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霜衝著薑毓輕輕頷首,薑毓便道:“既然張愛卿主動請纓,那朕便允了。還望愛卿此行務必亟疾苛察,莫要辜負了朕的信任。”
“是,臣張元修定不讓陛下失望。”
此事敲定後,張元修便告退了。謝沉霜同薑毓道:“陛下先歇息片刻,關於臨江貪墨案,臣還有幾句話要囑咐張大人。”
薑毓應了,謝沉霜便去找張元修了。
之後他們兩人就此事商討了一番後,眼見要到閉宮門的時辰了,張元修才拱手離開。
奉墨和洗硯等在外麵,見張元修出來,奉墨忙掀開簾子,待張元修上了馬車之後,便甩著鞭子,將馬車往張家趕去。
洗硯給張元修奉茶時,卻突然發現,進宮一趟後,張元修原本緊蹙的眉心,突然就舒展開來了。
他們家公子是在宮裡發生什麼好事了麼?
洗硯雖心裡疑惑,但他不似奉墨那般沒眼色,疑惑歸疑惑,但仍默然退了回去。
馬車一路疾行回了張家,今日張元修回府後,並未如往常那般去書房,而是徑自回了春禾院。
院中月色如霜,暖融的燭火映在紗窗上。
張元修走到門邊,就見祁明樂正在同銀穗和采荷打葉子牌玩兒。聽見響動,祁明樂一扭頭,臉上貼的紙條嘩啦啦就顫了起來。
張元修:“……”
“大公子,您回來了。”采荷與銀穗也忙站起來。
張元修這才發現,她們三人臉上都貼有紙條,但采荷與銀穗的少,最多的是祁明樂。
眼下張元修回來了,采荷與銀穗行過禮之後,忙退下了。
“今日可好一些了?”張元修走過去問。
祁明樂一麵摘臉上的紙條,一麵道:“喝了蓁蓁的藥就沒事了。你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處理了一些事情。”說話間,張元修抬手,幫祁明樂摘臉上的紙條。
他神色溫潤而耐心,但祁明樂卻莫名覺得,張元修今晚有點怪怪的。她三兩下撕掉臉上的紙條,正要開口說話時,張元修卻突然輕聲道:“明樂,我帶你出門玩兒,好不好?”
哈?!祁明樂愣了愣,下意識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現在?!”
“明日。”張元修答。
他們成婚這麼久,這還是張元修第一次說要帶她出門,祁明樂頓時來了興致:“去哪裡?”
“臨江。”
“臨江?!那不是你的祖籍麼?”祁明樂狐疑看著張元修,“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要回祖籍了?!娘他們也去麼?”
“陛下派我去臨江查案,娘他們不去,就我和你兩個人。”張元修單手搭在祁明樂的肩膀,俯身望著她,聲音裡帶了幾分蠱惑,“去麼?”
祁明樂向來是個在府裡待不住的人,此番聽到張元修說要帶她出門,她焉有不應的道理。她立刻點頭如搗蒜:“去去去。”
祁明樂這人生性/愛自由,回上京後成日被拘在這四方天地裡,她早就待悶了。如今能出遠門,她自是欣喜至極,忙站起來道:“那我這就去收拾行囊。”
說完,便喜笑顏開提裙往內室去了。
張元修站在原地,目送著祁明樂進內室後,眼底才滑過一抹堅定。
祁明樂喜歡衛恕又如何。
他不會再給衛恕機會,此番臨江之行,他會將衛恕一點一點從祁明樂的心裡剔除出去的。他要祁明樂除了是他的妻子外,還要祁明樂的眼裡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