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難不倒蘭希, 她畢竟貴為公主,擁有強大的意誌力和學習能力。
謝承已經端著水杯從廚房出來了, 他沒有說話,徑自坐到了沙發上,然後望向窗外的暴雨。
明明看起來非常安靜,但蘭希早就敏銳地感受到了謝承內心的煩躁。
是時候挺身而出安慰謝承了!
蘭希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她站了起來,走到了謝承麵前。
謝承感受到眼前光線被擋住,因此視線終於從窗外的雷雨收回。
“如果待會雨勢變小的話, 我讓司機送你回家。”他頓了頓,“要是雨太大,你可以睡客……”
蘭希沒有給謝承說完話的機會,她記著網上說的安慰步驟,先欺身上前,把他推倒到了沙發上。
謝承果真露出驚愕的眼神,他的語氣微微抬高:“你在乾什麼?!”
不過下一步, 他來不及深究蘭希行為的深意, 因為剛才蘭希那麼一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謝承受驚之下, 手裡那杯水沒拿穩, 水從杯子裡潑灑出來,全招呼到了謝承的襯衫上, 暈染出一大塊濕了的印記。
謝承微微皺了皺眉,顯然準備起身去換衣服。
就是這時候了!
蘭希又把謝承重新推到了沙發上,然後徑自欺身上前,跨坐到了謝承的大腿上,開始解謝承的襯衫扣子。
這本是挺好的氣氛, 可……
可蘭希畢竟不是地球人類,又貴為公主,根本沒法熟練解開扣子,她頂著謝承驚愕的目光半天,感覺更緊張了,最終一顆扣子都沒解成……
一不做一不休,蘭希決定另辟蹊徑,扣子,不解就罷了,她稍稍一用力,直接把謝承的襯衫給撕破了——管他什麼方式呢,隻要衣服最終脫了就行!
幾乎是一瞬間,謝承高喊出了聲:“你到底在乾什麼?”
說話的同時,他開始拚命掙紮,試圖拚回已經被蘭希撕破的襯衫,遮住自己的身體。
而謝承開口的同時,試圖推開蘭希。
蘭希有些急了,她順手鎮壓了謝承的動作,加快了自己的手指:“我要給你脫衣服啊!”
謝承愣了愣。片刻後,他才像是有些無奈道:“沒關係,我沒怪你,我自己來脫了就行,你先給我下來。”
這也行!
謝承這麼主動要脫衣服,看來是非常配合想被安慰的。
蘭希放開了謝承,謝承便起身回了房間,片刻後,重新走了出來。
剛才的衣服確實脫了,但怎麼又穿上了新的?!
“你怎麼又穿上襯衫了?”
謝承愣了愣:“不穿襯衫穿什麼?”
蘭希想了想:“穿著也行吧,也有穿著衣服的,褲子脫了就行!”
“什麼?!”
蘭希顧不上謝承怎麼想了,他原本看起來還隻是有點煩躁,現在的情緒卻是更複雜了,煩躁之餘,還有一些驚懼。
這可怎麼行?!
得趕緊安慰上了!
這麼想著,蘭希就不管不顧地往謝承身上騎,網上說了,夜裡安慰一個男人的時候,上衣穿著不影響,褲子脫了就行。
隻是蘭希的手剛摸上謝承的皮帶,謝承就死死握住了蘭希的手。
他的臉上顯出不可置信:“蘭希,你瘋了嗎?!你在乾什麼?!”
謝承的抵抗很頑強,蘭希一時之間脫不掉他的褲子,於是索性順著掙紮中鬆開的襯衫下擺,學著網頁上說的樣子,把手探了進去。
作為地球男性而言,謝承勤於鍛煉作息規律三餐講究,因此蘭希不出意外地摸到了他形狀線條優美的腹肌。
飽滿、年輕、充滿了繁-殖求-偶高峰期的荷-爾-蒙,讓蘭希充滿了好奇心。
然而她隻是這樣隨意動了下,謝承腹部結實緊致的肌肉就一點點繃緊了起來,他的呼吸變重了。
“蘭希!”
