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能看見弄弄的臉色,不是那麼慘白了,滔滔一直閉著眼睛,睜開的時候,才第一次發現,她的臉不那麼慘兮兮的白了,不知不覺不知道哪天開始,有了一些光澤,“你現在好像是從貝殼粉變成了珍珠粉,臉色。”
“嗯,我知道,容光煥發對不對,我因為晚上的時候很害怕,情緒波動很大,所以到現在氣血都有點不穩,一激動就會整個人發光。”她體質也很神奇,平時蔫巴巴地繡花,無精打采的一樣。
但是她皮膚能隨著心情走,這點彆人應該做不到,情緒波動的話各種情緒隻要有,臉色就特彆的好。
她起來,覺得還是拉上窗簾講比較好,不然能看見人黑亮的眼睛,起身去拉窗簾,又回來平躺著,“那我陪你說話吧,我來說,你說行還是不行,一些事情呢,我考慮很久了。”
“你跟我說給,想讓Selina生下一個baby來,然後看看馮展寬這個人到底會不會有什麼變化,如果孩子健康他又喜歡的話,那你可以更好做事了,他會在這個孩子身上花費時間精力各種,他會更信任你,你會得到比信任更多的東西。”
“如果他不喜歡這個孩子呢,也沒關係,他跟馮太太還有Selina之間會有更多摩擦,你還是會成為他的得力助手,幫他做各種事情,這個孩子無論他喜不喜歡,都會成為他的麻煩,但是對你而言不是。”
弄弄有時候真的覺得他心思深,深的像是海底,“我其實都懂你的心思,你想爬到巔峰,想成功想出人頭地,你公司要買殼上市,馮展寬各種阻攔,要談的合作生意他直接單方麵利用自己人脈替你回絕。”
商場上講的,斷人財路,殺人償命的。
耶穌來了都救不了你,這是金科玉律,馮展寬的心胸就真的隻有指甲蓋那麼大一點,他不能看滔滔飛出去,他提拔起來的,他帶他的,錢給,資源給,但是隻能他來給。
你要去找外食,想要自立門戶,根本就不可能,一輩子不可能跟我平起平坐,就是這麼強勢。
給滔滔壓的死死的,喘不動,就跟磚頭縫隙裡麵長出來的小草一樣,它好容易見到天日了,它想冒出來繼續喝風喝雨長大,結果人家直接給你蓋上瀝青。
封死了。
你就在地下發芽比較好。
爛在地裡麵。
但是滔滔那種崛起的心情,壓抑到極致的欲望,每天夜深人靜時候都在澎湃,都在跌宕起伏。
你會經曆一段歲月,往上爬的決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那個勁兒能衝上天。
她想幫他,很想,那種決心在今晚,也要衝上天。
既然要入青雲,我就給你找登天梯。
你要入深海,我就給你拽千尺繩。
你要什麼,缺什麼,我都去找。
我隻是希望,永遠希望,你再不要有這麼一天。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想你出人頭地,最想看你翱翔的人,比我自己翱翔都要快樂,都要滿意。
“諾,我突然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踢我一腳,今天換作是我被他踢的話,可以給你五千萬,換不換?”
滔滔沙啞著嗓子,沒有一秒猶豫跟思考,也沒有一點解釋,簡單兩個字,“不換。”
“為什麼呢,你可以承受,我也可以承受,頂多你躺三個月,我躺六個月的區彆對不對,你不覺得很劃算嘛,五千萬,能買數不清的物業資產了,你可以擴大規模經營。”弄弄覺得劃算的,這時候真的有人這樣交換的話,她覺得可以挨兩腳,湊一億的。
滔滔眼睛徹底睜開了,他連睡覺都沒感覺了,現在也不是那麼疼了,他覺得弄弄講的事情有意思,很多時候其實她話很多,但是沒重點,你不知道她要表達什麼,但是她問的問題,都很有意思,“用你的話來說,有些錢不賺也罷。”
“那五十億呢?”弄弄追問,她問的很認真,對每一個虛擬的場景都當做是真的。
滔滔給她逗笑了,“一百億也不行,五千萬跟一百億隻有在一種情況下價值對等,那就是你身上,你身上很多例外,我所有的例外都在這裡,如果彆的生意我會去做,但是你不是生意,五千萬跟一百億都一樣,沒有你重要。”
說太多,又覺得疼,又怕她不睡覺繼續問,淨想一些不現實的話題,“睡覺。”
弄弄以為他困了,不坑死了,拉著床單自己睡覺,翻身的時候都挺美,特彆踏實。
她一百億不換,知道嗎?
她很值錢。
無價之寶。
在馮滔滔這裡,她李弄弄是所有的例外。
她做夢都笑醒,值了,這輩子真值。
無論是不是真的,她願意去相信是真的,為什麼不選擇去相信呢?
去相信。
剩下的事情交給她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