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謙也看著沈海娜。
麵對兩人的視線,本來還在吐槽的沈海娜臉頰微微發燙:“可能真的是我爹地。”
沈海娜還很驕傲的盯著電視,聽著主持人對好心商人的誇讚,覺得自己終於在顧紹謙這個豪門二少麵前,出了一次風頭。
就紅著臉說:“我爹地肯定不忍心香江市民在台風天挨餓受凍,所以寧願不賺錢,都要幫助大家渡過難關。”
“顧伯父真是個宅心仁厚的商人。”顧紹謙敬佩道:“身為商人卻不看重利益,關注民生,這是良心企業家。”
顧紹謙誇的是沈毅民,可沈海娜卻覺得他在誇讚自己,臉上覺得倍兒有麵子。
正興奮顧紹謙終於拿正眼看她的時候,又聽顧紹謙說:“像沈伯父這種宅心仁厚的商人,我想下次的慈善晚宴,我應該邀請沈伯父來參加。”
“真的嗎?”沈海娜驚喜。
顧家主持的慈善晚宴,參加的都是香江的頂級豪門。
平時餘菲菲和那些闊太打麻將交集,想儘一切辦法都想拿到一張邀請函。
可和餘菲菲打麻將的闊太們的社會資源,其實和餘菲菲差不了多少,都是一些根基淺或者爆發富,也沒資格拿到顧家慈善晚宴的邀請函。
現在顧紹謙這個顧家最受寵的二少爺,竟然主動要發邀請函,邀請他們去參加。
沈海娜激動的心口砰砰跳:“真的嗎?紹謙?你真的會給我爹地發邀請函。”
沈海娜激動的整個人都往顧紹謙麵前湊,坐在顧紹謙身邊的蘇啟蘭忽然拉著沈海娜在自己身邊坐下來,一臉笑容的說:“henna,你彆這麼激動。紹謙向來說到做到的。”
“對不對?紹謙?”蘇啟蘭又笑眯眯的回頭看著顧紹謙。
“當然了。”顧紹謙也笑著點頭說:“像沈伯父這種良心企業家,我肯定會邀請的。大家都是為了香江更好的未來,出一份微薄之力。”
顧紹謙從小就被培養著結束商務上的事情,所以儘管才十七八歲,很多官方客套的話那都是信手拈來。
當然,也真是看了新聞,覺得正常價格賣方便麵的神秘商人宅心仁厚,值得交往,才會這樣說。
“謝謝,謝謝,我就先替我爹地答應你的邀請了。”沈海娜興奮的雙手握拳,美滋滋的想,她從顧紹謙這裡拿到了顧家的慈善名額,肯定爹地會高興,然後想辦法把她媽咪從警署裡撈出來。
沈海娜心裡正打著如意算盤的時候,又聽電視台主持人說:“對了,可能大家不知道為大家提供方便麵的好心商人,是位人美心善的靚女。”
也許是吹了幾天的台風,讓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迷。
主持人還幽默八卦了一回,用超級誇張的語氣說:“就算我是個女人,我看靚女商人都看的轉不過眼睛。她真的太靚了,靚過港姐啊。”
主持人的話,讓沈海娜臉上的得意僵在臉上。
在危急關頭,為香江市民提供食物的人,竟然不是她爹地?而是一個神秘女商人?