雖然是勒令一樣的語氣,然而謝承的聲線變得有些沙啞和奇怪。
他製止住了蘭希作惡的手:“不要亂摸。”
窗外是轟鳴的閃電和雷雨聲,然而夜晚的房間卻變得很靜,謝承的聲音帶來壓抑的沉悶和忍耐:“你又在乾什麼了?”
蘭希很無辜:“我隻是想安慰你。”
謝承努力保持著呼吸的節奏,像是要竭力冷靜下來:“你先放開我的褲子。”
“不行呀。”蘭希很堅持,“必須脫-褲-子的。”
謝承有些忍無可忍的模樣:“脫-褲-子安慰?安慰什麼東西?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因為我覺得你的心裡好像不太高興,情緒很煩躁。”蘭希想了想,“我想要安慰你。”
一邊說,她的手一邊又開始往對方探去,貼著布料,有些笨拙地試圖遊走。
蘭希一開始還有些心裡沒底,但直到謝承像網上說的那樣,開始發出很要命的低沉喘-息時,蘭希終於恢複了一些信心。
就是這樣了!
至今為止的發展,和網絡上寫的如何安慰男人的步驟,還是一致的,裡麵描寫的被這麼安慰的男人的反應,謝承也都完全對上了。
所以接著……
蘭希從謝承的腿上爬了下來,此時謝承被她按倒在沙發上,而蘭希則就著這個姿勢,跪在了謝承的腳邊,按住了謝承的腿。
謝承是想製止她的,但他像是被她控製住了命門,而對方的力氣也實在太大了。
……
**
蘭希很喜歡地球的食物,基本上什麼都願意嘗試。
不過……雖然網上說了可以吃,但……
她遲疑地看向了謝承,總感覺怪怪的,這真的沒有毒嗎,總覺得不像是可以食用啊……
抬眸間,謝承正用發紅的眼睛盯著蘭希,他的聲音聽起來咬牙切齒,然而又有一種虛張聲勢的感覺。
蘭希聽到他一字一頓的聲音——
“蘭希,你給我站起來。”
蘭希才不,她覺得謝承看起來情緒並沒有好轉到哪裡,甚至臉上還浮現出了不健康的紅暈。
明明剛才還沒有。
此刻的謝承臉頰還微微發紅,耳垂也帶著一些紅,這是不是病了?地球不是有種毛病叫發燒嗎?
都這樣了,豈不是更需要自己來安慰一下了!
蘭希覺得自己要加快動作了!
蘭希看起來下了決心,她跪在謝承腳邊,抬頭看向謝承,眼神濕潤,用天真的語氣說著讓謝承目瞪口呆靈魂打顫的話語——
“所以你之前隨身攜帶的傘原來放在這裡哦!”
“你放心吧,交給我,我知道怎麼安慰人!”
……
謝承知道自己應該控製的,然而血液仿佛還是不受控製地飛速離開他的大腦,讓他無法冷靜思考。
他現在開始真正理解謝敬把漏洞百出的蘭希安排到自己身邊的意圖,或許並不是為了竊取什麼商業機密,也不是為了盯梢自己,反而是為了……誘惑自己。
謝承遇見過很多充滿欲-望的眼睛,但他從沒見過蘭希這樣的,怎麼可以用這麼乾淨的眼神,臉不紅心不跳的,猶如喝一杯水一樣平常地做出這種事?
