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聽了不豎大拇指說好。
楊曉麗當然也希望家裡能出個大學生。
趙思靜當然知道自己考大學沒希望,但是她也不好意思說,眼睛閃躲了兩下,“還好吧。”
孟芳也不知道女兒是個什麼樣子,便把話題引到孟玉蘭身上。
“媽,你看看你,又不是隻有思靜一個要考大學了,玉蘭跟思靜一個年級,也是一起呢。”
楊曉麗有些尷尬,她確實把孟玉蘭給忘了。
倒不如說是自從梁如月走了之後,孟玉蘭在家裡的存在感就很低。
原本也是她疼愛的孫女,但是看到她就想到她媽,連帶著有些不滿。
“玉蘭啊,她這兩年爸媽都不在,哪有什麼心思讀書,高中能畢業就不錯了。”
孟厚德聽到這裡,就不滿意了。
“誰說的,媽,我家蘭寶可是要上大學的,蘭寶的成績從初中開始就一直很好,都是全校前十的,怎麼你就隻覺得思靜有希望,蘭寶就隻能讀個高中畢業。”
孟厚德相信孟玉蘭一定能上大學。
說起來也很奇怪,他對孟玉蘭有種特殊的期待,特彆是孟玉蘭帶他去賣對聯之後,他就很相信孟玉蘭,而且孟玉蘭多次說等自己上大學就要離開海市這樣的話。
他就覺得孟玉蘭肯定也是很有信心的。
既然女兒都這麼有信心了,那他就更加有信心。
趙思靜卻笑了一聲,“舅舅,你都回來這麼久了,玉蘭姐沒給你看她的成績單啊。”
孟厚德尷尬地說:“什麼成績單?”
“期末考試的成績單啊,全校的排名早就出來了。”
孟玉蘭確實沒有跟他提期末考試成績的事情,回來那麼多事,他壓根沒想起來這回事。
孟厚德看向孟玉蘭。
趙思靜見狀,添油加醋地說:“舅舅,玉蘭姐這次考了全年級一百多名,以往我們學校上大學的人數頂多幾十個,你說玉蘭姐有沒有希望?”
孟厚德的臉色發青,剛剛說出去的話,下一分鐘就被啪啪打臉。
而且還是被自己的外甥女打的。
一家人都看著呢。
孟芳白了趙思靜一眼,“就你話多。”
雖然她訓了一句,但是心裡並沒有覺得趙思靜說錯了。
趙思靜雖然考不上大學,但孟玉蘭就更加考不上了。
好歹趙思靜這次期末考試也考了年級八十多名呢。
比孟玉蘭好多了。
但其實孟玉蘭期末考的那麼差,是因為她生病了,有一門隻拿了十幾分。
平時她也能考個全校五十名的成績。
雖然這個成績也上不了大學,但是還輪不到趙思靜來嘲笑她。
偏偏孟厚德回來的這一年,孟玉蘭考的這麼差。
孟厚德不知道這些事,還在眾人麵前誇下海口,被趙思靜拆台。
孟玉蘭本來是懶得去說的。
但是趙思靜那得意的眼神實在是礙眼。
孟玉蘭淡淡地說:“我考試的時候重感冒,姑姑應該是記得的吧?姑姑說沒錢不能帶我去醫院打吊針,隻吃了兩粒藥,第二天我就去考試了,差點暈倒。”
孟芳想起這回事,神色尷尬,她咳嗽一聲,“當時看著也不嚴重,以為吃了藥就好了,這年頭都是吃感冒藥就好了,誰動不動就去醫院打針啊。”
孟厚德卻翻臉了。
要是不知道梁如月寄了錢就算了,孟芳可以說沒錢舍不得去。
可是她私藏了那麼多錢還不舍得給孟玉蘭去醫院打吊針,讓她帶病去考試。
那就太過分了。
他站起來,當著大家的麵說:“小妹,你這怎麼說的,打個吊針能多少錢,孩子第二天就是期末考試,病的那麼嚴重,你還舍不得那幾個錢,之前思靜病了,你到我家借錢說要送去醫院,你不記得了嗎?”
怎麼你孩子生病,你沒錢也知道借錢送去醫院。
我家孩子生病,你有錢卻說沒錢去!
孟厚德的眼睛都要噴火了。
本來他今天就憋著一股火。
孟芳雖然理虧,但是她今天心情也不好。
“我哪知道那麼嚴重,她又沒說,就隻是說感冒不舒服要去醫院。”
兩人眼看就要吵起來,趙國強拉著孟芳,“彆說了。”
孟建喜猛地拍桌子,“吃不吃了還?大過年的,張口閉口就是醫院,生病的,你們咒誰呢?”
“我又沒說什麼,還不是二哥要怪我,思靜去醫院那是發高燒都快四十度了,再不去醫院腦子都要燒壞了。”孟芳放下筷子,委屈地說。
楊曉麗:“老二,你也是,怎麼這樣說你妹妹,你妹妹幫你帶了兩年女兒,沒功勞也有苦勞,你們又一分錢沒給,生病吃藥不就好了,上醫院不是得多花錢。”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孟厚德就更憋不住了。
孟玉蘭看熱鬨不嫌事大,孟厚德鬨一通也好。
省的大家都覺得他是老好人脾氣。
“爸,是我自己的問題,發高燒了,都三十九度,還撐著去考試。”
孟厚德站起來,飯也不吃了,“我本來是不打算說的,但我要是不說,媽你還覺得我家玉蘭欠了小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