”
周緒接過來圍好,為了陪蘭蘭,他也不打算開車了,兩人一起走路也很好:“那我今天還在你的店裡辦公。”
等到店的時候,就是一天新的開始。
平常隻她一個人,現在店裡突然多了周郎, 好像也不錯,蕭洛蘭在後廚做奶茶看了一眼認真工作的男人,今天她有點空閒了,便想著煮杯奶茶喝喝,紅茶先炒出香味, 放入牛奶,燒開,放點紅糖,過濾,沒多會奶茶就做好了。
“周先生,喝奶茶嗎?”蕭洛蘭特意把奶茶甜度弄的低些,她記得周郎不愛吃甜的,也難為他第一次見麵吃了那麼多小蛋糕,蕭洛蘭想到這事就感覺好笑。
周緒放下工作,總覺得蘭蘭對他親密了好多。
他笑道:“喝的。”嘗了一下後,周緒剛想要開口誇獎,蘭蘭伸手將他脖子上的圍巾拿了下來,她的動作十分自然,她靠近來,周緒甚至能看清楚她的眼睫毛,以及撲麵而來的馨香,就連語氣都帶著幾分親昵的笑意。
“到了店裡,就不用圍了。”
“今天我帶了飯,不用點外賣了,外賣吃多了不好。”蕭洛蘭取下圍巾:“中午吃椒鹽大蝦,還有辣炒雞丁。”她覺得這應該是周郎喜歡吃的,他一向喜歡鹹辣鮮香的肉食。
“明天我再買些羊排來。”
周緒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沒出息的瘋狂跳動,他拉住蘭蘭,看向她帶笑的眼睛,沒忍住衝動,親了她臉頰一下。
蕭洛蘭一怔,然後臉色微紅。
“我們。”周緒麵上很鎮定:“這是在交往。”他沒有用疑問句,哪怕他心中也不確定。
蕭洛蘭臉頰滾燙:“是不是,有些快了。”畢竟她和周郎才認識兩三天而已,周郎還沒想起來以前的事。
“不快!”周緒立刻道,他握緊蘭蘭的手,嗓子乾啞,巨大的喜悅占據了他的頭腦,魯莽草率的宛若回到少年時,不顧一切道:“我們明天就結婚。”
蕭洛蘭笑出聲,這是真的有點快了,她剛想說理由,就看見了周郎的眼睛,他一直在看她,隱忍著急躁,哪怕他麵上偽裝的很好,可她多了解他啊,他們一同生活了那麼多年,他的喜怒哀樂,她都知道。
不知不覺,蕭洛蘭撫上周郎的臉龐。
他比她記憶中的年輕多了,但他們的確不再是年輕人。
真好,還能再次遇到他,自從相逢,蕭洛蘭每時每刻都在對上天感激,人生苦短,他們已經浪費了前半生,蕭洛蘭忽的就理解了周郎的心急著慌,她抱著他,決定不再那麼糾結了,輕聲道:“好啊。”
這次卻輪到周緒反應不及了,哪怕聲音就在耳邊,他仍然感到一陣不可置信,像個毛頭小子一般傻問道:“什麼?”
蕭洛蘭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周郎了,她的星眸溫柔似水,流淌著愛意,在他唇上一碰:“我說好啊。”
周緒呆滯了兩秒,隨後就是眼也不眨的看著她,蕭洛蘭有些羞赧,但還是和他對視,不過片刻,蕭洛蘭就感覺自己被抱住了,這個傻子直愣愣的抱住自己,蕭洛蘭回抱住他。
耳鬢廝磨。
聽見了周郎從胸膛中出發的笑聲,悶悶的,震震的,摟著她的腰越來越緊,周郎的語速也很快:“我會對你好的,蘭蘭,我也會對晴雪好的,我們結婚後,你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蕭洛蘭失笑,這種類似的話,她曾經聽過,現在又聽到了一遍。
“我知道。”她喃喃道。
周緒已經高興的快發瘋了。
下午。
蕭洛蘭正在烤蛋黃酥,見周郎就跟在自己身後團團轉,有些無奈道:“周先生,你的工作忙完了嗎?”
周緒此刻哪裡還有心情工作:“蘭蘭,我們先領結婚證,等領完結婚證之後,我再舉辦一場婚禮,就在京都我的雲墅,在江城也行,隻要你喜歡,在哪裡都好。”
“隻要我有的。”周緒深怕蘭蘭後悔,他抓著蘭蘭的手,認真說道:“就是你的。”
蕭洛蘭打開烤箱,戴好手套,拿出烤盤,香氣撲鼻的蛋黃酥已經烤好了,她露出一個笑容,敷衍周郎:“好,好,我知道了。”
這話他都不知說多少遍了。
周緒有些挫敗,但更多的是高興。
第二天,領完結婚證後,周緒的心總算定了,立刻準備籌辦婚禮,他要在京都給他的蘭蘭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乖女兒在江城上大學啊。”周緒順口的給自己閨女安排前程:“等上完大學後,就到京都我的公司上班。”
“我保證,不會虧待了乖女兒的。”周緒得知女兒沒有反對蘭蘭二婚後,心裡不知道多美了,他和蘭蘭就該是天生一對的。
“我們婚禮過後先留在江城,晴雪還在這裡上大學,我不放心她一個人。”蕭洛蘭和女兒相依為命慣了,雖說現在和周郎再續前緣,但讓她和周郎去京都,留女兒在江城,她自舍不得。
“都聽你的。”周緒滿口答應。
兩人都領了結婚證了,周緒也終於有身份進入到蘭蘭的房間了,乖女兒在學校裡,家裡就他們二人,蘭蘭的房間有淡淡的一股香味,乾淨又溫馨。
周緒輕咳一聲,蕭洛蘭也有一些緊張。
“這是什麼?”周緒心猿意馬,無意間發現蘭蘭衣領下有什麼似在發光,他的手指輕觸到蘭蘭的脖頸。
蕭洛蘭拿出脖子下帶的玉牌,玉質乳白溫潤細膩,小巧精致,上麵還刻著字。
“玉牌。”
周緒越看越覺得有些熟悉,特彆是玉牌上的小字,可他明明沒有見過這塊玉牌,周緒觀察了一會,覺得上麵的兩個小字有點像他的筆跡,又有些不確定,他看的認真,等他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和蘭蘭很近很近了,蘭蘭坐在床邊,微側著頭,墨色長發垂落,眼睫動個不停,耳根脖頸臉頰滿是暈色,她穿著白色的睡裙,輕薄柔軟。
周緒忽然感覺口乾舌燥,他撐在床邊,氣息灼熱,喉結聳動,低頭去親蘭蘭。
床邊台燈發出暖黃的光芒。
蕭洛蘭長長的頭發淩亂的散開,有幾縷被汗水黏到臉頰兩側,嘴唇很紅,周緒親的很用力,沒有章法,仿佛要把她吃進肚子裡,蕭洛蘭伸手雪臂摟著他,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三天後。
蕭洛蘭正在店裡修剪玫瑰花枝,自從結婚後,周郎送花的情況就變本加厲了,每天都送,送的還都是老一樣,玫瑰花,幸好不再是特彆誇張的幾千朵大捧,不然真不知道怎麼辦。
好吧,其實蕭洛蘭覺得玫瑰花有點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