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洛蘭抬頭看他,摸了摸他的胡茬:“如果你願意,我講個故事給你聽。”
她的聲音柔柔的,依偎在他的懷中,講起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天荒夜譚,周緒聽完以後,就是不相信。
等蘭蘭睡著以後,他皺著眉,看著玉牌。
說來奇怪,這玉一直在發著光,莫不是有輻射,他有心想丟掉,又知道這是蘭蘭極為看重的,咬咬牙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隨後看向熟睡中的蘭蘭。
原本堅定的念頭漸漸動搖起來,幾十年接受的教育認知告訴他,穿越什麼的都是無稽之談,可是,如果是真的,那他和蘭蘭就是前世注定的姻緣,是天作之合,是靈魂伴侶。
周緒又想到古代的那個節度使居然和他同名同姓,又是一陣不甘。
兩人這麼像,蘭蘭豈不是陷得更深。
可他不是他,周緒心裡翻滾著無數念頭,根本睡不著,隻有想到那個古代男人已經死了的時候,他才會順暢一點。
死了就好。
死了,蘭蘭就是他一個人的,沒有關係,他和蘭蘭的餘生還長,總有一天,他會讓蘭蘭愛上他的,而不是那個古代男人。
一直到淩晨兩三點,周緒才摟緊人睡去。
兩人中間的玉牌發出淡淡的乳白色的光暈,光芒越來越大,直接閃進了周緒的腦海之中。
次日清晨。
蕭洛蘭睡了一個好覺,等她醒來時,發現周郎竟還在睡,她不禁摸了摸他的額頭,周郎不管在哪,都一向要早起,晨跑鍛煉之餘還要抽空健身,家裡的健身房她很少去,偶爾周郎拉著她鍛煉幾次,被她推掉了。
今天反常的睡了懶覺。
一摸就是一頭的冷汗,蕭洛蘭連忙清醒了過來,喊了幾次見他還是沒醒,心裡有些慌了,該不是生病了吧,又去拿了體溫槍,測試一下,發現體溫正常。
正在蕭洛蘭打算打家庭醫生電話的時候,手腕突然被攥住了,蕭洛蘭顧不得有點疼,欣喜看向已經醒來的周郎。
“周郎,你醒了。”
“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她關心問道,發現周郎盯著她,神情略有恍惚,隻抓著她的手不說話。
“怎麼了?”蕭洛蘭用溫帕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發現他好像比以前冷肅了一些。
周緒環顧四周,看著屋裡的裝潢,住了幾十年的房子,此刻卻讓他感到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兩種記憶在他腦子裡輪轉不休,無數畫麵紛遝而來,讓他額頭青筋畢露。
蕭洛蘭感覺不對,連忙下床就要打電話,手腕卻被死死抓住 ,不由急了:“周郎,你先放開我一下。”
“不放。”周緒嘶啞出聲,有些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蕭洛蘭腰一緊,便被周郎攬回了床上,她被按在他的懷裡,周郎緊緊抱著她。
蕭洛蘭輕輕拍了拍周郎的後背,感覺今天的他有點反常。
“我不走。”蕭洛蘭柔聲道:“我就在這。”
周緒渾身冷汗淋漓,捧著懷中人的臉就瘋狂的親吻她,他們分離的太久,記憶仍然混混沌沌,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他的夫人重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蕭洛蘭被這凶猛的親勢親的氧氣不足,最後不得不輕拽了一下周郎的頭發,才得到一絲喘息之機,沒等她喘勻氣,周郎就抱著她大笑了起來。
笑聲肆意豪邁,震的她心口砰砰跳,她抬頭看著他,瞬間有些失神。
兩人鼻尖對著鼻尖。
周緒這次輕輕的吻上夫人的唇,帶著萬分的珍重和喜悅。
“我愛你。”
蕭洛蘭愣了一下,雖然不明所以,還是彎唇道:“我也愛你。”
“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蕭洛蘭關切問道:“剛才你做噩夢了嗎?出了好多汗。”
“沒有。”周緒拿起夫人的手就親了一口,滿目深情:“不是噩夢,是美夢。”
他笑眯著眼:“美夢成真。”
蕭洛蘭也被他愉悅的心情感染,笑道:“做的什麼夢,說來聽聽。”
“一朝夢醒,我與夫人共續前緣算不算?”周緒大咧咧的敞開胸膛,抬起夫人的下巴就親了一口。
蕭洛蘭起初沒反應過來,隨後慢慢睜大眼睛,看向周郎,隻有周郎會喊她夫人。
“夫人甚愛我,日日喊周郎,我怎麼舍得讓夫人沒有回應呢。”周緒湊上前。
蕭洛蘭笑中帶淚,忍不住錘了周郎一拳,又緊緊抱住他:“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昨夜做了一個夢。”周緒笑著接納投懷送抱的夫人:“就想起來了。”他抹掉夫人臉頰上的淚,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玉牌發出淡淡的白光。
茫茫人海,輪回百世,他們終會相遇,相愛。
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