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這孩子呢,也沒跟馮展寬正常相處過,倆人唯一的話題就是工作,但是工作態度不一樣,理念也不一樣,馮展寬以前遊走在灰色地帶,手黑習慣了,辦事多靠著野路子,滔滔現在是正大光明做生意,他對流程跟規矩看的很重,馮展寬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這麼上路子呢。
吃飯的時候就老崩,滔滔也學怪了,不講工作了,閉口不談,馮展寬繼續問,“台灣那邊據說拿了一塊高價值的標地,陸政署那邊的關係——”
滔滔端著碗,他跟他吃飯渾身刺撓,不知道怎麼說,“有專人負責,按照流程投標的。”
又是不歡而散,滔滔吃的胃口不舒服,先走了。
Gina陪著飯後喝茶,做那麼多菠蘿古老肉,她還單獨打包了一份裝起來,給弄弄的,這個東西弄弄喜歡吃,酸甜可口的,對著馮展寬苦口婆心,“姨夫啊,我覺得你應該可以學學我的,有些事情呢,就不要管,隻管好自己就可以了,就算是看見了也不要管。”
“諾,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很有能力,覺得不用浪費了,可是你這個年紀呢,就要享受生活了,你講這些呢,你自己高興,但是彆人不一定高興的,每個人都是自由的,聊工作既然不開心,為什麼不聊點彆的呢。”
“姨夫啊,他是你兒子,不是你下屬,每次見麵像是彙報工作一樣,家人就要有人家人的樣子的,聊點家常好了,話題找找總會有的,可以聊聊弄弄對不對,滔滔跟他妹妹感情又很深,也很願意說的,彆這樣硬生生找彆扭了。”
沒相處過,一個從小沒爹,一個到老沒兒子,乍然相見,它彆扭,怎麼看怎麼彆扭,看得出來雙方是竭力克製的,Gina出謀劃策,“我知道呢,弄弄現在呢,跟一個男孩子接觸,你認識的嘛,就是許家的一公子,之前一直留學的,學的也是法律係的,好巧。”
跟許先生的一公子大茂抽空相親,這件事情李弄弄真的乾出來了,再忙不耽誤她跟人家相親,相親了之後人家呢自己開車回來的,怪高興,聊的很合適嘛,薑美玲就問什麼感覺的。
“媽媽,我覺得很好,我看不出什麼毛病來,是個聊的來的好朋友。”
Patton就笑了,弄弄這個孩子呢,他算是了解了,有的人呢親和力強大,跟誰的起點呢,都是從好朋友開始的。
她不是按照一個相親對象標準去要求,她是按照交朋友的心態去跟人家接觸的。
這一點就很有意思,薑美玲就問,“你覺得都好,可以結婚嗎?”
“不行吧,我覺得我們隻是交朋友,他喜歡我的話,自然會追我,我怕願意就會答應,不願意的話,大家最好還是朋友。”
薑美玲都笑了,真行,這女兒可以啊,你媽當年沒有你聰明。
她很想問一句滔滔呢,對滔滔什麼感覺,但是怕說明白了有壓力,講真的,現在弄弄不吃虧,就得看,來回多看看,這樣才知道想要什麼。
許大茂當然很談得來,一個男人相親的時候,不主動提出來離席,然後言談很歡樂,就是喜歡,不喜歡的吃個飯就抓緊走了,也不會送你上車的。
他就很願意,老爸許先生就得意自己眼光,“薑美玲這個女兒呢,脾氣我見過一次,好賢惠的女子,經常去給她媽媽送餐的,而且又用功,家裡獨生一個,但是待人接物平易近人,見了我這種不認識的,都喊伯伯叔叔的,你小子,信你爸爸的了吧。”
一家人在dinner,大茂高高帥帥,男人要有錢,有錢帥三分嘛,溫文爾雅地家教很好,正兒八經傳統的富一代一個,“daddy,她人那麼好,說話做事一點架子都沒有的,性格又活潑開朗,我當然很願意的,隻是這個事情,總要看兩個人意見的,不是我願意就可以的。”
許先生很來勁,問兒子,“那我問你,吃飯誰付款的?”
“我。”
“付款之後呢?”
“她自己開車來的,我送她去停車場的,等她走了我就回來了,本來我想請她喝東西的,但是怕她不答應。”
許先生挑眉,還是得意,“這就是可以,如果不是覺得你行,那種女孩子絕對不會要你送停車場去的,要喝東西呢,晚上可以約,你覺得呢,追女孩子,一定要主動一點,我建議你去做點功課,不要每次跟你出門都很無趣,你們做點有意思的事情才可以,不然誰願意跟你談戀愛,圖你很無趣天天看法條,還是圖你不會出門玩,又不會嘴甜討人開心啊,國文課教你那麼多浪漫的詩詞,外國詩歌教你那麼多浪漫的謳歌,難道要你藏在肚子裡麵自己聽的嗎?”
講嘛,說嘛。
甜言蜜語你不講給喜歡的人,留著帶到棺材裡麵給女鬼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