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獵鷹 那是隻,人的眼睛(2 / 2)

“嗯,我們都要好好的。”

姨婆攥緊她的手,看著她笑,“你要乖啊。”

芳夏笑著哄道:“我乖著呢。”

旁邊的護工被逗笑了,她對老太太笑道:“你也要乖。乖乖聽話,才能早日回家。”

姨婆眯著眼睛,滿眼都是慈愛地看著芳夏,“留在家裡,哪兒都彆去。”

看得出來,姨婆迷糊了,都還掛念著芳夏回南境工作的事。一般老人家都是期望子孫後代能留在身邊的,芳家人也不例外。

處理好醫院的事,芳夏打的回到青雲街,進了她家小院,剛好遇見張主任、康會計和梁出納幾個從她家出來。

剛才路上,她就在微信裡聽媽媽說了,張主任幾個不能去醫院看望姨婆,但送了東西到家裡來。

這幾個都是芳夏外婆在藥研所的老下屬,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對芳家人,一直多有照顧。

張主任就住在芳家隔壁,他看見芳夏,笑嗬嗬地打招呼:“哎喲,芳夏回來了!”

“張叔!康伯!梁伯!”芳夏禮貌地跟幾位叔叔伯伯打招呼。

“怎麼樣?你姨婆的手術順利嗎?什麼時候能出院?”

“挺順利的!就是之後要做康複治療。”

張主任笑道:“擔子都落在你身上了,壓力大呀。有困難,記得來找張叔!我幫不上的,還有張黎。”

張黎是張主任兒子,自小跟著芳夏一起長大的。

自從知道芳夏和許冬分手之後,張主任就一直想要撮合芳夏和張黎,所以平日裡,他是跑芳家跑得最勤快的,藥研所有什麼福利,他也總想著她們家。

芳夏不客氣地笑道:“好噠,有困難找張叔。”

張主任一聽更高興了,他又說:“等你這邊忙完了,來我們家吃飯,讓張黎給你做好吃的。”

正說著,頭頂傳來翅膀扇動的聲音,芳夏不禁抬頭往上看,隻見一隻獵鷹停在二樓她房間的窗台上。

張主任順著芳夏的目光,抬頭望去,不由臉色微沉,他詫異地看了眼梁出納,又看向芳夏:“這不是你外婆養的那隻鷹嗎?”

康會計和梁出納也抬起頭,康會計是個瘸子,他一瘸一拐往前走了兩步,不可置信地道:“好像真是老所長養的那隻鷹。”

是!是許咕咕!許咕咕回來了!

送走客人,芳夏急忙往樓上跑,回到房間,隻見許咕咕就立在窗前。

它個頭不大,鋒利的爪子盤在水泥台麵上,似那久經風霜的枯樹根,看著蒼勁而又脆弱,褐色的羽毛不複當年華彩,隻有那宛如尖鉤的黑色鷹喙,在銳利警覺的雙眼之下,保持著它應有的雄姿。

“咕咕!咕咕!許咕咕!”芳夏輕聲呼喚著。

許咕咕是芳夏八歲那年,突然出現在她家窗台的,外婆見它可憐,給它喂吃的,之後它便時常飛來。

有的時候,一個星期來一次,有的時候,天天來。外婆總是給它留最好的牛肉。

為什麼叫它許咕咕?

是因為,還是小學生的芳夏和許冬,有次兩人打架搶玩具,剛好獵鷹飛來,氣頭上的芳夏借機罵許冬是鳥人,窗邊的鳥是許冬他祖宗,許冬是鳥孫子!

罵著罵著,這獵鷹迎來了自己的名字:許咕咕。

外婆去世後,許咕咕也從此消失,不曾想,它還會再回來。難道在北城撞她車的也是它嗎?

多年不見,除了羽毛沒有以前光亮之外,許咕咕變化並不大。

其實它聲音有的時候特彆像斑鳩,隻有長鳴時才像獵鷹,她以前查過,並沒有在鷹科鷹屬找到相似的物種。

看著許咕咕,芳夏想起了外婆,不知不覺,外婆已經離開六七年了。

芳夏去廚房給許咕咕找鮮肉。

芳母正在淘米,她道:“桌上有兩千九,兩千是張主任他們幾個給你姨婆買營養品的,還有九百是宿舍房下半年的租金,你都拿去用。”

“我這兒有錢,你留著買菜吧。”芳夏從冰箱裡翻找出一小碗切好的肉絲,快步出去了。

“你端生肉出去乾什麼?”

“喂鳥。”

芳夏回到房間,結果窗台早已“鳥去台空”,隻剩下兩盆小小的可憐的多肉。

許咕咕飛走了。

芳夏悵然若失,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它。或許以後都見不到了吧。

以為沒機會再見許咕咕的芳夏,誰知天亮後再次見到了它。

清晨五點多她就醒了,芳夏睡眠少,每天睡三四個小時就能生龍活虎,她隱約聽見窗台有鳥叫聲,起初她以為是幻聽,後來又聽到了咕咕聲,這是許咕咕特有的聲音!

她飛速爬起來,拉開窗簾,果然許咕咕就立在窗台上。

正待開窗,卻見許咕咕的腳下放著個什麼東西,天才蒙蒙亮,外麵事物看得不甚清楚。

但那東西,似乎透著詭譎的氣息。

她伸手打開了屋裡的燈,等湊前去看時,嚇得一個激靈!

那是隻眼睛,人的眼睛,血肉模糊、滿滿血絲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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