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看,倆人這鞋子就不匹配,開始就沒穿上去,一個伸著腳等鞋呢,等一個花裡胡哨的鞋,一個看著覺得腳伸著肯定不是等自己,這輩子都套不上,鞋就眼巴巴看著。
倆人這麼一尋思,二尋思,三尋思。
雨聲打的人心裡從靜到燥,躁動的心臟也加快速度地敲打,然後水漫上來了。
弄弄穿運動鞋的,進水,抬起來腳放下,雖然一直看著地麵,但是真的沒留神這雨水已經這麼深了,這得有半米多了,亭子下麵有三級台階的。
她站起來,害怕,“怎麼辦?”
下意識靠過去,滔滔也拉著她,倆人站在中間。
但凡有個說書的看見了,也能寫一本小梁祝出來了。
真行啊,早不走,倆人在這裡磨蹭,你看天我看地,眼瞎一樣的等水漫上來了。
怎麼辦?
淌水唄。
不淌水,你真要在公園裡麵等著靠著,這雨的架勢真能把這倆人淹死了。
沒辦法,荷花池裡麵滿滿的水,它口子開了啊,水就出來了,等滔滔背起人來的時候,已經到大腿兒了。
這水裡麵,寸步難行的,你路況還不熟悉,要是一腳到水裡麵去了,這可真是給閻王送人頭的。
關鍵是一個人都沒有了,人家沒有癡男怨女的那些事兒,下雨天都知道跑回家。
有的人訂了酒店不是家,有眼中人的地方跟長釘子一樣的,不走!
滔滔關鍵個子不是很高啊,他來內地之後個子就很一般的,背著弄弄,他得紮一下馬步走吧,不然站不穩,倆人都得掉水裡去,這麼大的水,你橫著掉進去了,嗆水就很難站起來了。
這是水災!
弄弄覺得這樣不行,她得自己來,但是她剛才入水了,真不行,站不住,直接就能把她衝走,倆人多點兒背,正對著荷花池,這會兒荷花跟他倆一樣在水麵漂。
滔滔就不給她下來,你說兩隻手架著她的大腿那塊兒,真的掐的死死的,“你彆動,你聽話,我給你帶出去。”
水都到他腰了,走出去二十多米。
水都泡到弄弄下半身去了,她的肚臍眼裡麵感覺都灌水。
裡麵關鍵還有彆的東西,雜七雜八的,不是臟,是雜物,衝過來的時候本來就很急速度快,框框就往腰上撞,她前麵伸著手想抓來著沒抓到。
眼看著連帶著胳膊肘子那一塊兒,直接就給人劃開了。
她也不伸手了,也不下來了,真的覺得能死這裡,兩隻胳膊緊緊地圈著滔滔的脖子,“那你背好了,彆著急,我給你看路,我看看路往哪兒走,彆走錯了,門在哪兒呢,我找找看。”
眼淚吧嗒吧嗒的,這死雨還在下。
她哭的心裡的潮濕都沒有了,直接成洪澇了。
心裡一片汪洋大海。
你說他背著個人呢,水還在往上淹著,弄弄再過五分鐘,找不到門,出不去就徹底不乾了,“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找個地方躲著,你自己摸出去,我看好了,就在那個方向,你到大馬路上,說不準就沒水了,或許你能遇見個船,到時候你來接我,我就在這裡不動。”
她指了指一棵樹,她能在樹上,自己使勁爬上去。
滔滔就生氣,“樹倒了你就淹死了。”
悶著頭就不說話了,一句話不說,他就是得出去,他摸到牆根了,但是不是門,爬不上去不是,給弄弄踩著他肩膀,“你上去!”
弄弄踩著他上去的,跨坐在牆根上麵。
看著他遊泳,他一頭紮進去,不好意思,弄弄不會遊泳,她在海底很多年,但是真的不行,她不會,她在海底淹不死,但是現在成人了,她也沒有一指神功了,去海底一樣能淹死,她覺得阿婆神大概是保佑她長大了,怪忙,現在去看顧彆人去了,畢竟每年淹死的那麼多。
就後悔,因為討厭海底,導致也不學遊泳,不然高低能跟他一起遊泳,不至於給他背著。
滔滔當年是遊港的種子選手,這水流再大,下麵再多雜物,他還是能穩住,到底是身體素質好,愣是給摸到門去了,小房間有人呢,桌子上麵架著凳子,高高地坐著,沒看見滔滔。
轉眼就看一個人頭滑下去了,一拍大腿,“造孽啊,這裡麵怎麼還有人呢,高低淹死了。”
他不出去,他等救援。
滔滔胳膊掄起來跟風火輪一樣的,弄弄看見他從牆外出現的時候,人就下定決心了,人呢,有些事情該辦就得辦,你不辦有時候就來不及了。
彆較真,彆強求,彆人不乾你來乾,“快,走,我試了下,外麵水要下,裡麵水圈住了,又有那麼大的河,街道上寬闊,能走脫。”
弄弄爬下去,他還是背著她,緊緊地圈住他脖子,哭的泣不成聲,“我跟你說——”
“我跟你說——你聽好了,我湊近你耳朵說的!”
滔滔一心一意奔著活命去的,看路呢,那邊有建築物,高樓,到那邊就能上樓,就安全了,沒聽清,但可以敷衍,此時此刻安撫她也很重要,“你講——”
“我跟你表白一下,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