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的新同事蘭希非常體貼,她點到為止,冰雪聰明的蘭希就懂了,沒有讓她不得不說出“女友粉”三個字。
“這個事,還麻煩你保密。”梁笛很尷尬,畢竟傳出自己竟然是未來老板的女友粉,實在是不妥。
蘭希用力點了點頭,她知道,這幾天她查閱過地球人的網絡,上麵寫很多老板喜歡讓自己的親戚隱姓埋名進入基層,從而達到潛伏在基層獲取信息的效果。
梁笛鬆了口氣,然後介紹起來:“這五個男的裡,有三個都是我們學校畢業的,一個是學長,還有兩個是學弟。”
說到這裡,她指了指邊上不想理睬二人的萬妍:“萬妍也是我大學同學,也是謝承的學妹。她以前家裡很有錢,和謝承是鄰居,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可惜後來家道中落……不過她除了對我家哥哥態度好,對彆人可是兩幅麵孔,難處得很,眼高於頂……”
梁笛還在稱職地給蘭希科普,可蘭希已經沒心思聽了。
王誌強說了,對待不是關係戶的人,秋風掃落葉就行了!
她都已經機智地找出這批新人裡唯一的關係戶梁笛了,拍好梁笛的馬屁就行,對於萬妍這種人,根本無足她一個公主掛心,以後臟活累活就歸這個萬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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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培訓正式開班的時候,謝承作為老板來發了個簡短的言,表達了對新人的歡迎。此後再出現,就是在新人培訓結業儀式後的破冰小派對裡。
承新仍舊在初創階段,員工比較精簡,謝承這次招聘到了好幾個專業能力過硬的氣象數據分析師,因此為了鼓足新員工的乾勁,才破例參加了這樣的活動。
謝承原想列席一下便離開,但是這次招聘的員工裡,有好幾個自己的校友,其中一個是曾經大學時關係交好的學長——
“雖然現在你是我的老板了,但今天在坐的幾乎都是我們校友,難得能聚在這裡,謝承你好歹看在我的麵子上留下來喝一杯!”
破冰活動氣氛很好,大家都喝了點酒,謝承最終盛情難卻,被學長拉著坐了下來。
謝承的學長用筷子敲著啤酒杯,正在熱情張羅:“每次兩人一組,抽牌比大小,大的贏小的輸,贏的人可以小小懲罰一下輸的人!”
一開始幾個新員工之間還有些拘束,但很快,隨著遊戲進行,大家都熟悉了起來,懲罰的項目也各式各樣,有要求對方喝光加了芹菜汁的混調酒的,有讓對方去隔壁硬著頭皮要彆人聯係方式的。
承新可以說是謝承畢業後完全白手起家慢慢組建起來的公司,公司裡除了時不時會被謝敬硬塞來個把眼線,大部分人都是謝承親自招聘來的年輕人,團隊氣氛好,凝聚力也強,彼此之間既是同事也是朋友,謝承也不會特彆擺老板的架勢。
因此被學長拉來一起參加抽牌活動,謝承雖有些無奈,但也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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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希從沒參加過地球人的派對,這一次新人入職破冰派對,她抱著好奇心,覺得十分新鮮和有意思。
她一開始沒參加,隻在一邊看著。
遊戲的氣氛在謝承被拉進場後達到了巔峰,起哄的起哄,拍手的拍手。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氣好,謝承和幾個學弟抽牌,他都贏了。
直到萬妍……
“謝承你可總算輸了!”謝承的學長看起來揚眉吐氣,“小妍,來,彆客氣,給他點顏色看看!”
明明對蘭希相當冷淡的萬妍,此刻在謝承麵前,卻是恨不得溫柔到滴水,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不定決心一般,然後猶猶豫豫地伸出手,聲音軟軟糯糯的:“謝承學長,那我就得罪了。”
隨著她的話音,萬妍像是鼓起勇氣一般,用手輕輕彈了下謝承的額頭。
眾人發出了噓聲——
“這也太放水了!”
“小兒科小兒科!”