本來這沒什麼,但是沈海娜一開始是在吐槽這個好心商人有錢不賺,是腦子有毛病。
而且還想利用沈毅民是供貨好心商人的這件事,從顧紹謙那裡獲得慈善晚會的邀請。現在主持人的話,就像響亮的巴掌扇在了沈海娜臉上,臊的她臉都紅了。
現場的氣氛很尷尬,蘇啟蘭看著臉色漲紅,明顯丟臉丟到姥姥家的沈海娜,又看了看明顯不想再邀請沈毅民參加慈善晚宴的顧紹謙。
就笑著說:“也許沈伯父是個低調的商人,不想露麵,所以找了秘書出麵處理這件事呢。”
沈毅民的秘書是沈海娜的舅舅餘達偉,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沈海娜知道的很清楚,但為了麵子和虛榮心,她沒承認這一點。
而是順著沈海娜的話笑著說:“也對哦,我爹地一向很低調的。”
……
被宣揚很低調的沈毅民,此時正看著搶救出來,卻報廢不能用的生產線和和原材料,心痛的在滴血。
完了完了,全完了,今年的利潤全搭進去了。
“如果生產線沒和原材料沒事,咱們可以趁著這次的台風大賺一筆。”沈毅民說話的時候,眼睛血紅,好像心痛的要流血淚。
“算了,老沈,這都是命。”王總在一旁安慰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王總是最開始跑來廠裡搶救的人,熬了兩三天,身上的衣服全都打濕了。原本的白襯衫,也被汙水浸泡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咱們廠子還在,還有本錢重頭再來。”
王總目光也很沉痛,對於男人而言,事業受挫帶來的打擊,那可比死老婆還嚴重:“隻是我們給啊ken先生的尾貨,肯定沒法在約定好的時間內發貨。”
被淹的原料,就是沈毅民屯來給白皮外國人啊ken的貨。
收了對方60萬的首付貨款,為了儘快賺到外彙,沈毅民一次行屯了將近五十萬的原材料,再賠上一條生產線,這次的生意,沈毅民真是血虧,虧的褲衩子都配光了。
沈毅民站在台風中,看著被大水淹沒的廠房和報廢的生產線、原材料,氣的胸口發悶,雙眼充血的時候。
一張被雨打濕的報紙,忽然被風吹到了沈毅民臉上。
沈毅民煩躁的扒拉下來,一看清報紙上的字跡,忽然咬緊牙關,瞪大雙眼,因為報紙標題上寫的正好是八達通第一次在《香江日報》上對沈清的宣傳。
#親生崽算出渣爹會被後母克的丟錢摔斷腿#,被雨打濕的報紙,就這麼被風吹到了沈毅民臉上,好像在明晃晃的嘲笑沈毅民不相信親生崽的算命本事。
好像在明晃晃的打臉沈毅民,讓他知道他被餘菲菲克的有多慘!
“噗……”
原本就熬夜搶救原材料,又因為損失一大筆錢,氣的胸口發悶的沈毅民忽然張嘴,噴出一口血,然後直挺挺的朝後倒去。
砰!
沈毅民重重砸在水裡,嚇得王總和保安趕緊衝過去,把沈毅民從水裡撈了起來:“老沈,老沈,你堅持住,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沈毅民昏迷中,仿佛又聽到了沈清那句話:“爸爸,我說了姨太太克你,會害你丟財摔斷腿的。”
……
另一邊,很快賣完方便麵,賺得盆滿缽滿的沈清,正坐在大卡車的車鬥裡,看著滿車花花綠綠的鈔票,樂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我今天終於感受到了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感覺,有多快樂了。”沈清樂嗬嗬的捧著錢,往空中撒:“紅姐,坐在錢堆裡的感覺,嘩啦啦的灑鈔票的感覺真的太棒了。”
紅姐靠在大卡車車廂上,笑眯眯的看著沈清說:“托你的福,我今天也感受到鈔票堆滿一大卡車,是什麼感覺了。”
因為賣鮮仔麵收的都是現錢,七十年代的香江也沒有支付寶、微信支付這一說,所以十萬的貨賣出去掙了三十萬。
而這三十萬全都是一張一張的港幣,最小麵值一元,最大麵值百元。
三十萬的鈔票全都堆在大卡車車廂裡,視覺效果要有多震撼就有多震撼。
沈清樂的眼睛都笑沒了:“有錢了有錢了,我終於在香江當了有錢人。”
沈清樂的捧著鈔票往天空中撒的時候,旁邊坐著從銀行請來的會計,手速飛快的在幫沈清數著錢。
彪哥和他的兄弟們,則守在大卡車附近巡邏,保護沈清和一大卡車鈔票的安全。
就在沈清忙著數鈔票的時候,王總開車載著昏迷不醒的被氣吐血的沈毅民,急匆匆的從大卡車麵前開了過去。
“沈清……沈清……”昏迷中的沈毅民嘴唇不停的張張合合,嘴裡一直喊著沈清的名字:“你真的會算命嗎?你真的會算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