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幫也幫不上呀。”祁明樂將一個曬筐往架子上放,祁明樂快步過去,抬手幫了她一把。
將曬筐放好之後,葉蓁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祁明樂:“你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兒了?”
“我在府裡悶得慌,就想著過你這兒來瞧瞧,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但我看葉夫人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她們正說著話,折枝從外麵進來:“小姐,賀小侯爺來了。”
賀瀟?!他怎麼會突然來找她?!葉蓁愣了愣,就聽祁明樂小聲道:“是我讓他來的,我有事要問他。”
如今她已經成婚了,若與賀瀟單獨約在外麵見麵,恐會落人話柄。葉蓁點點頭,讓折枝快請。
沒一會兒,頭戴紫冠,披著鶴氅的賀瀟,就從外麵進來了。
“咳咳咳——”
祁明樂瞬間被茶水嗆到了,她沒好氣瞪了賀瀟一眼:“賀瀟,你這是打了一頭熊嗎?”真是的,一個大男人,穿的竟然比她們兩個女子都厚。
“小爺我就沒這個點出門過,真是凍死小爺了!”說話間,賀瀟進了亭子,在一旁落座,又笑嘻嘻同葉蓁道,“葉大夫,可否給我盞熱茶喝。”
葉蓁知道他們兩人有話就說,便親自去為賀瀟沏茶去了。
見葉蓁都走遠了,賀瀟還在看她離去的方向,祁明樂便抬手在他麵前揮了揮:“行了,彆看了,再看人家也不是你的。”
賀瀟這人雖然平日裡浪蕩總沒個正形,但他這人做事知道分寸。從前他心悅葉蓁時,便沒臉沒皮粘著葉蓁。如今葉蓁與謝沉霜定親了,他雖然還是沒個正形,但在葉蓁麵前,卻未再有半分孟浪之舉。
“用你提醒我嗎?!”賀瀟轉過頭,惡狠狠瞪了祁明樂一眼,“有事就說,小爺我還等著回府睡回籠覺呢!”
“又睡!賀瀟你是不是身體虛啊?要不讓蓁蓁給你把脈瞧瞧?”
祁明樂這話一出,賀瀟當即便要起身走人,祁明樂一把揪住他的袖子:“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我真是有正事找你。”
賀瀟橫了祁明樂一眼,這才哼哼著重新又坐下了。
知道她們倆應該是有事要說,葉蓁便將院中的侍女也帶走了,隻有蘭櫟和銀穗遠遠站在廊下,祁明樂目測了一下距離,確定她們那邊聽不見他們這邊說話之後,這才壓低聲音開口。
“賀瀟,你說一個男人,會出於什麼原因,而遲遲不與他妻子圓房?!”
“啪——”
賀瀟手中的橘子掉在了地上。
他一臉不可置信看著祁明樂:“不是吧?你和張元修到現在還沒圓房?”算起來,他們成婚也大半個月了。
“!!!”祁明樂又氣又怒,抄起一個橘子就朝賀瀟砸過去,“你在胡吠什麼?!不是我和張元修!!!”到最後這句話,祁明樂明顯底氣不足。
“那是誰?!”賀瀟雙手抱住橘子,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這不是重點!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還還有什麼好問的。”賀瀟不以為意,叭叭就道,“有三種可能。第一,他不喜歡他妻子。第二,他喜歡男子。第三,他不行!”
祁明樂逐條分析賀瀟說的這三種可能。
他們雖然是父母之命成的婚,婚前也並無感情,但她昨天問過張元修,張元修親口說,他是心甘情願娶她的。他既心甘情願娶她的,那麼第一種可能就排除了。
至於第二種,張元修喜歡男子就更不可能了。
按照祁老爹的脾氣,隻怕他們成婚前,他早就私下調查過張元修了,若張元修喜歡男子,這事斷然瞞不住他。
那就隻剩下第三種可能了——張元修不行。因為不行,所以他的後院很乾淨。
而祁老爹之所以選中張元修做女婿,除了他才貌雙全,性情溫潤之外,便是因為張元修後院沒有鶯鶯燕燕。
若祁老爹知道這件事,要他如何能接受?!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眼下當務之急還有一個問題。祁明樂問:“如果你娶的夫人不能生,你會休了她麼?前提是她溫柔賢惠,脾氣也好,除了不能生之外,對你各方麵也很好。你會因為她不能生孩子,而休掉她嗎?”
“不會,我可以納妾,讓小妾生。”
祁明樂忍住將整盤橘子扣到賀瀟臉上的衝動,問:“那如果不能納妾呢?”
“不能納妾那就休吧,你知道,我是我們家三代單傳,而且我家有爵位要繼承的。”
祁明樂又忍了忍:“那要是沒有爵位繼承呢?”
“要是沒有爵位,那就再說唄。”賀瀟不想回到祁明樂假設性的問題,他湊過去,小聲問,“所以,你要休了張元修麼?”
“我……”祁明樂剛起了個話頭,頓時又反應過來,這是個陷阱,她當即將桌上的橘子連帶盤子一塊兒扣到賀瀟臉上,沒好氣丟下一句,“吃你的橘子吧!”便轉身大步離開了。
亭子裡頓時傳來賀瀟暴怒的聲音:“祁明樂!你這個過河拆橋的女人!你等著,我等會兒就出去跟人說,你家張元修……”
不行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賀瀟就覺得脖子一涼。
他低頭,就見脖子上抵了一把森寒的匕首。比匕首更森寒的是祁明樂的聲音:“我都說了!不是張元修!!!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聽得懂聽得懂,你說不是就不是,姑奶奶,你把匕首拿遠點,我害怕!”這種情況下,賀瀟不敢惹祁明樂,忙順從她的意思答。
祁明樂一腳踩在石凳子上,俯身用刀拍了拍賀瀟的臉,眯著眼睛道:“要是讓我聽到外麵有烏煙瘴氣的傳言,不管是不是你,我都會算在你頭上。到時候,你就等著你們賀家絕後吧。”
“是是是。”賀瀟捂緊他的命根子,點頭如搗蒜,祁明樂這才收刀離開。
同賀瀟說完之後,祁明樂覺得,她需要再好好想一想,她和張元修的以後,便辭彆了葉蓁又回了張家。
但想了許久,祁明樂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最後她索性道:“銀穗,研磨。”
祁明樂決定將此事告訴祁老爹,看祁老爹那邊怎麼回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