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水果的時候,就連傭人想不到的細節,核桃皮兒都會一點一點地剝開,挨個遞給你們吃,給女兒一個,再給太太一個,然後就一直忙,一直剝皮,最後再把垃圾直接收拾到盤子裡麵去,桌子上還是清清爽爽的,傭人不能及時做到的,他隨手就會做。
就特彆舒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被敲詐了,反複敲詐,也值得的,她們賭不起。
“打錢。”
她跟滔滔一起打錢的,彙款單都拿手裡,跑了好幾家銀行的,一大早起來,然後她沒化妝你知道嗎?
來不及了,兩個人彙款單就給薑美玲,薑美玲在房間裡麵打電話,跟人家講錢打過去了,打了六次人家才接的,就是拿捏。
綁匪收到錢很開心的,但是人呢就跟滔滔想的一樣,不放,“謝謝玲姐了,知道你很大方,你放心好了,我們也講信用的,說好了放人一定放人的,隻不過不是現在,你不要報警,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
薑美玲就怕這個,“我沒有報警,全部都按照你的要求來的,我隻有一個要求,放了我先生,完璧歸趙。”
“現在我女兒在舉行婚禮,這樣的日子裡,真的懇請你們看在我們為人父母的份兒上,可憐可憐我們一家人,讓我們一家子團聚,我命很苦你也知道的,我女兒這麼大才回家,我也這麼晚才結婚,我也是孤寡了半輩子的人了,你們也是命苦的人,我知道你們不容易,希望也能體諒一下我這個為人母,為人妻的心情,感謝你們。”
薑美玲講話,一輩子沒有這麼軟過,說著自己眼淚都下來了,一輩子沒承認自己命苦命不好,沒覺得辛苦過,都勁兒勁兒地過了,但是現在這個時候,跟綁匪在講自己命苦。
外麵在放禮炮,能聽見轟隆隆的聲音,她站在窗戶跟前,看眼前的煙霧,弄弄妝容都沒來得及化的,這樣的事情讓孩子們結婚,她也覺得很抱歉。
她的女兒也隻有一次婚禮,就這樣草率地結婚了,都沒有一個很好的狀態出現,還要強顏歡笑。
弄弄看見林曼的一瞬間,就覺得眼睛疼的厲害,她大姐還在下麵鼓掌,她已經沒有任何心情,這樣的場合沒有一點心思應酬。
馮展寬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他今天特彆高興,傳宗接代嘛,老朋友也來的特彆多,跟人家一直應酬,不像是退隱的人,特彆精神奕奕,“親家本來要來的,但是好可惜,我也是才知道的在家裡那邊,那天晚上打球的時候,不小心腰椎傷到了,隻能趴在床上牽引。”
這是薑美玲講的,馮展寬沒有多心,其餘人也覺得不重要,畢竟是個繼父。
林曼就跟王航周公開出席各種場合的,但是不是一起來的,各自來的,來了之後也不是很熱絡,但是一舉一動都很親密。
弄弄實在心情欠佳,林曼要上來合影,親戚朋友跟賓客都喜歡合影的,香港這邊就是這樣,所以照片特彆多,林曼上來,就站在她的旁邊。
她想忍忍的,結果林曼就開始了,擺姿勢,叉著腰胳膊都快碰到弄弄了。
弄弄眉頭都是一皺,氣死了,什麼玩意兒,自己快速地往後一步,板著臉,她年輕雖然結婚穿婚紗,但是沒化妝,整個人就還是看著小,格外地小氣場。
“林小姐,不好意思,你胳膊擋到了,你拍照的話,最好不要出線,不然整體會有點突出。”就顯著你了是不是,大家都一排站著,你非得叉腰往前衝。
滔滔早就留意著,林曼絕對不是個善茬,馬上站到跟前來,“我覺得換個位置比較好,林小姐個子高,可以站到邊上一點。”
一點都不客氣,一講話周邊人都看過來了,王航周馬上過來,“出什麼事情了?”
林曼擺擺手,“沒什麼,合照而已,我覺得我今天有點搶風頭了,是我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