男生們很吃萬妍這一套,梁笛就不吃了,她嗤了一聲:“茶味爆表。還‘謝承學長’呢,怎麼不和我們一樣叫‘承總’,當演戲呢?”
蘭希很能理解梁笛的不滿,畢竟她都快被萬妍對謝承竭力釋放的雌性求偶期荷爾蒙熏暈了,實在有點太濃了。
她看了指南,在地球的婚配擇偶體係裡,不僅僅是當事人自己的感受重要,親人家人的認可也舉足輕重。
這個萬妍,顯然是遭到謝承妹妹梁笛的嫌棄和敵視。
既不是關係戶,還被真正的關係戶所討厭,那就也是蘭希的敵人了!
可惜蘭希沒能再琢磨很久,因為她也被起哄著拉到了謝承對麵。
“蘭希,你還一次沒玩過呢!你試試!新人一般都有新人運哦!”
或許是應了這句話,蘭希隨手一抽,牌麵確實比謝承大。
她贏了。
這次謝承的學長可不放過這個機會:“萬妍和謝承老早就認識,又是謝承學妹,蘭希你可不是,彆顧忌彆的,該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
蘭希試探地看向自己對麵坐著的謝承。
即便是光怪陸離的酒吧包廂裡,謝承還是挺拔英俊的一絲不苟。
學長笑著拍了拍謝承的肩:“謝承,你可彆嚇唬新人,搞得每次你輸了就被放水!可不興打擊報複這一套啊!”
謝承抿了下唇,表情淡然:“嗯,不用放水和故意留情。你該怎麼來就怎麼來。”
蘭希聽了這話,鬆了口氣,她初來地球,對一切都還在摸索階段,也不知道什麼樣程度的懲罰是合適的,但《地球人征服指南》上說了,當不確定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模仿!
隻要模仿這種情況下正常的地球人會怎麼做就行了。
蘭希想了想,朝謝承笑了下,學著萬妍的樣子,伸出了自己的手。
“承總,那就得罪了。”
蘭希百分之百執行謝承的指令,毫不放水結結實實地給了謝承額頭那麼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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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承是在醫院醒來的。
他的記憶有一瞬間的錯落,隻依稀記得自己上一秒還在參加團隊的破冰活動,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會出現在醫院裡。
他的額頭生疼。
努力回憶,最後的印象是蘭希認真的臉,還有她靠近自己額頭的手,接著便在極度的痛感後失去了知覺。
“醫生說是輕微腦震蕩。”
曹安擔憂的聲音喚回了謝承的理智,見謝承醒來,他站起身:“承總,您沒事吧?”
曹安很愧疚,今晚他臨時有事,因此向謝承請了假,謝承才隻能自己駕車前往新人活動,如今多半是遭遇了車禍,才造成了輕微的腦震蕩。
曹安低下頭:“都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呀!”
謝承的病床邊,響起了蘭希的聲音。
曹安看向蘭希,眼神感激,今晚他對這位謝敬安插來的眼線,有轉變一些觀感。
對方不僅在謝承遭遇危險後第一時間聯係了自己,陪著自己一起把謝承送來醫院,甚至此刻也還能寬慰自己,倒也不是多壞的人。
隻是曹安沒想到謝承也會開口。
他的聲音陰惻惻的,像是終於回憶起了事故細節:“曹安,確實不是你的錯。”
“嗯!”蘭希用力點了點頭,指向了躺在病床上的謝承,“是的,因為這確實不是你的錯,是承總自己的問題呀!”
謝承望著蘭希,覺得簡單的咬牙切齒都已經不足以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蘭希卻渾然不覺,還在朝著曹安解釋:“是承總自己要我把他弄成這樣的。你放心吧,這是承總自己的決定,他不怪任何人。”
謝承難以想象,始作俑者竟然還笑得一臉燦爛,甚至還能厚著臉皮對謝承也笑,臉上露出了不辱使命大家都該表揚我的表情——
“承總,我是真的一點都沒有留情!”
謝承隻想冷笑,都輕微腦震蕩了,你當然沒有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