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家裡願意,也看好了,才會對姊妹這樣的熱情。
妙姐心裡最大的心事,就是小白家裡態度,宗男二婚的,而且比小白大,隨便哪個都會成為人家攻擊的地方,當初跟王家也算是高攀,如今跟白家,人家獨子初婚,如今聽弄弄講,心裡麵歡喜。
這樣的好孩子,怎麼不讓人喜歡的呢,就是穎蘭在一旁聽著,也不得不承認的,這些女兒裡麵,最貼心的還得是老七,就老七回來的最頻繁,大概是從小沒有多少關愛的孩子,最懂得感恩,路過就要來探望,跟大家吃完飯就聊天講話。
她最不怕大伯,拉著大伯的手心看,“我覺得你唇色不太好,心臟是不是有點不舒服的,手掌心顏色不如上次,你明天要去醫院約檢查的,我上午還有時間,帶你去看,要不大家一起去看看好了,要保重好自己才可以。”
大伯手上都是老年斑了,她點了點,“你看,年輕時候不防曬,現在好了,可以激光去除的,不過我覺得沒必要,因為大伯這是一種歲月自然沉澱的東西,我年紀大時候也會有。”
院子不是很大,就一張六人桌子上麵擺著兩盤水果,一盤瓜子,她講完就抓一盤瓜子,喜歡吃瓜子,平時也吃不到,看見了就一會抓一把一會抓一把,穎蘭就給她剝,“到時候我給你帶點,帶家裡去吃,這個是我自己買的生的,回家炒的,一點添加劑的東西都沒有,你媽媽也喜歡吃,帶給她吃吃。”
穎蘭覺得最治愈自己的,就是宗棉這個死丫頭,她的叛逆期似乎比任何人都來的早且持久,把她拉著一起死去活來,心態一次次調整,到現在有了外孫,遺憾也衝淡很多,姐姐們都這樣能乾,她寄希望給老小了。
她整頓了自己媽媽半輩子,有的孩子生下來就是教父母做人的。
過的好也罷了,嫁的好也罷了,離婚了也好,高攀了男方也罷了,每個女兒都有自己的人生跟煩心事兒,弄弄這邊大伯疼她,想好了,“讓她留在台灣吧,直接給她找個老公,願意的話就在這邊過日子。”
“什麼老公她願意,她老公也願意的呢?”
“那就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朋友介紹那麼多,那個孩子那麼大了,你們不要養出仇來,現在好好對人家媽媽,不然長大了他會覺得難堪的,任何關係不要做的太僵了,做事留一線是對的,當年滔滔跟他爸爸這樣做事情,有點絕了。”李祖義看看自己老年斑,老花眼早就看不清楚了,能給孩子打點好的東西呢,就一步一步全部安排好。
Selina如果過好一點,有自己家庭的話,對哈裡斯那邊不會太過火的,“你不要去見她,我幫你看過了,她有這樣意向的,在裡麵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的,就算是很大怨言也得放到一邊去了。”
“大伯你跟她交流,看麵相之類能看她記恨嗎?”
