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個婚也頗具政/治的嚴肅色彩,仿佛締結的婚姻也多了幾分莊嚴神聖。
這會兒的結婚證就是一張仿佛獎狀的紙,鄭箜拿著看了又看,回頭看白露的時候滿眼都是化不開的幸福笑意。
“白露同誌,從此以後經年歲月,我們都要共同走下去。”
白露噗嗤一笑,雙手背在背後晃著左右肩嬌俏地模仿他:“鄭箜同誌,從此以後不管是萬元戶還是百萬富翁,我們都要共同擁有。”
鄭箜被逗得哈哈大笑,要不是現在還是在外麵,他真是恨不得把這麼可愛的妻子緊緊抱進懷裡,或是在抱著她往天上扔。
當然,回頭想了想,鄭箜又把最後一個“或者”刪了,畢竟現在他們可不是一家兩口,而是一家三口。
然而事實是無論前一種還是後一種,都是不能現下立刻就去做的事,鄭箜隻能懷揣著一腔熱烈的心情笑容燦爛地不停給民政局幾名工作人員塞喜糖,得了許多祝福的話。
之後自然又是回白露所在的辦公室裡跑進跑出給同事,給領導發喜糖散卷煙,時不時還跟人站著說說話,聽幾句其他人對婚姻,對家庭的“幸福經”。
中午時,兩人又坐著自行車回鄭家小院兒,在那裡,鄭母和回娘家幫忙的鄭家姐姐鄭箏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飯菜,隻等兩位新鮮出爐的小夫妻一回來就開飯了。
中午一向都不在家的鄭父也特意請了半天假,等兒子兒媳回來,他也跟老伴兒一起樂樂嗬嗬吃了兒媳婦敬的茶,給了兩個分量十足的改口紅包。
自今日開始,白露就要稱呼他們“爸媽”了。
改口茶這樣的“舊風俗”,也就隻有關起門來自家人弄弄,等到第二天開門宴客的時候可不能搞。
這一天晚上,白露就歇在了鄭箜在家裡時的那間房裡,等到第二天就跟鄭家兩個女人一起正式操持起鄭家的一應事務來了。
當然,白露從來不是多麼勤勞賢惠的人,現在她也有正當理由避開這些繁瑣的家務活,隻需要在客人上門後她在出去拌個涼菜舀個湯,就能正大光明混客人們一句“鄭家兒媳婦真賢惠”的稱讚。
——這也是本地的一種習俗了,婚宴當日新娘子得好好表現,最好能獲得賓客們一致稱讚。
周一的早晨,白露和鄭箜在院門口揮彆鄭母:“媽,我們先走了。”
鄭母叮囑鄭箜車子彆騎得太快:“遇到坑坑窪窪的可彆咋咋唬唬就往上碾。”
鄭箜笑意不減:“知道了媽,這兩天累到了,你在家歇歇,小院兒那邊有我在,保準沒問題。”
婚後因為白露上班的蜂窩煤廠距離鄭家院子有些遠,所以鄭箜和白露還是要搬過去住,隻周末偶爾過來跟兩位老人聚聚。
今天鄭箜要拿結婚證去跑遷戶籍的事,之後就是找份臨時工的工作。不過看鄭箜花錢的模樣,像是已經找到賺錢的門路了。
白露從來隻過問錢的多少,從不過問錢的來路。
——反正就他那世世老好人的本質,也不可能做出什麼違法犯罪的事來。
“剛結婚就要接著上班,好累哦。”一點沒累到的白露在路上如此對鄭箜抱怨。
鄭箜安撫她:“再堅持一下吧,再過一個月你就可以報懷孕了,到時候每個月能多休一天假,有什麼活兒能放你就放著等我來做,不能放就麻煩一下周姐,周姐那裡我已經提前拜托過了。”
這會兒社會普遍都是人人勞動為國奉獻,饒是鄭箜恨不得讓妻子在家不上班,也不敢真這麼乾。
白露也就是隨口作一下,嘀嘀咕咕一番,回頭自己都忘了,已經思考起中午要吃什麼好吃的了。“中午我可能趕不回來,不過我會提前在爐子上燉一鍋雞湯,你下班的時候去國營食堂打一份飯菜,回家就能吃到熱乎乎香噴噴的雞湯了。”
“啊?你不陪我吃午飯?”白露在後麵戳他的腰,有些不滿。
鄭箜忍著癢意蹬車:“乖,中午好好吃飯,下午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白露撇嘴:“這裡能有什麼好吃的。”
鄭箜改口改得從善如流:“那就給你帶好吃的好看的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