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紀……”尾崎紅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多年不見,她看起來成熟了很多,見到我的時候也不像是上次見麵一樣情緒外露,整個人更加不動聲色了,顯得尤為內斂。
所以我也無法從她的外在判斷出她此時的真心想法。
我隻是看到她微微笑起來,看著我道:“你長大了啊。”
“嗯,距離上次見麵都有四年了吧?”我依舊保持著伸手的姿勢,認真說道,“要離開嗎,紅葉姐?”
尾崎紅葉先是看了看我,又朝著不遠處小織站立著的方向看了看,一怔之後目露一絲了然,最後視線回到我身上,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那個男人對你好嗎?”
“你說小織嗎?嗯,他很好哦。”我並沒讓對方直接轉移話題,而是執拗地再問了一遍,“紅葉姐,要和我走嗎?”
“……不了。”紅發女子說著,微微垂眸,臉上保持著微笑,眸色溫和,“我的回答還是沒有變,黑暗裡生長的鮮花,還是在黑暗裡呆得比較自在一些。”
“凡是沒有那麼絕對的吧!”
“小紀玖江你並非黑暗裡長大的鮮花。”
“我也沒說我啊,我指小織!”
“……”
“你看他就在我身邊呆得挺開心的,不信你問他。”
尾崎紅葉沉默了半晌之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撐著油紙傘優雅地轉身,邁開步子施施然離開。
“小紀玖江一直沒有變這點,我很高興。我現在不會離開港口Mafia的,但是有空的時候或許會去你那邊買杯奶茶喝吧。”
雖然我之前也有點預感,但是得知紅葉不肯離開還是稍微失落了一下。
不過對方說是會來買奶茶,證明現在的她可以依照自身意願來活動了,我覺得這還是算一個好事的。
雖然會和紅葉閒聊幾句,但我們肯定不會和港口Mafia本身打交道,畢竟他們也不可能團建的時候來買奶茶。
倒是偵探社作為獲得異能許可證的遊走在灰色地帶的存在,還是會和港口Mafia有衝突甚至是合作的。
就像是有一陣子沒見到小中也了,過了一段時間門之後我才從晶子那邊得知,因為他的身世問題,偵探社和港口Mafia展開了一次合作,一起解決了“先代靈魂鬨鬼事件”。
小中也再次出現的時候,腦袋上多了一頂帽子,一看就像是彆人送的舊物。
因為他沒有說,我也沒有細問,隻是在之後和小織一起去酒吧的時候把對方帶上了一次。
然後沒有第二次了,因為小中也盲目跟著小織點蒸餾酒,一下子就醉倒了,再度化身橫濱歌姬……我和酒保倒是聽得挺開心的啦,但是小中也估計短時間門內絕對不肯再去那家酒吧了。
“我感覺這似乎就像是偵探社的傳統。”在晚上我和小織聊天的時候,我一個翻身趴在對方身上,手肘靠在他的胸前支撐著上半身,提起了這件事,“你看,他們幾個每一個都有帶彆人送的舊物,而且是不離身的舊物。小亂步的眼鏡,晶子的發飾,小中也的帽子。”
對方伸手扶在我的腰際:“這隻是巧合。田山店長的侄子就沒有舊物。”
小織說的是前幾天才新加入偵探社的、田山店長那從老家過來投靠他的侄子田山花袋。是個高中生阿宅家裡蹲,但是黑客能力很強。
“也不算吧,侄子的被子也是舊的。”我說完之後,想了想,“你看,社長想過招攬的你也有,雖然不是彆人送的,但的確是不離身的舊物。”
小織他過去慣用的武器□□就是。雖然現在淪落到了和我的首飾同時保養的命運,但是小織還是很愛惜這個舊物的。
“紀玖江你有嗎?”
“我的話,如果非要說很多年帶著不離身的東西的話……”我思忖了半晌,朝人一笑,“就是你了。”
對方愣了一下,沒有說話,目光幽深地看著我。
“怎麼了?想親我嗎?”
“……嗯。”
對方應聲著,湊過來吻上來。我主動把手環繞住對方的脖子回應。
這隻是普通的一次閒聊,晶子隻是含糊地提了一嘴和七年前的擂缽街爆炸有關。小中也的過去肯定很複雜,但是他不說我和小織也不會問,對他偶爾幾次的欲言又止視而不見。
我覺得雖然我們的朋友裡有現在在港口Mafia當乾部的尾崎紅葉、和現在港口Mafia首領有一段恩怨的與謝野晶子、和港口Mafia的人合作過甚至疑似自己的過去與其相關的中原中也,但是我們和港口Mafia本身是沒有聯係的。
直到某天早上,我讓小織去門廊那邊放著的花壇裡摘點蔥花——這還是之前去吃的一家中華料理店的老板教我的,小織回來的時間門有點遲,而且手中還沒有蔥花,雖然表情變化不大,但是熟知他的我看出了一絲凝重來。
“怎麼了?”我納悶道。能讓小織都覺得凝重的肯定不是什麼普通的事情。
“蔥花旁邊有……”紅發青年頓了一下,似乎在找合適的詞語,最後說道,“像是……燒死的木乃伊黑貓。”
“你在說什麼有的沒的呢!”我抱怨了一句,出門去看了一眼,然後也呆住了,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真的是……像是燒死的木乃伊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