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進去又出去,出去又進去,最後踩著油門還是去了夜市,這會兒正熱鬨呢,“吃蟹黃餛飩嗎?”
弄弄都沒留意,這到哪兒了這是,看到餛飩的時候就愣住了,你是魔鬼嗎,我失戀了哭這樣你讓我喝餛飩,“我不吃!”
“吃點吧,人是鐵飯是鋼,彆哭壞了!”滔滔乾巴巴勸著,不吃餓壞了自己,他不管你心情如何,不值當的,但是你身體得好好的吧。
摁著她吃,弄弄吃著真的是沒心情,嗓子眼裡麵今晚開始就跟堵住了一樣的,吞咽特彆困難,心情一旦不好,嗓子眼先開始拒絕活著。
吃兩個,就喝水,喝完肚子不舒服,也想嘔啊。
到酒店就睡了,她累啊,哭特彆耗費力氣,結果十二點就睡了。
一覺到天亮。
睡到自然醒起來的,滔滔你說一晚上沒睡好,他回來就大半夜跟玲姐告狀去了,這什麼人家,玲姐給氣的啊,跟Patton也是堵心了一晚上。
挨到早上起來,玲姐就拎著包,“我找他們家去!”
Patton給拉住了,“咱沒必要,滔滔說的對,早分手早點好,找有什麼意思,吃虧的還是我們,這個事情能摁住了能分手,就是個好事了,孩子難受呢,你沒聽哭了一晚上的。”
等回來了,千萬彆問,一個字彆提了這個人。
玲姐硬是給拉住了,生悶氣的,坐在那裡早餐也不吃,給滔滔打電話的,“還沒起床呢,讓她好好休息吧。”
一直九點,滔滔都吃過了,人還沒出來,他刷卡進去了,人剛好醒了,睡得氣色特彆好,但凡是頭天晚上哭過的,第二天睡眠好的人就特彆顯氣色。
臉就粉白,細膩有光澤。
結果看著滔滔,又開始哭,張口就是一句,“我真是太難過了!”
滔滔真的忍不住笑,人待著時間長了,會互相傳染生活習慣的,他叉著腰居高臨下問,“你難過什麼,有什麼好難過的這男的不值得!”
弄弄哭的啊更傷心了,眼淚就一串一串的,紙巾抱在懷裡了,“我知道啊,但還是很傷心,怎麼辦,我不知道怎麼辦,我就是很難過。”
失戀這個事情,沒辦法,你要允許一切可能發生,也要允許自己失戀,更要允許自己悲傷,但是記住一定要走出悲傷,悲傷是用來走出的,不是把人溺死的。
她這種悲傷就控製不住,想起來就疼,想起來就空,就委屈。
並且她想排解,但是排解的很慢,有個過程,不能一下子就好了,喜歡過愛過,有感情的。
滔滔就坐下來給她頭發扒拉到一邊去,多漂亮的小姑娘啊,他現在是什麼感情也沒有了,就心疼了,還氣,“你看看你多好,又漂亮又能乾,哪個小姑娘這麼漂亮的,又學法律現在都能跟老師上庭的,最關鍵咱人品好對不對,你看分手沒有一點糾纏,咱們說斷就斷了是不是,以後找個更好的,他家你看著去找吧,費勁呢!”
就說一路,玲姐回家也說,Patton也一直在說,主題就是向著自己家裡孩子,自己家孩子多好多優秀,這個時候就是要肯定她,然後全方位地再diss一下大茂不行,老早就不行。
說的多了,總會心裡好過一點是不是啊?
但是弄弄就還是不出門,就在房間裡麵挺著,吃東西也不行,吃不進去。
大家才知道,孩子長大到底是帶著陣痛的,總要經曆一下傷悲,才會慢慢爬起來。
跟經曆暴曬的果子一樣,有的曬乾巴爛了,有的努力修補但傷口太大疤疤爛爛長大了也很甜,有的就努力吸收了,熬過去那個果麵就鮮紅喜人,語法地旺盛了。
她現在是有巨大傷口的果子,人力無法修補,得靠自己,很多事情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一定要相信時間。
弄弄有一瞬間覺得,自己一輩子就不會遇見真愛了,帶著點絕望的,畢竟短時間內她沒多少腦子思考。
外麵玲姐想帶她三散心度假,但是又怕她不跟著去,自己時間也走不開。
最後還得是滔滔啊,一條腿長大的感情深,他帶弄弄回內地去了,回他那一片工業園區了。
環境是差,但是新鮮啊,倆人況且況且坐火車過去的,下飛機之後坐綠皮火車。
弄弄真的哭好幾天了,沉浸式體驗失戀中,她眼角都生疼的,本來還想哭的,哭到半路,上火車慢慢就不哭了,跟滔滔講了一句話,“為什麼這麼多人,我覺得好多人,他們不太一樣。”
跟香港不太一樣,怎麼說呢,她中文也不是很好,用英文來表述,“prosperity,thriving。”
興旺發達,積極昂揚,那種精氣神是非常給力的,不是strain狀態,不是香港社會現在社交的那種克製。
就是簡單純粹又很動力!
這是她第一次深入內地,不是打沿海去台灣省或者走廈門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