大伯沒吭聲,“行了,你早點休息去,明天我有事情,過幾天我自己安排檢查,你睡到自然醒吃點東西上飛機,不要早起,Selina事情你不要管,跟你公公講就說她願意在台灣這邊找人嫁了,不回香港去了。”
妙姐囑咐她,“哈裡斯的事情你也不要說,征求你意見的話,你就講聽滔滔的,他要是問你的話你就說都可以的,一定要支持他,夫妻同心,你不要看現在你爸爸跟我不在一起,當初我們年輕時候我都聽你爸爸的,你爸爸也都聽我的。”
這個時候講的,大家都是為她考慮的,除了她自己工作感情上麵的事情,大家能幫她解決的,全部都會解決掉,有的孩子就是招人疼。
走的時候皮包裡麵,李祖義就指了指,“有東西,回家再看。”
弄弄好奇,要打開,被他攔住了,壓低聲音,“你不要開,到家再看。”
上飛機打開看,裡麵一個塑料袋子,是珍珠,光澤白的讓人眼睛都雪白起來,偷偷塞進去的。
彆人都沒有,就給弄弄的,弄弄喜歡這些東西,穎蘭看見要不高興,所以一早上他就直接裝塑料袋裡麵去的,到了才電話講,“你不要當便宜貨處理,盒子很漂亮的,但是不好帶,我就用塑料袋裝著的,這樣你好拿著走,你不要跟宗棉講,老三你不會講你們不熟悉,你大姐可以講,你大姐不吃醋。”
“謝謝爸爸,我覺得你現在有點像個好人的,比以前表現好很多,我覺得你以後可以多搞一點,我戴上真的好漂亮的,晚上跟媽媽晚餐我就要呆這條的,大家一定會誇我。”
李祖義就滿足了,彆的女兒呢,不醜,但也不是絕對漂亮,老大漂亮但是老大不在意這些,他的收藏蠻多的,就零零碎碎給弄弄倒騰著。
穎蘭能不知道嗎?
李祖義那麼大嗓門,她院子裡都聽見了,也是覺得肉疼滴血的,你怎麼不分一下的,你多給宗棉攢一點兒,她以後日子不就是會好過一點兒的嗎?
彆的姊妹衣食無憂,宗棉現在還用人家的店鋪,自己店鋪都無一套的,當初家裡分的也都是住宅,商業鋪子沒有一套。
不能比人家差是不是,你看人家弄弄,她沒人說,就對著老小說嘰哩哇啦,“你看你大姐,人現在男朋友多好,離婚了算什麼,當初你姐姐的事情也不算什麼,是她心裡自卑,敏感,當初小時候就不應該太順著她的。”
“你看小七來的時候,嫁人之後人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是你姐姐現在用的,不說勢力,隻是生活品質的問題。”
宗椒吧唧把書合起來,“媽媽,她一樣吃瓜子的,是不是,她吃瓜子一樣覺得很香,你就是看她喝東西覺得生活品質搞是不是?”
很難講的,你是晚餐吃一個獼猴桃,還是喝一碗稀飯,還是說打五穀雜糧然後裡麵添加各種水果堅果做出來,然後配一點水煮菜好呢?
當然是越複雜越消耗時間,越精致的生活品質會高。
“但是媽媽,我就愛喝稀飯,稀飯我也覺得好喝,你跟爸爸一直喝稀飯怎麼了,不一定要去喝糊糊的,這是喜好問題,怎麼過不是過,怎麼過怎麼好。”
她要去國外念書了,站起來看著媽媽不忍心,抱了抱,“媽媽你如果覺得很不甘心,你看我,我以後呢會很出息,我也要去讀法律,然後我會讓我們家成為一個律法家庭,代理賺很多很多錢,所以你現在完全不要著急,OK?”
無論是不是真的,宗椒比宗棉強一點兒,她看的清楚,再老實的人也知道怎麼做事了。
她跟哪個姐姐也不是很親,跟哪個姐夫也不熟悉,她走之前就跟自己講的,靠自己,一切靠自己。
穎蘭頭一次吃女兒畫的大餅,有點沒接住,但是笑的高興死了,這是她女兒,有出息是不是,這輩子就盼著能有個有出息的,也讓她抬頭挺胸做人。
給宗椒塞生活費,每個月在拉李祖義給的基礎上,再給十萬塊的私房。
宗椒也有意思,你給我就拿著,我從來不說多,也不說少,也不說不用了,她出去就是念書,錢都攢著的。
宗棉跟老公還一天兩頓吃肉的呢,宗椒就節省,我一天三頓吃食堂,吃吐了我也願意,它省時間啊,不吃的時候我就去超市,晚上過點有打折的快餐,漢堡雞腿都有,嘎嘎吃。
這一位,是李家又接地氣又摳門的小姐。
妙姐還是沒能撐過新年前,她都沒有來得及見小白一麵,宗男也沒有來得及見,去的很突然,人在睡夢中去世的。
後來檢查是腦出血,一會兒人就能沒了。