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暗橘色頭發的少年看起來十分困惑,但是片刻之後他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難道說,你已經獨立完成過一次【臨界】以上難度的任務了嗎?”金濤渾然湊近了一點,壓低了聲音說道,語氣顯地十足激動。
柳鳴溪有些不習慣地後退了半步,同樣小聲地回答:“可以這麼說。”
“天哪,沒想到除了我姐之外我還能見到第二個這樣的人,你肯定和我姐姐一樣厲害,真的是太強了!”
“我就說怎麼剛才感覺你很厲害的樣子,果然我們家的直覺從來不會出錯!”
金濤越發熱情起來,像隻自來熟的大型犬,聊得越發開心,幾乎忘了他們正在進行偵探登記,甚至還想把柳鳴溪介紹給自己的熟人。
隻是他的行為很快就受到了製裁,高台上的男人喊了聲他的名字卻沒有回應,姓關的偵探當即又大吼了一聲,在柳鳴溪的提醒下,金濤才趕在男人發怒前三步並作兩步地竄上了台子。
“我叫到名字的人進入那邊的房間,一個一個來,無論你們在裡麵看到了什麼都不允許大聲喧嘩。”
見金濤走上前了,男人也不再追究,心平氣和地對著所有人說道。
他手指的方向正是一副水彩繪製的樓宇,畫上的華麗門扉隨著他的話語緩緩打開。
殿堂裡的人逐漸減少,當所有人都在那扇門後消失時,柳鳴溪終於被叫到了名字。
“進去吧。”
穿過壁畫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隻是眼前的光線瞬間暗了下來。
眼前是類似寺廟之類的建築的內部結構,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宛如印刷廠的油墨味。
正對麵的供桌上卻除了一尊黑色的胸像以外什麼也沒有。
“過來一些,把手放到我臉上。”
一個中性的聲音從胸像那邊傳來,柳鳴溪很快就確定這正是那座胸像在說話。
與此同時,空氣中的油墨味似乎更濃鬱了。
柳鳴溪走上前去,才發覺那尊胸像並沒有麵孔,隻有一個狹長的長方形縫隙跨越了整張臉。
在方形縫隙的上方,剛好有足夠放下手掌的地方。
放上自己的手掌後,他感到自己的手像是陷入了一團潮濕的餐巾紙。
整尊胸像都仿佛是用浸泡過墨水的紙張塑形的,甚至連墨水都來不及乾透。
切割聲和清脆流暢的印刷聲交錯響起。
也許是因為手掌貼著胸像的緣故,他甚至感覺這種聲音是從自己體內傳來的,就好像有人在他心中刻印著什麼。
“抬起手吧,已經完成了。”
大約過來一個世紀般漫長的時間,柳鳴溪感覺自己的手指都要泡發了,胸像中才再次傳出聲音。
但是抬起手的時候,他卻發覺手指上並沒有泡出折皺,甚至在離開胸像的麵部後連潮濕感都消失了。
“哢嚓——”
從胸像麵部橫著的一道縫隙中吐出了一本小冊子。
這與之前金愛媛展示給他的證件樣式相似,柳鳴溪認出這便是他的偵探證。
他剛抓起自己的證件,緊接著就是一陣恍惚,被傳送回了殿堂。
先前進去的偵探們也都回到了殿堂之中,大部分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討論著什麼,氛圍比開始的時候活躍了許多。
“柳哥,這邊。”
是金濤在衝他招手。
跟在染著黃發的少年旁邊的還有一個臉色蒼白的長發男生,看起來有些陰鬱。
“這是孫榕,我的發小,在‘亮相測試’中我們是搭檔。”
金濤先向柳鳴溪介紹起身邊的男生,名叫孫榕的少年險些被金濤拍了一個趔趄,接著又熱情地把柳鳴溪介紹給自己的朋友。
“這是柳鳴溪,我跟你說他可是和愛媛姐一樣都是,是破格錄取的呢!”
“你好!”柳鳴溪率先伸出手,向著這個小團體中的另一個少年釋放善意,畢竟對方看起來很是靦腆的樣子。
“你,你好!我,我是那家夥的隊友,擅長狙擊和通信,主要負責中遠距離的支援。”
外表陰鬱少年有些慌亂地握住柳鳴溪的手。
他看起來相當不擅長和陌生人交談,嘴裡正含著一大塊薄荷糖,這讓他說話變得有些含糊,手也很冰,並在一些特彆的位置上有很厚的繭。
這是個用槍的好手,柳鳴溪在心中判斷。
他有心和這兩個人打好關係,畢竟大部分任務都需要組隊完成,有兩個好相處信得過還不會拖後腿的隊友顯然很重要。
偵探預備役進去領取自己的偵探手冊的順序根據“亮相測試”的排名進行的,金濤是第一個,孫榕的排名也在中間靠前的位置,他們倆的實力不用多說。
融入這個小隊也不是難事,金濤本來就是十分熱情,不熟悉的人也能說上好幾句,孫榕雖然話少,但是並不是難交流的家夥。
柳鳴溪和兩人聊了會兒天,等他們熟悉了些,又聽見高台上傳來的男人的聲音。
“請諸位肅靜,下麵由我進行總結發言。”
“首先我很高興看到你們都順利通過了‘亮相測試’,恭喜你們,12名菜鳥們,你們已經一隻腳邁入了偵探的行列。”
“接下來請仔細閱讀你們手中的偵探手冊,牢記其中的每一條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