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說的甜品店嗎?”
“那個我感覺太複雜太考驗手藝了,我在做了一陣子市場調研之後,決定換一種。”我用叉子插起一塊鳳梨,咬了一口,“剛好還是店長大叔提醒的,甜點要配茶……所以為了方便我們乾脆就把甜點和茶結合一下——做奶茶吧!”
因為有了目標,接下來的時間就是乾活了——布置店麵、進原料、嘗試寫菜單和新品。
我還挺忙的,雖然布置店麵這件事可以交給店長和小中也幫忙——讓我意外的是小中也的審美還是挺可以的;進原料這點可以交給小織——可能是因為之前的工作的經驗積累;而我則是負責最主要的確定做什麼,和定下最終的菜單。
期間還包括了讚賞了小織有創意的“激辣奶茶”的新想法,然後讓他把做的新品拿來,給了不知情的上門幫忙的小中也,然後指著被嗆到流淚的小中也嚴肅地表示不能害顧客,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小織說“好吧”的時候看起來還有點遺憾。
“那家夥是沒有味覺嗎!”中原中也在喝著正常的奶茶衝淡嘴裡的辣味的時候,一臉震驚地說道。
“也可能是尋求刺激。”我一臉誠懇地回道。
我這不是隨便說說,是認真猜測的。小織這家夥看著安安分分,但是知道他的過去和他的異能的我看來則是另一個樣子的。辣味本質上不是味覺而是痛覺,某種程度上而言,未嘗不可能是因為對於各種危險的可能和死亡麻木之後,尋求一種痛覺代償。
有的時候會覺得小織本質上是有點S的。
總之,中途廢了一點功夫,期間還有其他的打零工活動,以及我抽了個時間把小中也介紹給了銀狼——畢竟也要保證這孩子能還得上我的錢,為了不讓他擺爛,必須要讓他先看到還清的希望!
銀狼和那位名叫江戶川亂步的偵探一起開了一家偵探社,是走灰色地帶的那種——當不能交給軍隊和警察這種白道的、又不能直接倒向□□的時候,就專門找他們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的收益應該還是挺可觀的,而且可能是看著小中也一個十歲小孩就出來自己打工還債真的不容易,銀狼給他的錢也挺多的。
當然,其中也有一些不怎麼美妙的小插曲,例如……
“我當時隻是欠你五百萬對吧?”赭發少年在將自己的工資上交之後,一臉不善地發問,“亂步先生說了,你當時應該隻是放了五百萬,你這個奸商偷偷加倍了!”
“什麼叫做奸商!你這孩子怎麼和你的恩人說話的呢!誰帶你離開了寄生蟲之家還提供你吃提供你穿讓你賺錢的!”
“我的吃住都是店長提供的,而讓我賺錢的是福澤社長和亂步先生。”中原中也麵無表情道。
“那是誰給你這個機會的呢!”我一臉正義道,還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臉。
中原中也大概沒想到我突然的出手,慢了一拍往邊上一躲,還是被我掐到了。
織田作之助就是在這個空隙裡進來的,看到眼前的一幕沉默著盯著我。我莫名地有些心虛,訕訕地收回手。
而中原中也則是皺著眉頭揉了揉自己的臉:“我是感謝你找人收留了我,但是你騙我擅自把欠款加倍也是事實!”
我:“你說我偷偷加倍有證據嗎!”
中原中也:“可惡……”
織田作之助冷不丁地插了一嘴:“如果去問江戶川亂步的話,他能找到證據吧。”
中原中也:“對哦……你看!”
我對於自己人的突然反水震驚了:“什……小織你到底是站在誰那邊的!我要鬨了啊!”
最後,還是在一番據理力爭和討價還價、以及小織拖我後腿的情況之下,總算約定了去掉了利息,五年內、也就是小中也在十五歲之前能還我一千萬的話,欠債就一筆勾銷。
當然,看著小中也離開時那依舊凝重的小臉,就知道這孩子現在也明白了,即使是五年內要完成這件事也是挺艱巨的。
因為我實際上隻是丟失了二百五十萬,而這一千萬看著肯定能拿到,我也就同意了。
我也沒想壓榨童工,隻是看著這倒黴孩子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嗆我不爽。現在的話我們雖然鬥嘴但是關係還算挺好的。
就好比我掐他臉他會不爽會躲,但是也不會動手——換個其他人來肯定就是重力警告了。
而雖然一開始見麵不愉快,中原中也是個還挺好孩子。
這是偵探社社長和便利店店長兩位長輩級彆人物公認的。
我也讚同。因為如果我要求他幫忙並且說明了就當還欠錢利息我不給工錢,他會不高興甚至有時候罵罵咧咧但是還是會把活給乾完。
有的時候很擔心這孩子在橫濱這種地方該怎麼生存,遇上個心思深的壞人這不得被騙得底褲都賠掉甚至要給對方打一輩子工還自己心甘情願——還好他和偵探社走得近,有我、店長、還有銀狼三個人看著。
就這樣,我們還迎來了一個頗為忙碌的新年。
“今天就是除夕了呢……”我感慨著,扭頭看向在那裡乖乖聽我的話打包禮物的紅發少年,“店長邀請我們去他家過年守歲,去嗎?”
低頭包禮物的紅發少年抬起頭來,看過來:“不能在自己家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