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不回頭 顯擺你比我有錢?(2 / 2)

芳夏見到他就拿起手機打開視頻錄製,隨後把手裡提著的一個沉甸甸的紙袋扔給他。

許冬看了眼她的手機攝像頭,又看向她,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他不禁笑了,“怎麼了?”

芳夏還舉著手機繼續拍攝:“二十萬還你了!視頻為證。”

許冬拉開紙袋,啞然一笑,她這是從銀行取了現金還他。

“至於嗎?”他繼續盯著她的攝像頭,她這是報複他上次拿手機拍攝了他們的全過程。

芳夏:“至於!數一數吧。”

許冬輕聲解釋:“我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我給你200,你給我20萬,顯擺你比我有錢?”

“當然不是。我想表達你比我貴一萬倍,可我卡上的現金不夠。那就隻能先表達百倍千倍,僅此而已。”他依然坐著,隻是伸手幫她拉開了椅子。

好聽的話在她這裡沒有屁用,她要不是有求於他,扔下錢就走了。

芳夏關了視頻,在他側邊坐下。

許冬點了一壺龍井,給她倒了一杯,他看出來了,“你有話要跟我說?”

她盯著他,目光一瞬不瞬,“張叔出車禍死了。”

許冬往後一靠,惋惜道:“上次在派出所沒遇到張黎,你幫我跟他說一聲,請他節哀。”

耳畔是樓下搓麻將的聲音,這茶館,一樓二樓的包廂都是麻將房。

芳夏也不想繞圈子,直接問:“是高昊宇嗎?”

“我當時喝醉了。”

芳夏了解許冬的酒量,“你不會那麼輕易喝醉。高昊宇本來不需要走運河街橋洞方向,他是為了送你回家才出了這個意外的。”

“我真的喝醉了,那天喝的特彆多。”說完,許冬不免解釋了一句,“高家跟我們家有生意往來,高昊宇和他姐姐以前是我們隔壁班的,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高昊宇在西京讀大學,他學校就在我參軍的部隊駐地附近,大家都是同齡人,我跟他還算聊得來。”

根據芳夏對高昊宇資料的了解,高昊宇和許冬完全是兩種人,高昊宇是個名副其實的空有皮囊的富二代公子哥,而許冬生性孤僻,不愛跟場麵人交往。

他們能一起喝酒,還喝醉,這是芳夏不能理解的。

或者……許冬早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許冬了。

芳夏略微有些失望,“既然你跟高昊宇是好朋友,那你也不可能跟我說真話。”

如果今天質問他的是彆人,許冬會保持緘默,但對麵坐著的是芳夏,他不得不解釋:“他那天失戀,我本來是要安慰他的,結果我自己喝醉了。”

說得好像他失戀似的。

芳夏不想聽這些對案情毫無意義的話題,她起身欲走,結果許冬拉住她的手臂。

“你坐下,我話沒說完。”

她的手臂細滑微涼,但他的手掌是暖的,掌心薄薄的繭子輕輕摩挲著,刮得人心微癢,兩人都僵住了。

許冬鬆開手,道:“我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在停車場聽到律師和高昊宇的對話。”

芳夏低頭等著他說下去。

“律師跟高昊宇說:‘善良的人說謊都會有心裡負擔,所以要學會催眠自己,自己說的話就是真的’。”

芳夏馬上聽懂了,“律師教高昊宇撒謊做偽證?”

許冬不置可否:“可能……我沒聽到實質的涉案內容。”

芳夏:“還有嗎?”

許冬:“沒了,他們應該在家就商量好了。”

今天沒白來,起碼從側麵證實高昊宇就是真正的車禍肇事者。

“謝謝!”芳夏客氣了一聲,再次欲走。

“芳夏。”他再度叫住她。

芳夏回頭看他,對麵那個人,既熟悉又陌生,惆悵還沒來得及從心底升起,就被她掐死在萌芽。

看著她那冷漠的眼神,許冬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想說的話終究沒說出口,隻是道:“跟我問姨婆和龍姨好。”

芳夏沒搭理,往樓梯口走去。

*

張黎在派出所翻拍了出事路段商家監控錄像。

芳夏收到他的微信,就去他家拷貝。

張黎在地質局上班,書房一麵牆的軟木牆板上訂著大大小小十多張地圖和相關照片。

在等待張黎開機拷貝的空檔,芳夏百無聊賴地眼神巡視著牆上的地圖,其中一張表麵看去平平無奇的放大照片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張照片有A3紙那麼大,清晰度不高,一團粉色的花海裡,上空徘徊著兩隻鷹。

芳夏微微眯了眯眼,那不是普通的鷹,從神態和顏色上辨彆,這是跟許咕咕一樣的物種!

之前她在彆的地方從未見過。

她指著照片問張黎:“這是哪兒拍的?”

張黎抬頭看了一眼,“在紅猿山脈,具體位置在哪兒我也說不清楚,這是十多年前我爸從一個攀岩愛好者手裡買的。”

張建國和張黎父子兩個都是野外生存愛好者,父子倆經常一起到各地探險遊玩。

“這個攀岩愛好者是一位地理老師,姓周,我爸聽那位周老師說,紅猿山脈腹地有一大片桃花林,像世外桃源。”

這位周老師後來失蹤了,據說可能是攀岩失足摔死的。

芳夏盯著照片裡的獵鷹細看,這倒解了她心中的一些疑惑,看來許咕咕來自紅猿山。

之前消失的六七年,它是飛回紅猿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