……
蘭希對謝承的抵抗不屑一顧,他雖然是一位強健的正值繁-殖旺盛期的男性,但畢竟隻是地球人,在力量上難以是木乙星公主的自己的對手。
隻是,蘭希沒想到,謝承不知道怎麼的,像是突然轉變了主意。
原本牢牢製住蘭希按緊自己皮帶的手,突然鬆了開來。
謝承就這麼鬆開了手,然後在蘭希詫異的眼神裡站起了身:“我自己來。”
他的聲音再次變得沉穩而冷靜,眼神裡仍舊帶著剛才滾燙的餘溫。
網上說了,安慰著安慰著,男人常常會掌握主動權。
這很合理。
蘭希也不想浪費自己的精力,她揉了揉和謝承爭奪皮帶所有權而酸痛的手腕,然後看著謝承沉著臉,在安靜的房間裡解皮帶。
等他鬆了褲子……
蘭希還在認真思考著怎麼進一步安慰謝承,結果謝承就蹲下了身,這下他的視線和蘭希齊平,他用烏黑的看不清情緒的眼睛盯著蘭希看了眼,然後牽起蘭希的一隻手,就這麼執著攬到了她的腰側。
這像是一個擁抱。
深夜安慰男人的時候,也是有擁抱這個流程的,隻不過為什麼謝承的皮帶抽走了,但褲子還是穿著?
蘭希正想糾正他的這一錯誤,卻發現自己手腕上一緊,她低頭一看,才發現謝承正沉著臉,有些笨拙地把蘭希的兩隻手腕用皮帶束住,固定到了她的腰後。
等把蘭希徹底製住,謝承才終於如臨大敵一般地鬆了口氣,他把蘭希提起來,放在沙發上,警告道:“消停點,在這坐著。”
然後這才徑自轉身回了房間。
片刻後,謝承重新換了居家的褲子出現在了客廳。
他神色複雜地看向蘭希:“你怎麼懂的這些?”
像是在斟酌用詞一樣,謝承頓了頓,才繼續道:“不是和你說過,不可以這樣了嗎?”
“我沒有要和你睡覺啊!”蘭希覺得很冤枉,“你說了不能和你睡覺,我都聽了的。我就是感覺你的心情很煩躁,我想安慰你……”
“安慰?”謝承皺了皺眉,然後像是不可置信般地看向了蘭希,“你管這個叫安慰?”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深深看了一眼蘭希:“他們就是這麼和你說的?讓你這麼……安慰男人?”
嗯,網上那些人確實就是這麼說的!
蘭希點了點頭。
她敏銳地發現,剛才還臉色陰沉難看的謝承,在聽到這些話後,雖然還是沉著臉,但神色沒了此前的劍拔弩張,而是露出了一些難以言喻的憐憫。
“以後不可以這樣做。”
他深吸了口氣,蹲下-身,看向蘭希的眼睛:“以後不需要這樣去安慰彆人。”
“可……”
“沒有什麼可是,這樣的安慰,以後絕對杜絕,不可以對我做,也不可以對任何彆人做。”
謝承的語氣非常嚴肅,然而蘭希還是不解,她完全是按照網上的攻略做的,雖說攻略裡也說了,不是對所有男人有效,但謝承的反應而言,明明是有效的啊……
“你不是也想我這麼做嗎?”蘭希睜大了眼睛,因為雙手被綁著沒法動作,她隻能用眼神示意了地看向了謝承的腿間,“你這種反應,不就是很想要被安慰的意思嗎?”
謝承調整了下姿勢,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但他的聲音仍舊嚴肅——
“人確實會有各種各樣的欲-望,想做的事,想要的東西,但想做的事情不一定都能去做,因為有些事不合法,有些事則不道德。”
他看向蘭希:“如果我現在對你做這種事,順水推舟讓你‘安慰’我,那麼這就是不道德,也不合法。”
“人之所以成為人,擁有文明,是因為人會克製自己去做一些想做但不應該做的事。”
蘭希努力消化著謝承的話,然而還是覺得疑惑:“我看到說那樣安慰人,是表達自己喜歡的。難道不可以這麼表達喜歡嗎?”
謝承的聲音很耐心:“表達喜歡也不一定要做這種事,還有很多彆的方式可以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