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事情之後,蕭儷珠雖然表麵上暴跳如雷,但實際上她很冷靜,她寫了一封信送給沈導演。
沈君大才,萬望珍惜,忍一言,息一怒;饒一著,退一步。
上善若水。
她很欣賞沈漁的才華,那些欺負她的事情她怒過了也就算了,希望沈漁不要鋒芒畢露,傷仲永。
這是身為一個劍手應有的沉穩,這是一個溫婉的大明女子的修養。
這就好,沈漁喜歡這樣冷靜的女孩子,就算她的裝的。
還有什麼,比躲在大明更安全一點呢?
對了,沈漁有個計劃,看看能不能薅一把蕭儷珠的羊毛。
事不過三的意思是,過了三次,就從朋友變成了老熟人了。
狡兔三窟的意思是,每個洞裡麵都有一隻兔子。
兔子總會不停的撞在了樹樁上,蕭儷珠一定不會再生氣,是不是?
……
大明帝國。
橫店影視基地,王若夢氣得滿臉通紅。
她今年三十二歲,美麗的如同西湖邊的垂柳,婀娜多姿卻又明豔異常,是大明最有名的影星之一,走到哪裡都是目光關注的焦點。
她上過雜誌封麵、走過紅地毯、得過影後的榮耀,自己也潔身自好,被許多人稱讚。
一般事情她不會這樣生氣,可是今天,她真的忍不住了。
越在這個圈子廝混,越能感覺到裡麵的殘酷。
三十二歲的女演員,就算是得到過影後的榮耀,也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女演員的票房吸引力遠不如男性,最高端的女演員片酬也往往隻是男星的十分之一,就這樣,她還被很多導演嫌棄,都是花瓶,為什麼不找又年輕又聽話而且身價低的年青演員呢?
她決定走轉型之路,一邊拍戲一邊苦讀,而且自覺很聰明,拍了這麼多戲,沒有吃過豬肉也見識過豬走路了,一定能當好導演。。
終於,她準備好了,要拍攝一部電影。
這部電影是她自編自導的一部轉型之作,她覺得很好。
結果一開始就挨了迎頭一棒,她要是自己主演資金不成問題,但是那些投資商聽說她是導演,一個個笑嘻嘻的表示王若夢你就彆開玩笑了,這種賠錢的買賣,我們不乾。
錢她不是問題,反正這些年也賺了很多。
她咬著牙自籌資金,人情撒出了一大堆,請了業界頂尖的朋友來拍電影,結果拍攝開始不到兩周,她就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導演簡直不是人做的!
燈光、攝影、音樂、走位……看起來很簡單,調配好了按照劇本走就行了,但是真正上手了,那是無窮無儘的麻煩。
就像是一個家庭主婦做了一輩子的菜,然後自信滿滿自己是大廚,老公孩子都滿意,周圍的鄰居都說好,就在得意洋洋的時候,突然間拿到了一大堆高級食材,要她做出一桌宮廷禦宴。
這些高級食材她隻是聽過,沒有碰過,她要麵對挑剔的食客,食客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幾十上百。
更何況還有火候、時間等方麵的東西,她自以為已經儘在掌握了,卻發現問題極大。
甚至還包括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比如群演,比如場地,比如……很多東西,並不僅僅隻是錢能解決的,你不在那個圈子,就有很多麻煩。
比如她租了昂貴的攝影器材,才拍了兩周,結果突然間租借方表示有彆人要用,你們先還回來等等,等人家拍攝完了再說!
這不是欺負人嗎?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這不是欺負她這個新鳥導演嗎?
“你們……你們不能這樣子,我已經夠慘了,請了那麼多朋友,現在片子拍的稀爛,片期都快到了,還要收回器材和場地,你們不帶這樣欺負人的,我……”
王若夢的臉頰紅紅的,就像是三月的桃花一樣。
合約是合約,現實是現實,她可以起訴環球影視公司賠錢,但是工作人員委婉的告訴她,這件事是蕭總裁定的,來人很有背景,所以蕭總裁讓他們讓出最好的片場和器材,他們也沒有辦法。
嗬嗬,她當然知道,這不是蕭總裁定的,蕭總裁怎麼會針對她呢?
隻不過是下麵人看到影視器材閒置就出租,現在被上麵要了然後就坑了她。
可是,她和那些人鬨?去找蕭儷珠告狀?
真的到了那一步,還是她吃虧!最多環球影視公司公司賠她一筆錢,可是這筆錢能有多少?
電影劇組是吞金獸,停一天都損失不少,更何況幾個朋友還有彆的檔期,她們不可能一直等下去。
周圍有許多人圍觀,很丟人,非常丟人,但是她依舊是哭著,哭的淚水漣漪,哭的狼狽無比。
這是她的心血呀,她想證明自己不是花瓶,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連花瓶都比不上!
花瓶至少外表光滑體麵,她現在就像是落水狗一樣。
嚶嚶嚶,嚶嚶嚶……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遞過來了一張手帕。
“彆哭了,你再哭我就不好意思了,這位女士,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是一位中年人,說話的聲音很溫和,看起來也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我被他們欺負了……”
她大聲的哭了起來,這些天積累的難過、傷心等等,一下子噴發了出來。
“啊?”
“我是電影導演,他們要收回器材,我電影拍的不好,我知道我掌握不了全局,可是……我真的想做好呀……現在連場地和器材都被人搶了,我……”
“好了,好了,這位姑娘,我們進去談談,我似乎就是那個惡人。”
沈漁看了一眼陳誌和,搖了搖頭。
才來到了橫店影視基地,就碰上了這樣的事情,一個女孩子堵著辦事處門口哭,而且哭的是那樣的悲慘。
嗯,更重要的是,她長得有點類似上個世界的白娘子,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蕭儷珠應該不會安排這樣一場戲,事情的輕重她還能分得清,很可能是下麵人把事情沒有交接好,這位姑娘跑過來鬨事了,卻不敢對蕭儷珠發火,隻能哭一下秦庭。
“你?”
王若夢楞了一下,她怎麼沒有見過,聽過這個男人。
“嗯,我們進去談談吧,我也是初來乍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是一個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